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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王洛鸰

  • 請君白頭
  • 律纓
  • 2537字
  • 2022-10-21 00:22:16

姬同安的馬車順利出宮,此行除了淄衣和嚴公公再無其余人陪同,所以低調(diào)了許多。

她從出了宮門就一直盯著車外,似乎在找什么。

駕車的嚴公公從看到公主掀簾子那一刻就感到不妙,一路上提心吊膽,似乎在等待什么宣判。

“停一下。”公主突然喊停。

嚴公公哭喪著臉,不情不愿地把馬車停到路邊。

這里是交叉路口,四方交匯,一直朝前走是城門,左轉是張國公府,右轉是秦王府,掉頭穿過小巷子是齡陽大長公主別院。

嚴公公其實早就猜到去行宮不過緩兵之策,公主一定要把自己帶上也是為了當擋箭牌。就是不知道這次公主想要往哪家去。

“嚴公公,掉頭。”

嚴公公心里一陣拔涼——公主選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選擇。

齡陽大長公主別院里住的并不是大長公主,而是大長公主的孫女,芙衡郡主。正如陛下將公主當成唯一的掌上明珠寵愛一樣,齡陽大長公主也把唯一的孫女寵得無法無天,表姐妹二人但凡待在一起指定要上房揭瓦,偏偏沒人管得住她們。嚴公公想到過往種種,就覺得生活無趣,寧可告老還鄉(xiāng)也不想伺候這兩個混世魔王。

“公主,不如咱去還是去秦王殿下那兒吧?”

嚴公公想做最后的努力。

誰知姬同安一臉神秘,

“你只管掉頭,到了巷子口將我放下,你仍舊帶著淄衣去行宮,就稱我感染風寒不便見人,隨便把淄衣安置在哪里就行。”

淄衣自己都沒想到公主這次玩兒這么大,驚呼,

“什么?我假扮您?”

姬同安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

“不必擔心,表姐和我早就商量好了,你做好你的事就行。”

淄衣已經(jīng)驚得說不出話,與嚴公公絕望對視。

芙衡郡主已經(jīng)帶人在小巷口等候,看到姬同安探出來的腦袋,立馬激動地與她招手,

“這里這里——”

表姐妹二人碰頭就像大鵝撲翅一樣,咋咋呼呼蹦蹦跳跳,全無端莊公主、賢惠郡主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傻小姐跑上街了。

芙衡郡主抽空吩咐淄衣,

“淄衣你快把衣服換上,和嚴公公快點出城。你們放心,同安交給我定不叫她有事。”

嚴公公哭喪著臉,由著兩個小主子折騰,已經(jīng)想好事后如何向陛下娘娘請罪。

催走了嚴公公,芙衡拉著姬同安的手轉身進巷子,這條巷子上住的都是齡陽大長公主府的奴仆,所以不必擔心被外人看到。

“一會兒咱們換好衣服,去我祖母府里轉一圈,再去同享表哥那里。如此一來,陛下娘娘叫就算問起來,也有我祖母打掩護。”

姬同安有些不安,

“可是要怎么瞞著哥哥?去他府上他怎會不知……”

“嘖,你怕什么,”芙蘅信誓旦旦,“我讓你姐夫把你哥哥支走了,你回去撞不見他的,至于王府仆從,嚇唬兩句就好了。”

姬同安想了想,還是好奇心占了上分,

“好,我都聽表姐的。”

芙蘅在作威作福這方面確實天賦異稟,大長公主府連同秦王府的仆從都被她脅迫得服服帖帖,再三保證不會透露半字,二人就這樣順利“潛入”王府。

“就是這個院子。”芙蘅走到一間庭院前停止腳步,將姬同安往門口推了推,眼睛亮晶晶地好不期待,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今天錯過了下次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去吧。”

姬同安緊張地抬不起腿,煙眉蹙起,朱唇親啟,長長的深呼吸,軟潤的肩頭微微顫抖,胸脯也不自然地起伏。她看看院門輕掩,再看看芙蘅眼神催促,局促地快哭出來了。

“去啊。”芙蘅做出口型。

“我怕……”姬同安緊張地說不出話,眉頭擰成一個結,十根手指恨不得絞斷。

就在芙蘅恨鐵不成鋼地推她時,院門好巧不巧打開了。

“同……公主,郡主。”

推門出來的男人臉上閃過吃驚,結結巴巴差點叫出姬同安的名字,好在他改口及時,行禮也流暢得體。

他抬起頭,一瞬間的驚訝已經(jīng)平復,取而代之的是和煦內(nèi)斂的笑容。長身玉立,衣袂翩翩,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就像高山送和風,曠野逐牧鹿。

此人就是瑯琊王氏大公子,王洛鸰、字昭雪。他的祖父是秦王的老師,父親是參知政事領大學士,姐姐是長通郡王妃,自幼經(jīng)常進出皇宮和秦王府,與姬同安算一起長大。小時候二人兩小無猜很是親昵,長大了男女有別就生疏起來。加上他年紀大了不好再隨便進后宮,與姬同安就更少見面。

姬同安頂著這樣溫柔的笑容,羞澀地埋下頭,嬌滴滴地喚道:

“王哥哥,你要出門嗎?”

“在下要去赴故人之約。”

姬同安眼里瞬間涌起不可掩飾地失落,默默讓出路。

但芙蘅不干了,立馬把退半步的姬同安推上去,幫她說話,

“同安難得來一次,表哥不在,我也有事要做,昭雪既然住在秦王府,怎么也該幫忙照顧一下。什么赴約不赴約,并不耽誤你多久,你們進去坐坐吧。”

接著,她不由分說地將二人推進院子,順手關上門,得意地拍拍手。

莫名其妙被推回院子的王洛鸰很是尷尬,神色也不自然,默默后退幾步與姬同安拉開距離。他原地轉了兩圈,想到該給公主倒茶,偏偏院子里的茶壺空了,于是他不得不進屋找水壺。

姬同安一個人站在院子里也無所適從,于是亦步亦趨跟進屋。王洛鸰經(jīng)常借宿秦王府,所以這間屋子堆滿他的東西,茶幾上散落的詩集,長案上鋪開的畫卷,地上隨意堆放的書卷,無處不透露著居住之人文墨從容的性格。姬同安隨手拿起一幅字帖,上面的墨跡還未干,力透紙背的字和人一樣端方謙和。

“隨……隨便抄寫。”王洛鸰一邊謙虛,一邊悄悄把自己堆得亂糟糟的書架簾子放下來。

姬同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忍不住笑了。她一笑,王洛鸰也跟著笑,稍微帶著點傻氣,好在二人之間氣氛輕松了不少。

“王哥哥還喜歡撫琴嗎?”姬同安指著一本被翻舊的琴譜隨口問道。

王洛鸰原本和煦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眼神也暗淡不少,似乎自嘲般苦笑,

“不了,隨便翻翻。”

姬同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并不知道哪里說錯了。她記得王哥哥小時候彈琴很厲害,厲害到哥哥都自愧不如,阿娘每次激勵她練琵琶都說等她練出模樣來就在中秋節(jié)家宴上與王哥哥合奏獻藝。只是王哥哥長大得太快,姬同安能熟練彈奏曲子時他已經(jīng)不方便進宮了,中秋家宴也分男女席不能見面。

“王哥哥,你要見哪位故人?我還是不打擾你了。”

姬同安明明不想走,可是看王洛鸰不舒服的臉色,內(nèi)心立馬退縮了。或許今天不是個好時機吧,她心想。

但是就在她轉身要離開時,王洛鸰卻喊住她。

“同安,你今日來有何事?”

姬同安不敢回頭,悶悶地說:

“我……我來看看哥哥。”

“殿下被薛郡馬叫走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姬同安心里咯噔一下,原來他都知道。

“嗯。”姬同安還是不轉身,頭埋得更低。

王洛鸰鼓足勇氣向前一步,與姬同安僅有半臂之距,整個人的影子將姬同安覆蓋,高出兩頭的個子好像將人圈在自己身下。他低下頭,呼吸聲清晰的在姬同安頭頂吹拂。他嗓音低沉,情緒極力收斂,

“同安,我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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