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的如意算盤還是落空了。
聽見喬麗這么說周蓬安放在門把手上的手驀然收緊。
纖薄的唇瓣突然上揚,斯文的臉上染上一抹淡然的笑。
他一手扶著眼鏡隨后緩慢轉身,鏡片上反射著詭譎的光使得他整個人都不同尋常了。
喬麗還是第一次見周蓬安這樣,她有些害怕的雙腿閉攏背在身后的手再次收緊。
“你,你必須保我,不然我就把你是商業間諜的事情說出去!”
即便現在這么害怕她也還是想要威脅周蓬安。
因為她知道這會是她最后一條路,如果不這么做自己將再沒有未來。
“哦?你想我怎么保你?”
周蓬安伸手緩緩將打開的門又關上,臉上還是帶著一絲淡然的微笑。
溫柔的嗓音給了喬麗一絲他妥協了的幻覺。
這給了喬麗一種他一定會答應自己的錯覺,于是喬麗不再掩飾野心。
即便在溫氏混不下去那么她換一個地方也絕對不能比現在混得差,而且還有喬家。
溫嶼寒的為人喬麗多年觀察還是知道的,她這次觸及到溫嶼寒的底線他一定會對喬家出手。
而喬家根本承受不住來自溫氏的施壓。
所以喬麗說道:“我要進周氏職位不能比我現在低!”
她絲毫不掩飾眼中的野心,她要憑借周氏將宋宜秋這個賤人比下去!
她好讓溫嶼寒意識到她喬麗絕對比宋宜秋強!
周蓬安見她這么野心勃勃的只是挑眉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
喬麗卻以為他這是答應了,于是接著提出下一個要求。
“你要保住喬家,我相信這對于你來說不是什么難事。”
“嗯,確實不難。”
周蓬安摸著鼻梁上的眼鏡淡定的點頭。
區區一個喬家,他周蓬安還是護得住的。
但是他為什么要護喬家呢?
周蓬安嘴角的微笑突然消失,他伸手將眼鏡取下露出他的眼眸。
那是一雙狹長的狐貍眼,明亮璀璨意外的好看。
但是那雙眼里全然沒有他給人的那種溫柔反而銳利的視線讓人感覺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喬麗就被他盯得冒出了雞皮疙瘩,身體一陣戰栗。
“你,你答應我了的。”
“有嗎?”周蓬安雙手一攤否認道,緊接著他繼續說:“其實我這人最不喜歡被威脅,一般威脅我的我都會選擇解決了。你說你我該如何處理呢?”
他說著又朝喬麗邁進一步,眼中的陰冷在這一刻更甚。
喬麗見他朝自己過來嚇得臉都白了,她想后退可身后是一堵墻根本退不了。
而周蓬安似乎很享受她害怕自己的模樣,臉上又帶著笑容了可依舊沒停住前進的步伐。
“你如果開不了口了是不是就不會亂說了?”
他聲音輕緩帶著一如既往地溫柔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喬麗越發寒冷。
她看著周蓬安的眼睛就知道他說的不是玩笑。
他是真的想要動手!
喬麗越發慌亂,她轉身往樓梯走去想要順著樓梯跑出去。
可還沒動就被周蓬安一把抓著根本跑不了。
喬麗嚇得臉色慘敗眼眶中泛著淚水無助又慌亂道:“別,別殺我,我,我不說了,不說了!”
“可是我不相信你呢,只有死人才開不了口!”
周蓬安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小時候被周董事長的原配夫人威脅他尚且都能下手何況是喬麗一個外人!
他伸手攥緊喬麗的手將她生生固定在樓梯口,眼中泛著危險的冷光。
下一秒隨著周蓬安溫柔的聲音響起喬麗被推下了樓梯。
慌亂下喬麗還聽見周蓬安說:“喬麗從樓梯逃走意外踩空滾到樓下撞到腦袋失血過多死了。”
還沒等聽清楚周蓬安說的什么喬麗只覺得一陣天翻地轉緊接著后腦勺被狠狠撞擊在墻壁上下一秒她便暈了過去。
周蓬安冷眼看著喬麗身下淌著一片鮮紅卻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去查看她死沒死都沒有。
又過了十分鐘,看著從喬麗腦袋上流淌出更多的血液他這才默默戴上眼鏡遮住他眼中森冷的目光轉身離開。
等周蓬安離開,宜秋收起用來錄像的手機隨機轉身對溫嶼寒說:“打電話報警。”
溫嶼寒點頭立即照做。
對于喬麗這種人他是不屑救的,但人是在他公司出事的他不能不管。
溫嶼寒打完電話就跟著宜秋一起來到喬麗身邊。
腦袋上被撞出一個洞,血液源源不斷地從里面冒出來,喬麗被頭發遮擋的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宛如一個死人。
宜秋看了許久,察覺到躺在地上的人還有氣息于是果斷撥打了120 。
直到警車和救護車一起來到溫氏大廈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這件事之后都是溫嶼寒在處理,宜秋沒有再過問過。
只是最后她知道喬麗最終沒死但因為腦袋撞擊還是成了植物人。
而原本計劃好一切的周蓬安因為宜秋的錄像還是被抓走了。
連帶著他做下的一切,周蓬安下半輩子都只能在牢里度過。
策劃書一事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和周氏派遣商業間諜來公司一事打官司了。
宜秋的生活再次恢復平靜或許也不算是平靜,因為最近她和溫嶼寒鬧了點矛盾。
起因原本是很小的事。
就某次宴會溫嶼寒被他以前的小情人勾搭了。
這本來沒什么,溫嶼寒也沒上鉤但他還是不高興。
因為從始至終宜秋都抱著手在一旁看戲完全沒有正牌女友的自覺。
最后那個難纏的小情人還是溫嶼寒自己趕走的。
宜秋對于這件事的漠視讓溫嶼寒意識到他或許根本沒有真正走進宜秋的心里。
她今天可以漠視別的女人勾引他明天就能隨手甩了他。
溫嶼寒很生氣,當天晚上就和宜秋吵了一架。
最后以溫嶼寒從宜秋的家中離開結局。
這幾天在公司,溫嶼寒也沒和宜秋多交流,除了工作兩人沒說過一句話。
對此宜秋還沒什么,只是主動冷戰的溫嶼寒倒是一天比一天冷。
他受不了宜秋對自己的冷戰可他拉不下面去主動求和。
再說了明明這件事就是宜秋的錯,但凡她多在乎自己一點也不至于這樣。
溫嶼寒越想越生氣,冷著臉坐在辦公室透過玻璃幽怨又委屈的看著宜秋。
而門口的宜秋似乎根本不受影響還和林泉那個小白臉有說有笑的!
溫嶼寒看的越發眼紅,憑什么他的宋秘書要對別人笑得那么燦爛!
那是他的宋秘書!
陷入嫉妒的溫嶼寒冷著臉咬牙切齒地直接掰彎了手中價值不菲的鋼筆。
濃稠的墨水染了他一手。
溫嶼寒起身去休息室洗了手出來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有事就說!”溫嶼寒毫不客氣道。
“……溫總這是咋了,這么大脾氣?”
“沒事掛了。”
電話那頭連忙說別掛直接切入主題。
打電話的是他還算玩得好的兄弟,以前玩的花的時候幾人經常聚會。
但是后來溫嶼寒一顆心全在宜秋身上就很少聯系了。
現在這群人打電話給自己就是為了讓他出來聚會。
溫嶼寒有些不想答應,本來自己對宋秘書就不是那么重要。
想到這里溫嶼寒又不動聲色地揉壞了一張紙如果自己再去聚會怕是會惹得宜秋生氣。
但是當看到宜秋對林泉笑得那么燦爛的時候他嫉妒得發狂。
居然想也不想地直接答應了。
下班,溫嶼寒單手拿著外套表情冷漠地走到宜秋面前。
“我今天要去聚會,和蔣家那個。”
雖然生氣宜秋對自己漠視但他還是選擇向她報備。
至少報備了他心里也不會慌,說不定宜秋還察覺到自己的重要去接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