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禮一詞是正確的,并非錯字。
鄭玄:士娶妻之禮,以昏為期,因而名焉。
翻譯:古時士子娶妻之禮,舉行在黃昏之時,因此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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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這樣…然后那樣…”杜宇給她講述如何演戲。
兩人都坐在榻邊,水清漣認真的聽著他的講解。
水清漣越聽越覺得不太對勁,他明明比自己小,自己俺都不懂的事,他怎么懂的事那么多?
她說話都有些磕巴了:“你…似乎很熟練的樣子。”
杜宇尷尬一笑,這似乎根本沒有辦法解釋,但他還是能夠想出來答復。
“沒辦法,以前我們高氏失去了封地,被派遣到南疆戍邊,治理著僅有千人的小地方,住所自然不能好到哪去,隔音特別差,那些伯叔的事我都能夠聽到…”
水清漣顯然對他這個稍微心虛的回答有些疑惑,她心思細膩,可以觀察得出來。
她的眉毛微微上挑,笑著問了他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哦~是嗎?那你怎么還會動作呢?這又是怎么學來的呢。”
這下輪到杜宇徹底無語了,這一解釋倒不如不解釋。
水清漣也沒再追問此事,不管從前如何,現在是現在。
…
南島殺手動手謹慎,一般不會大規模的和人對拼,都是會趁著自己的對手在最放松,最沒有防備的時候動手。
或是在那種事情激烈進行時,或是萬物俱寂,人們熟睡時,或是在野外駐扎時的幽幽深夜里。
有時是吹毒針,有時是毒霧,有時是背后捅刀子。
能夠偷襲,他們絕不截殺,能夠背刺,他們絕不正面硬剛。
這就是南島人多年暗殺來暗殺去的經驗,他們將暗殺總結成了一門學問,甚至將偵查和反偵查的能力也提高到了其他勢力望塵莫及的地步。
所以他在這段時間必須要保持警惕,但也不能過度戒備。
如果過度戒備的話,他們必然會更加的謹慎,他們的手段不知道要往后多久才能實施,就像一柄懸在自己頭上的利劍。
現在禮畢,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夜幕剛剛降臨,城邑的大門緊閉,守門的衛士已經被長久的和平迷惑,在大門旁邊的小房子里睡著了。
夜晚并沒有什么活動,如今的章邑僅僅是一座以鐵器為出口的小城,人口也并不算多,大街上稍顯冷清,家家戶戶閉門不出。
這似乎是一個很安靜的夜晚。
南島的刺客在偵查過情況以后,連忙商量一番,決定好此行的計劃。
“白天那高驩似乎沒有發現我們用劍魚刺殺他的行為,他的守衛并不森嚴,反而顯得很寬松,必然是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或許是這樣吧,但是我們還是得謹慎一些,派個人上城墻,看看到底下面有沒有衛兵,如果沒有,就留守一部分人看大門,一部分人前去刺殺他。
如果有衛士,那就不要暴露行蹤了,我們再晚一些動手,殺他成功的概率就要更高一些。”
他們最終選擇溜進城里去,他們身著黑色衣服,就連臉也被黑色紗布所蒙上,這里燈光本身就很少,如果不是他們亂動,很難辨認得出來。
他們看到城墻上并沒有衛兵守衛,于是用了一種帶著繩子的爪鉤,直接將爪鉤拋向城墻之上。
在掙了掙繩子,試一下是否抓到牢固之后,有一人先上去試探情況,等他登上城墻之后,發現這城墻之上除了他一個人也沒有,于是便向其他同伙招呼,讓他們趕緊上來。
“千里眼,你站在這城墻上看看,那大批量的衛士都在哪里停留,按照他們的習慣,衛士大量出現的地方,也就是我們目標的所在地了。”
被稱作千里眼的刺客,在城墻上觀察一番,竟然在夜晚中都能夠看得清楚很多東西。
“在城中,大部分衛士都處在城中央的官邸附近,想必高驩就應該住在那里。”
所有人都上來之后,又沿著城墻一個個下去,盡管這城墻年久失修,有的地方非常脆弱,一碰就嘩嘩掉土塊,但這些人都是專業的,他們總是能夠找到堅固的地方。
這一行只有七個人,等進入了城中之后,他們發現這座城邑中,有很多大量廢棄且空置的房子,這些房子并沒有人居住,顯得異常荒涼,院子里也生滿了雜草,十分適合他們匯合。
于是他們就約定以這里作為匯合的點,先派一個人前去官邸,觀察一下此行要刺殺的目標,如今住在哪里。
夜逐漸的深了,杜宇和水清漣吹滅了動物油脂所制成的燈,屋內一片漆黑。
刺客已經悄無聲息地爬上了屋子頂,但是并沒有人發現他,他悄悄的揭開這屋子上的一片瓦,然后扒開樓頂的茅草,好讓能夠看清楚屋子里面的人。
刺客看著兩人,露出了微笑,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管子,等待著刺殺的時機。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屋中的男人將手向一支鐵質箭簇的箭伸去,然后用盡全力向著瓦片的點丟過去。
刺客來不及反應,直接就被這支箭穿眼而過,大腦直接被洞穿。
他死的悄無聲息,只是血一直在滴。
杜宇連忙起身:“看吧,我就說會有人來暗殺我,你就在這里不要走動,看我把他們全滅了。”
水清漣也直接起身,他們都還穿著衣服,她更是將那鱗甲穿在了身上。
“厲害,你是怎么知道他們會來殺你的?”水清漣并沒有和南島刺客接觸過,對他們的了解也很少。
“我曾經和他們打過交道,自然知道他們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不過就是幾只躲在陰溝里的老鼠罷了,有何懼哉。”
杜宇能夠知道刺客在房頂,更主要的原因,還是用了這些刺客的手段。
以元炁大幅增強自己的感官,他甚至可以聽到輕微的呼吸聲。
杜宇也無聲息地上了房頂,將這刺客的元炁生氣和靈魂吸收。
通過讀取記憶,他在一瞬間掌握了其他刺客所處的位置信息和他們各自的能力。
杜宇將尸體放在地上,穿上這刺客的衣服,以及武器,隨后向著其他幾人所處的地點奔跑過去。
他學著這些刺客跑步的方式,也是悄無聲息,但又極快。
不一會兒他就到了其他刺客的容身之所。
“如何?是不是可以刺殺了,或者說你已經將他刺殺。”刺客頭頭趕忙問道。
不過他這話剛問出口,瞬間就覺得不對勁,因為剛才那個刺客的身高好像沒有那么高啊。
“不對,你是…”還沒等他將話說出口,杜宇的刀子就砍在了他的脖子上,一顆頭顱直接飛出去。
這倒讓其他五個刺客吃了一驚。
“怎么回事?”他們心中問道,但又得不到答案,他們能夠看得清楚,這人的身高長了不少。
杜宇的行動如同行云流水,直接把刀鋒一轉向著其他刺客砍過去,他們的養氣術并沒有中原那么變態,能夠極大限度地提升自己的身體素質。
短短幾息之間,所有刺客全被杜宇砍了一遍,他們之中有的試圖扎毒針,但杜宇早就將磅礴的元炁調動,身體表皮得到了極大加強。
這普普通通的針可真扎不進去。
有的被砍了之后還在掙扎,杜宇直接毫不猶豫地補刀,了結了他們的性命。
僅僅是一個照面的功夫,所有的刺客已經全部都被他消滅了,所有刺客的頭顱被砍下,直接通過頭發綁在了一起。
他脫下刺客的黑衣服,露出自己穿的衣服來,隨后提著刺客的頭向著官邸走去。
守夜的士兵看見有人來了,心中便大生警惕,“何人違反宵禁,敢私闖官邸?”
但是等就近一看,他們都松了口氣,居然是小冢宰,如果令他們好奇的是小冢宰現在應該在房子里,出來干什么?
“明日將這些頭顱,懸掛在近海的東夷村落附近,刻上字——再有來犯,滅南島。”杜宇將血淋淋的刺客遺骸交給這名甲士,隨后自己走進屋子里去。
甲士一聽是頭顱,心中一驚,但還是將那串頭顱給提起來。
“整,整整七顆…小冢宰去殺人了?這殺的又是誰?”搞不清情況的他,有九分甚至十分的迷惑。
杜宇推開門,寬衣解帶,自己的衣服上倒是一點血跡都沒有沾。
水清漣好奇的看著他,這才剛剛走出去多久,他說的去把那些刺客一鍋端了,難道都已經做到了嗎?
“啊,這…這就完了?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