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茹一路帶著喬星來到客廳,她的眼淚非但沒止住,反而還越哭越兇了。
“阿星,你別光顧著哭,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來,告訴伯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蘇雅茹被喬星哭得一陣心煩,要不是礙著這點親戚的面子,她早讓人把她轟出去了。
“伯母,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蘇雅茹有些無奈,“那你倒是跟伯母說說,是誰欺負你了?”
喬星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委屈地說道:“欺負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喬夕,你說我們可是一家人啊,她是我姐姐,她怎么可以幫著外人來欺負我呢?”
“喬夕?”
蘇雅茹一聽到喬夕的名字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那你倒是說說,喬夕這丫頭怎么欺負你了啊?”
喬星吸了吸哭紅了的鼻子,帶著重重的鼻音說道:“她,她要幫外人打官司,被告就是我!伯母,你說她怎么能這樣呢?太過分了,你們一定要幫我好好教訓教訓她啊!”
打官司?被告?蘇雅茹突然聽得想笑,好像這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阿星啊,你說的這什么打官司啊被告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得把這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伯母說清楚了,伯母才知道要怎么幫你啊,你說是吧?咱們喬家的孩子,絕對不能讓人欺負了去,就算是喬夕那也不行!”
“就我們班里有個同學,她可囂張了,家里又沒什么背景,但是總喜歡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而且還拐著彎兒地說我們這樣不行那樣不行,有一天我們忍不了了,就和她對罵了起來,誰知道她罵不過我們,一生氣就動手打人。我們又沒錯,自然是要還手了,然后現在她爸帶著她去找了喬夕,說我們對她女兒實施校園暴力,要告我們!伯母伯母,你可千萬要管管她啊……”
喬星這謊話說得跟真話一樣,再加上現在哭哭啼啼的可憐樣兒,不知情的人多半都不會懷疑她在說謊話的。
這個家,自從喬星把腳踏進來的那一刻,就已經被擾了清靜了。之前喬偉業沒動靜,只是想著這年輕人,鬧騰鬧騰也就算了,沒想到這么久過去了,下面還是吵吵嚷嚷的,他就煩躁得有些坐不住了。
剛好這時候劉姨上來打掃衛生,喬偉業就叫住了她。
“下面是誰在吵吵?”
劉姨把喬星過來哭訴的事情給喬偉業說了,還問他要不要下去看看。
“你說她被欺負了?”
喬偉業皺著眉頭,現在的這些小孩子,真是沒一個能讓人省心的。喬星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嬌生慣養的,說她欺負別人還差不多,還能被人欺負?
六姨點頭解釋道:“我是聽阿星小姐這么說的,但是具體是怎么一回事,我上來打掃衛生了,就沒聽著,阿星小姐在下面哭得挺厲害的,老爺還是去看看吧。”
喬偉業揮了揮手讓六姨出去,重重地嘆了口氣,還是起身下去了。
喬星見喬偉業下樓來了,目光亮了一瞬。
這個家真正能做主的人是誰她還是清楚的,只要讓喬偉業信了她的話,她就不信還管不下來喬夕了!
“伯父,姐姐她欺負我!”
見了喬偉業,喬星甚至都改了稱呼,不再直呼喬夕的名諱,反而親昵地叫起了姐姐。
“哦?”喬偉業聞言挑了挑眉,問道:“你姐姐人都沒在這兒,她怎么欺負你的?”
喬星委屈地撇了撇嘴,道:“她本事可大著呢,就算人不在這兒,她也能欺負我,您別忘了,她現在可是A市的新銳律師,可威風著呢!”
喬星這話可是一股濃濃的諷刺意味,喬偉業聽出來了,皺了皺眉沒說什么。
喬星繼續道:“姐姐她吃里扒外,幫著外人打官司告我,伯父,您管管她啊!”
喬偉業眉頭一皺,臉色不大好看,被比人說自己的女兒吃里扒外,他怎么著也不會高興的。
他看了眼喬星,這個侄女是什么樣子他心里多少還有點數。想著便正了正神色,盯著他說道:“你好好說說清楚,什么吃里扒外,沒有的事情可不要亂說?你去上學老師就是這么教你用這些成語的?你可別忘了,她是你姐姐,該有的尊重還是得有!”
喬偉業可不像蘇雅茹那么好糊弄,哭一哭再撒個謊裝個委屈,他就信了。
喬星微微低下了頭,作出了一副害怕的樣子。
“可是姐姐她……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蘇雅茹在一旁看著,這會兒終于出來吭了個聲兒。
“我看啊,星兒也不會平白無故地跑過來誣陷喬夕,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年輕人嘛思想還不成熟,做錯了事只要及時改正就行了,不如你給喬夕打個電話,問問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就都清楚了?”
喬偉業想了想,覺得蘇雅茹的話也在理。喬星這孩子雖然任性,但平時沒事的時候她也不會往這邊跑來告狀什么的,難不成這一次真是喬夕對她做了什么?
喬偉業沉默了一瞬,最后還是拿出手機給喬夕打了個電話。
這時候喬夕正忙著在整理卷宗,手機響了她也沒看來電顯示,就直接把手機放在了肩膀上,用臉緊緊地夾著就接了電話。
“喂?”“是我。”
喬偉業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過來,讓喬夕敲鍵盤的停頓了一瞬,但隨即就恢復了正常,十指繼續在鍵盤上飛舞著,而敲鍵盤的滴答聲也順著聽筒傳到了喬偉業的耳朵里。
喬偉業一愣,看了看時間才問道:“你還在忙?”
喬夕的聲音沒有一點感情,淡淡地說道:“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你有什么事就說,沒事就掛了。”
喬偉業沒想到喬夕對他竟然還是這種態度,心里瞬間就冒了火。“你這是什么態度!我是你爸爸,你這是對爸爸說話的口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