趙飛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全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只覺得喉嚨一陣翻動，險些要嘔吐。

他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丑人多作怪，原來是如此令人難以忍受的，他唉聲嘆氣起來。

蓮薩鬼母愕然：“你唉什么聲？嘆什么氣？”

趙飛羽道：“丑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羞恥地東施效顰，賣弄風(fēng)騷，結(jié)果反倒是越來越丑。”

蓮薩鬼母不怒反笑，說道：“人是有自知之明的，你當老娘不知自己是什么料子嗎？真是那種想男人想到瘋癲的淫娃蕩婦嗎？老娘只不過是在尋你開心而已。”

趙飛羽說道：“開心就好。”

蓮薩鬼母說道：“快說，你跟蹤老娘到底有什么目的？有什么企圖？”

趙飛羽道：“在下沒有什么不良居心，更沒有什么不軌企圖，只是想向你打探清楚一件事情。”

蓮薩鬼母道：“有屁快放，什么事？”

趙飛羽道：“二十一年前在蘇州城外三十里西郊來福客棧的事。”

蓮薩鬼母心頭大震，立即眼露驚恐掃視著四周，見四周沒有什么動靜，才定下神來，轉(zhuǎn)而目不轉(zhuǎn)睛地瞪視著趙飛羽，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趙飛羽道：“你不要管我是什么人，總言之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人，如果我是傷害你的人，就不會站在不動和你說了這么多的話，早已經(jīng)殺掉了你。”

蓮薩鬼母仔細端詳了趙飛羽一番，沉默片刻，說道：“對不起，這么久的爛事，老娘已經(jīng)忘記掉了。”

趙飛羽道：“我是小孩嗎？”

蓮薩鬼母道：“不是。”

趙飛羽道：“那你騙我干什么？”

蓮薩鬼母頓足道：“老娘真的記不起了。”

趙飛羽道：“你沒有忘記，你剛才的眼神就出賣了你，你剛才眼露恐懼，就證明這事仍縈繞在你心中，緊纏在你腦海里，成為你揮之不去的夢魘，因此你自那日后銷聲匿跡這么多年，是不是這樣？”

蓮薩鬼母詭秘地笑一笑，說道：“隨你怎么說吧，老娘不記得就是不記得。”

趙飛羽笑了起來。

蓮薩鬼母莫名其妙道：“你笑什么？”

趙飛羽道：“我笑你。”

蓮薩鬼母道：“老娘有什么值得你笑？”

趙飛羽道：“笑你沒有膽量。”

蓮薩鬼母跳了起來：“老娘沒有膽量？”

趙飛羽道：“你就是沒有膽量，倘若你有膽量的話，就不用東躲西藏了這么多年。”

蓮薩鬼母暴跳如雷：“老娘之所以久不露面是因為尋找我那沒啥出色偷了我的東西而跑掉的師兄，并不是因為來福客棧的事情。”

趙飛羽道：“你不是說忘記了這一件事嗎？你現(xiàn)在不是說出來了嗎？還用抵賴嗎？”

蓮薩鬼母一怔，立即明白過來，說道：“好小子，原來設(shè)下了‘激將法’的圈套讓我來鉆。”

趙飛羽道：“請將不如點將，點將不如激將，若然不用一點計謀，你又怎么會親口承認你知道那件事情。”

蓮薩鬼母道：“說的也是，如果不是你用計謀把老娘氣瘋了，你根本逃不出老娘的一句說話，你不但武功絕頂，而且心機也絕頂，你是一個難惹的人物啊！老娘不說，你又如何？”

趙飛羽道：“你不怕死？”

蓮薩鬼母道：“怕，怕得要命。”

趙飛羽道：“這么說你要條件來做交換了？”

蓮薩鬼母道：“公子真聰明。”

趙飛羽道：“什么條件？”

蓮薩鬼母害羞答答道：“和我親熱一下。”

趙飛羽驚愕得張大了嘴巴合不上來，任他怎么想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蓮薩鬼母居然拿女人的貞節(jié)來作交換條件，莫非她有病？

如果不是有病，就一定是想男人想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不是說笑吧？”

蓮薩鬼母道：“我是說真的。”

接著她幽幽地嘆息一聲，說道：“由于我長得太丑了，不要說沒有男人愿意娶我了，連比我長得還丑的男人也不愿意和我親熱一下，我長這么大了，還沒有男人和我親熱過，我是女人，不折不扣的女人，如假包換的女人，我想體驗一下和男人親熱的滋味是怎樣的，是不是如書中所寫的那么奇妙，是不是和那些已婚女人所說的那么銷魂蝕骨。”

相貌丑陋的女人難道就不是女人嗎？

不，和漂亮美麗的女人一樣是女人。

但世情就是這樣，相貌丑陋的女人往往得不到男人的垂青，很難嫁得出去，即使她的心地很善良，可男人永遠最看重的卻是外表的漂亮。

趙飛羽心里打鼓了，自己該怎么辦才好？

人家開出的條件并不苛刻，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自己占了最大的便宜，只是這個大便宜太難咽得下而已，可是如果自己不答應(yīng)，人家已經(jīng)說了即使殺掉她也不會說，自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只有接受，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他忽然大步走過去。

蓮薩鬼母嚇得立即后退：“你想干什么？”

趙飛羽道：“你不是要和我親熱嗎？”

蓮薩鬼母道：“你真的肯和我這樣丑陋不堪的女人親熱？”

趙飛羽道：“你不丑陋，真正丑陋的是以貌取人的男人。”

世上有哪個男人不是以貌取人的，有哪一個男人心甘情愿娶一個相貌丑陋的女人？有哪一個男人不對年輕貌美的女人垂涎三尺？

蓮薩鬼母道：“那么你呢？”

趙飛羽道：“我也是一個以貌取人的男人。”

蓮薩鬼母道：“那你又肯和我這樣丑陋的女人親熱？”

趙飛羽道：“我想知道你心里的那個秘密，可我又不想殺人，而你開出的條件又只有這樣，我只能和你親熱。”

蓮薩鬼母道：“你不怕倒了你的胃口嗎？”

趙飛羽不說，又往前走了幾步。

蓮薩鬼母立即又后退了幾步，叫道：“站住，站住，你不要走這么近，再走近過來，我，我就喊人的了。”

趙飛羽道：“怎么？你害怕了？”

蓮薩鬼母聲音發(fā)抖：“是的，我怕了你。”

趙飛羽道：“我不想殺人，但你也別想將你所知道的事情再隱瞞下去，你雖然不怕死，可我卻有能力把你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蓮薩鬼母道：“我還以為你是君子，原來你并不是君子。”

趙飛羽哈哈大笑起來。

蓮薩鬼母感到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趙飛羽道：“我笑你。”

蓮薩鬼母說道：“老娘有什么值得你笑？”

趙飛羽道：“我笑你有心沒膽，想嘗一下翻云覆雨的樂趣，但是卻又沒有這樣的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