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出城訪牛車
- 大宋少年游之澶淵迷局
- 糖式醋魚
- 2570字
- 2022-09-19 22:14:47
其實所謂王欽若的莊園,并不是真的一座莊園,而是王府在城外所擁有的近三百畝土地。
自太祖建國之后,便將土地大部分變成了私有制,此時的大宋實行“不立田制、不抑兼并”的政策,不再執著于將土地國有化,不再過多干預土地私有制的發展。
所以出現了大量的土地買賣的現象,王欽若的這三百畝土地便是通過官家賞賜以及他自己購買的。經過王衙內的打聽,其位于東京汴梁以北的滄谷村,并且還雇傭了村里的數十名農戶為他打理。
馬車自馬行街向北,出安遠門,便駛離了汴梁。
此時的驛道上,明媚的陽關穿過樹葉,在地上投下點點金斑。一只小山雀立在路旁的樹上,歪著毛茸茸的小腦袋,全神貫注的盯著樹上的一只甲蟲。
沒過多久,那只甲蟲開始沿著樹枝攀爬起來,顯然此時的它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而那只山雀則很有耐心地在一旁等著,待那只甲蟲埋頭用尖嘴吮吸樹汁時,這才飛了過去,瞬間便一嘴吊住那甲蟲,這才滿意地落在樹梢,飽腹起來。
美美的享用了一餐之后,那山雀便在樹上嘰嘰喳喳地唱起歌來。過路馬路里的人聽到響動,伸手拉開了車簾。
“怎么還沒到啊?”吳淵問道。
“哦,快了,大概還有半個時辰就到。”呂成回應道。
“別急別急嘛,來喝口水。”王衙內坐在軟墊上對吳淵說道,說著從車廂壁上取了一個銀扣羊皮水囊遞了過去。
吳淵接過水囊,用手撫摸著上面的銀雕,稱贊:“衙內,可以啊,這么精致的水囊,也就只有你用得起。不過這上面的浮雕不像是我們中原的風格啊,天竺貨?”
“哈哈,看來你懂得也挺多嘛,不錯。”王衙內把水囊拿回,自己也抿了兩口,然后把它收好掛在架子上。“你們覺得那王欽若真的跟此事有關嗎?”
“八成不會,說不定真的就如小若當時說的那樣,那牛車是被人偷的。”葉蘭芝回應道。
“為什么?”王衙內繼續道。
吳淵接道:“因為人家現如今不僅是官家身旁的紅人,更是知樞密院事,他勾結遼人來刺殺你?除非他嫌自己活的太長了,就算他要來害你,會用自己家土地上的牛?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他所為啊。”
王衙內聽了,若有所悟的說:“好像是這么回事。那也就是說他是被人刻意陷害?”
“衙內,你能不能平時不要只知道吃喝玩樂,也動動腦筋嘛,是不是可以陷害,去了不就知道了。”一旁的小若說道。
“嘿,怎么連你都開始嫌棄我了啊。”王衙內對小若佯裝生氣道。小若也不理會,笑了笑。
葉蘭芝掃了王衙內一眼,笑道:“我說衙內啊,你怎么出門要么就是轎子,要么就是馬車,你這身子骨以后再遇上危險可怎么辦啊?”
面對葉蘭芝公開挑釁,王衙內氣鼓鼓道:“你···你們可別忘了這馬車是本衙內的,信不信我讓你們統統都下去走路。”
被王衙內這么一說,還真的沒錯。葉蘭芝一時也無話可說。而吳淵瞧著,便在一旁偷樂著。難得瞧見葉蘭芝吃癟的時候。
說著說著,便聽見呂成在前頭喊道:“到了,都下車——”
車內的幾人便依次下車。王衙內坐的時間長了,腿腳有些發麻,腳步虛浮,剛一落地沒站穩,徑直朝著那匹黑馬的肥臀摔了過去。
眼看衙內熱呼呼的大臉盤子馬上就要貼上馬的冷屁股,吳淵立馬上前拽了他一把,他有朝著吳淵撲去。
吳淵被他摟個正著,見他狼狽不堪的樣子,忙扶他站穩。
幾人在一旁瞧著這兩人的樣子,都樂開了花。
“去去去,笑什么笑,都嚴肅點。”王衙內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道。
“這就到了?”吳淵問道。
呂成朝旁邊的石碑指了指,只見石碑,上沒寫著“滄谷村。”三個字。
“我前面看了下,村里的路比較窄,這馬車不好過,就停在這,我們步行進村吧。”呂成對吳淵他們說道。
眾人點了點頭,呂成把馬匹拴在旁邊的一棵大樹上,便一齊走進村中。
他們走進村后,發現村中竹籬密密,茅屋重重。參天野樹迎門,曲水溪橋映戶,甚是一片寧靜祥和之景。
這滄谷村是座不大的村落,加上又是王欽若的土地范圍,外人少有出現,當吳淵等人走進村莊后,便引起了許多村民的注視,有幾個村民更是手持鐵掀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其中一位村民走到幾人跟前,警惕道:“你們是何人?來我們村有何事?”
吳淵上前一步,對那村民拱手道:“這位兄弟,我們是從汴京來此的,這位是殿前太尉王超之子王衙內”說著指了指旁邊的王衙內。王衙內一瞧,心里暗道:又來坑我。
那村民一聽,驚訝了片刻,然后仔細的打量著王衙內,打量了片刻后,對吳淵道:“王衙內?真的假的啊?”
“呵呵,你不信叫你們保正過來。我們有事相詢。”吳淵對那村民道。
那村民一聽,跑到后面與同來的幾位村民商量了一會,然后走過來對吳淵道:“保正沒在我們村,但是大保長在,你們有何事?”
吳淵從王衙內腰間一把扯出他的那枚腰牌,遞給那村民道:“你將此物交給你們大保長,就說王衙內來了,有事要問他,請他過來。”
“喂!”王衙內都還沒反應過來,一臉惱怒的等著吳淵。吳淵卻像是沒瞧見一樣。
那村民接過腰牌,打量了一會,道:“那你們先在這等著,我去叫保長過來。”說著便對后面的幾名村民使了個眼色,朝村里頭跑去。
“葉姐姐,我們這是被看管起來了嗎?”小若對葉蘭芝輕聲道。葉蘭芝笑了笑,輕輕地拍了拍小若:“別怕,在這等會就好。”
見王衙內一臉怒氣,呂成走過去,對衙內道:“你就別生氣了,這不更能體現你的作用嘛。”
“沒錯,衙內啊,這才是你的價值嘛,你瞧你若是不在,我們估計要被這群村民給打出村了。”吳淵也跟著附和道。
聽他倆這一唱一和,王衙內就這么被他倆忽悠的天旋地轉。
半刻鐘后,只見從不遠處跑來四五個村民,其中一人跑在最前面,待跑至眼前時,他們才瞧清楚,這村民年約四十來歲,黑黝黝的皮膚,穿著樸素的衣服,一雙草鞋,腦門上還沁出細細的汗珠。
只見他呼哧帶喘的走到王衙內等人跟前,撲通一跪,磕頭道:“小人便是這滄谷村的大保長張順子,見過王衙內。”身后的村民見保長如此,也有樣學樣的,齊刷刷跪了下去。
見到村民如此大禮,王衙內快步上前對村民道:“你們都起來吧?”
張順子謝過衙內后,緩緩起身,對衙內躬身道:“不知衙內大駕,有何事?”
王衙內瞅了一眼張順子,開口道:“你便是此村的大保長?”“沒錯,正是小人。”張順子低頭道并把那腰牌恭敬地遞給王衙內。
在北宋時期的農村,每十戶為一保,設置一個保長,每五十戶為一大保,設置大保長,每十大保為都保,設置保正一位。保正可以管理近五百戶,三千個人左右。而這滄谷村,只設有大保長,便說明此村規模在五十戶左右。
吳淵上前對張順子道:“保長,我們來此是為了查一宗命案。”
“命案?!”張順子一聽,不由得渾身一顫。
“這···這京城的命案與我們村有關?這是不是弄錯了?”張順子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