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密地
- 道祖害我
- 老虎愛吃桃
- 3216字
- 2022-11-13 08:00:00
呂毅背著程蘊,一路急奔,一步數丈,快如奔馬,急如流星。
程蘊趴在呂毅背上,只覺得耳畔生風,眼前景色飛速劃過,有時兩三丈高也是一躍而下,嚇得她心臟噗噗直跳。有時又是一躍數米,眼看要掉落下去,卻不知從哪冒出的樹藤,凌空抓住輕輕一蕩,飛出去老遠。
慢慢的她也習慣了,覺得只要還在呂毅的背上,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跑了將近一個時辰,呂毅才停了下來,果然是望山跑死馬,那山看著就在眼前,沒想到著實不近。
呂毅仔細尋找,既然那大當家的來過,肯定有留下痕跡。
果然沒多久就找到一條隱秘的人為開辟的小路。
兩人沿著小路翻過一個山坳,前方豁然開朗,平坦的峽谷里散放著許多巨型石條,看印記,應該是人為開鑿的。
因為長時間沒人來,四處雜草叢生,不過雜草中間,一條人為踩踏的小徑還是隱約可見。
“毅哥哥,這是哪里?”這一路都是呂毅帶路,程蘊只是靜靜跟著。
“我也不知,昨晚遇到一伙人,說來此處有寶藏,我打聽了方向,順道來看看。”
“我怎么覺得此地有些陰森呢。”程蘊攏了攏衣袖,春日早晚還是有些涼意。
呂毅看了看四周地形,安慰道:“此地兩山夾一溝,山勢東西走向,地勢南高北低,而日光總是偏向東南,這導致南面山谷常年日照不足,讓人感到陰森也屬正常。”
被呂毅這么一說,程蘊只覺得心頭有點發毛,“要不我們走吧,總感覺怕怕的……”
呂毅呵呵一笑,“鬼怪之說純屬無稽之談,怕什么。”
“不過嘛,我猜此處應該是一處大墓。”
“啊,大墓!”程蘊臉色煞白,怕得不行,她拉著呂毅的衣角,哀求道:“毅哥哥,我們還是去往別處吧,不要去打攪人家安息了。況且那裘千仞不是沒追來么,你武功這么高,咱們只跑不打,他們應該拿我們沒辦法吧。”
呂毅苦笑,他不想告訴程蘊自己的真實情況,怕她失去希望。自從受傷以后,體內陰毒越發躁動,爆發可能就是這幾天的事。相識一場也是緣分,他不想眼前這個花季少女曝尸荒野,只希望自己臨死前能為她做點什么。
如今他能想到的辦法,只有利用這墓里的機關分散裘千仞的注意,然后隱在暗處對其進行偷襲,如果不成,便只有一死了。
“走不掉的,你可知那裘千仞的外號,他號稱鐵掌水上漂,輕功之強,舉世皆知,況且我身體本就有暗疾,無法長途奔襲。為今之計,只有拼死一博了。”呂毅還是不忍告訴她真相。
“情況這么糟糕嗎?”
呂毅點點頭,“可能比你想的還要糟糕,我如果死了……”
“放心,我會陪你。”程蘊眼眸含笑的看著呂毅。似乎也沒那么怕了。
“你不怕死嗎?”
程蘊搖搖頭,“有你在我就不怕,你這么厲害,即便做了鬼,也沒鬼敢欺負我。”
呂毅白了她一眼,“瞎說什么,我要是死了,你要給我好好活著,我還指望你能把我骨灰送回全真教呢。”
“可是……”
“可是什么?你都想著把你父親的尸骨送回故土安葬,怎么就不為我想想呢……”
程蘊搖頭,眼淚在眼眶打轉,“我不要你死,你放下我自己離開吧,沒有我的拖累,他們攔不住你的。”
“別說傻話,快走吧……”
小路彎彎曲曲,沿著東邊的小溪一直往上,再后面沒有路,只得沿著溪流溯流而上。
小溪盡頭,一個十幾米方圓的深潭忽然出現在眼前,深潭靠著崖壁,前方已無路可走。
連日奔波,程蘊臉上又臟又花,見到清澈的潭水,她不自覺的就前去洗臉。
這一洗,倒讓他發現了一些端倪,“這水潭像是人為開鑿的。”
呂毅上前查看,果然如此,水潭內壁都是斧鑿的痕跡。
“為何要在此處鑿個水潭?”呂毅也是不解。
水潭旁有個不大不小的缺口,滿溢出的溪流正是從這個缺口流出的。
從小受師兄們的耳濡目染,呂毅對于墓葬學也有一定涉獵,他猜想此處潭水底部必定就是通往墓室的墓道,墓穴開鑿完后,便在此處開鑿出水潭,將墓道入口淹沒,阻止外人進入。
“你水性怎么樣?”呂毅轉頭問程蘊,他想要直接從潭底潛水進去。
程蘊搖頭,她從小家教甚嚴,別說游泳,就連小時候與同伴去小溪戲水都少得可憐。
“你找個地方先藏起來,我下到水中看看,如果水道不長,我直接帶你過去。”
等程蘊藏好,呂毅脫了外衣潛水而入,潭水冰涼入骨,好在他真氣護身,影響不大。
水下果然有一道石階,通向一個黑漆漆的洞里,不知深淺。
他運轉內功,身體沉入潭底,沿著石階潛行。石道越走越窄,十幾丈后,依然看不到盡頭,他又潛行一段時間,前方漆黑一片,是個狹長的甬道,不知有多遠。呂毅無奈,只得回潛,如此長的水道,神仙來了也難通過啊。除非不用呼吸。
回潛之時,洞口越來越亮,借著亮光,他發現石壁頂上竟然有個人頭的洞口。
呂毅湊過去仔細查看,洞內一片漆黑不知道是通向哪里,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他出了水潭,運起內功,蒸干了衣服。
“怎么樣,里面能過去嗎?”程蘊從大石頭后面走出來。
呂毅搖搖頭,“水道太長了,無法潛進去。”
“那我們再找找吧,說不定有其的通道呢。”
“讓我再捋捋。”呂毅皺眉沉思,自言自語,“我記得昨晚那人說里面機關重重,既然這么說,證明那個牛頭寨的大當家應該是進去過的,我不信那個什么大當家這么厲害,這么深的水道,能直接潛水進去。即便他真的很厲害,那其他那些手下呢,不可能各個那么厲害吧,那一定有別的方法。”
他又四處看看,只覺得那潭壁上的缺口十分突兀,他忽然想到什么,驚道:“莫非是虹吸效應?”
“什么效應?”程蘊聽呂毅神神叨叨,只覺得一頭霧水,不知所云。
呂毅不理,他只想驗證自己的想法對不對。
他急忙找了塊石頭,比照著潭壁上缺口的尺寸,運起掌刀,劈出一塊石頭。然后將那石頭擋在潭壁缺口處。
潭水的水面緩緩上升起來。
當潭水再要溢出潭壁的時候,那水潭中的水,忽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失,只是盞茶功夫,一條石階便出現在眼前。
“果然如此,古人的智慧還真不能小覷啊。”
程蘊驚得張大嘴巴,不住的驚嘆,“這是什么機關,太不可思議了,水明明是越來越多,怎么忽然就沒了呢?”
“快走,裘千仞他們應該很快就要追過來了。”
石階通向一個黑漆漆的深洞,洞內一條溪流緩緩注入深潭,前面的潭水排完后,隨著溪水的注入,潭水又緩緩抬升。
呂毅毀掉那用來提升水面的大石塊后,拉著程蘊朝著洞內快速走去。
沿著水道中的石階走了半柱香,前方忽然出現亮光,而此時石道里的水已經漫過小腿,相信要不了多久,這里又會恢復成先前的模樣。
出了石道,眼前豁然開朗,竟然是一個四面環山的山谷,山谷中姹紫嫣紅的開著許多花,香氣撲鼻。呂毅感覺哪里不對,一時又說不上來,只覺得很熟悉。
“好美啊……。”程蘊由衷感嘆。
山谷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響聲,遠處似乎有一座瀑布。但是視野所及,卻看不到瀑布在哪里。
“那里似乎有座房子。”呂毅指著遠處山坡背面露出的屋頂說道。
“我們去看看,說不定這里有已經有了主人呢。”程蘊一手提起裙擺,另外一只手不自覺的拉著呂毅的手就往前走。
此前兩人逃命時沒少牽手摟抱的,所有此時牽起手來,顯得無比自然,兩人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花叢中有條石板鋪就的小路,兩人沿著小路前行。
“這花好香啊……毅哥哥,你看那山茶,我從來都沒見過開的這么大山茶花。”程蘊一邊走一邊品評。
呂毅越覺得不對勁。
“如今幾月了?”
“三月啊,你過糊涂了嗎?”
“三月山茶開花嗎?”
“毅哥哥,你是不是有點多疑了,此地四面環山,氣候溫暖濕潤,茶花早開不是再正常不過了。”
“那梅花呢?”呂毅指著不遠處開得正艷的紅梅。
“這有什么奇怪的,我曾在江寧還見過夏季盛開的品種呢。”
呂毅還是覺得不太對勁,他伸手想去折一束梅花仔細觀察,可手才觸及梅枝,那梅枝不知怎的,忽然變得距他很遠一般,讓他竟摘了個空。
他以為自己眼花了,又去試了一下,沒想到還是同樣的結果。
再定眼瞧去,那花枝依然是不遠不近,感覺抬手就能摘到。
“怎會這樣?”呂毅第一次遇到這么詭異的事。
“怎么了,毅哥哥?”程蘊見呂毅呆立在那,十分不解。
“你摘朵花試試。”
“這不太好吧,主人家會怪罪的。”
“就一朵,不礙事的。”
“那好吧。”
程蘊抬手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大山茶摘去。
結果也如同呂毅一般。那些花草樹木,碰也碰不到。
呂毅有生以來,第一次碰到這么蹊蹺的事,即便他稀里糊涂的穿越了,他內心依然堅定的覺得這世界是沒有什么鬼神的。
“會不會是陣法,我在江寧時聽說海外有個桃花島,那桃花島主就極為擅長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