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過去了,就在我想結束生命與想活著的思想斗爭時。迎來了了曙光。
那天老板娘和我說,死丫頭,我知道你不想活了,我也不是那喪良心的人,只是我買你花了5000塊錢,不能錢白花,這一年你賺的錢和干活就算抵了那5000塊錢。我給你介紹個正經的理發店去當洗頭妹。你也不要總想著死,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幾天你不用接客只要搞衛生過幾天我就送你走。
聽到這個消息我仿佛看見了曙光,又不敢置信。又恍若看見另一個黑暗的深淵。
這天終于來了,老板娘給我買了套新衣服。讓我上車還給了100塊錢,讓我見到新東家不要亂說話。
被新東家接走來到了x縣,看見地方我就知道我只是從一個魔窟到了另外一個魔窟。
第三天新東家就叫我接客,我這次沒有逃跑,沒有反抗,只是如實的和新東家說了我是陰陽人的事實,也許這是我在魔窟這一年唯一覺得慶幸我是一個陰陽人。讓我沒有被人玷污。
新東家驗明正身后,知道我不是說假話,便給了我200塊錢,放我走了。
新東家放我走了,讓我看見世間還有光明,還有好人。
離開了x縣,我不知道去哪里,便又回到了老家Z縣。
并在哪個我當家住的網吧做起了收銀員。開始了網蟲的日子。
有時我在哭泣,有時我在怨恨,有時我在慶幸。
慶幸出生在這個有網絡的時代,因為它們的存在,我有了精神寄托,不然我肯定瘋了。
游戲,在現代家長眼里是帶壞孩子的糟粕。可它確實我的世界,支撐著全部的寄托。
10年我在網吧上班,玩著小時候怎么都玩不明白的夢幻西游。現在我20歲了,能玩明白了,在夢幻里,我和大家一樣,那個年月的游戲卷的不厲害,花錢的玩家還是少數,平民還是多數,而我就是平民中的一員。在夢幻里,我是一名女生,正常的女生。被人喜歡,被人追求。被人寵愛。仿佛夢幻里的世界就是第二個世界,感情投入,真實。
還記得我的第一個游戲名,叫可樂小仙女。門派天宮。加點全力,55級被朋友告知號玩費了,所以刪號從來。
第二個游戲名叫酒醉仙子。角色玄彩娥。等級90。門派普陀。耗時半年
第三個角色南宮寶貝。門派女兒村,角色飛燕女。等級125級。耗時一年
第四個角色傲視寶兒。門派普陀。角色玄彩娥。等級130級。耗時一年半
第五個角色稀飯囡囡。門派龍宮。角色玄彩娥。等級145級。耗時兩年。
每個角色都有一個疼我愛我的伴侶。給我沖點卡,買裝備,每次換區都是要奔現,分手,結局就是如此凄涼,是我不愛嗎?不是,只是我愛不起。離開網絡我就是灘污泥。我不配所以我只能消失。
25歲的我特別奢望一段愛情,特別是我看見1818黃金節目里有一檔石女的愛情故事。并且節目組還找到一個醫院免費給那個石女做了變性手術。我知道那個女孩和我一樣是陰陽女,只是節目組為了好聽點才說是石女。看見這個節目讓我仿佛看見了希望。
所以我也打電話聯系了節目組,但是想發都是美麗的,現實確實殘酷的。節目組直接就說我們幫不了你,我說你們不是幫了另外一個人嗎,為什么不能幫幫我,節目組說,她們有愛情,有賣點,有新聞,有價值。你什么都沒有,憑什么幫助你?
電話掛了,我聽見了自己希望破滅的聲音。撕心裂肺的痛深入骨髓,涼薄的言語讓我再次體會到了這就是現實。所以我做了一個讓我自己以前最痛恨最討厭的決定。我決定賣身。
這個想法讓我覺得可行性比較大,因為我畢竟還年輕,可能因為是陰陽人讓我的身體延緩衰老。我真的一點都看不出已經25歲了,人人看見我都以為我還是未成年。
我又去了y市的勞務市場,就如我想的那樣盡管已經過去了五年。這里的騙子依然比比皆是。我一踏入市場就有人問,同樣的套路,同樣的說辭。只是這次我的話不同了。
我坐在面包車里,直接了當的說要去高級場所,不是去那些低級的門面。她們一聽我這話就知道我經歷過什么。于是答應說找個好地方,好老板,保證不坑我。
t縣雖小,但是繁華一點不差,畢竟是h市管轄的縣城。
這是家夜場,老板把我接到了店里,也沒限制自由。更沒人看管,知道我會煮飯還特別讓我煮飯說每個月多給2000塊工資,每天100塊錢菜錢讓我自己去買菜,還可以帶人去幫忙。老板對我也相當不錯,并且直接和我說,在這個夜場只有你自己愿意出臺,沒有任何人會逼你出臺。誰強迫你,你可以找我。既然你來到這里,我就會罩著你。保護你。
就這樣,我在這里待了下來。我只陪唱送酒開蓋,沒有出臺。但是由于我并不出眾,加上不出臺,客人點我就越來越少的。以至于三個月后我基本沒什么客人。老板找到我說,不如你就直接負責煮飯和做服務員吧,一個月3000塊錢。但是我想做手術當個正常女孩子啊,一個月3000塊錢,我猴年馬月也存不夠手術錢啊,所以我便和老板提出了我想賣身的決定,我和老板說只要老板出錢給我做手術,我免費給場子出臺五年。以換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