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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子顧表白

慘淡的陽光被一縷縷地收回云層,月亮幽幽地掛上天際,蒼白的月光溜入人們房間的墻角。窺探著每個人的秘密。

“澤西,你打算什么時候離婚,該不是……又舍不得了吧?”

溫淽柔窩在任澤西的旁邊,裸胸露腿,剛云雨過的兩人,臉上紅潮尚未褪去。

“這件事你別操心了,她跟我的婚姻是受法律保護的,涉及到諸多財產方面的事宜,沒那么快。”

任澤西光著上身,隨便搭了床薄毯,煙霧在肺里轉了個圈又繞過鼻腔遁入空氣中,混合著溫淽柔濃烈刺鼻的香水味。那味道就像是床底放了個很久的梨,突然被發現,仍然散發著腐爛的腐朽氣息。

任澤西的表情淹沒在煙霧里,溫淽柔凝不真切,應該說,她從來就沒看透過任澤西的心思。他承諾會娶自己,也努力在爭取,可她還是覺得任澤西的心里住著別人,這些東西是用錢觀察不到的,他甚至在某個摟著自己熟睡的夜晚,叫著楊桔的名字。

第二天開他玩笑,他只是風輕云淡的說,你是不是聽錯了?可是,自結婚以來,兩人無夫妻之實,任澤西也一直與自己居住在市內的豪宅內,還說他不愛自己,未免太不講理了。

溫淽柔不笨,自己與任澤西的愛情早就被歲月磨得只剩親情了,他未像其它富家子弟般整日尋花問柳,已算大幸了,說到底,他是被那薄弱的可憐的道德在牽制著,真怕有一天,如果那薄弱的光圈也殆盡,別說一個楊桔,怕是來十個,她溫淽柔也沒法阻止。

年華老去,能給人安全感的,只有錢,所以,必須讓楊桔離開任太太的位置,她再一步步實現自己的目標。眼見著,勝券在握。今晚的家宴,老太太默許的姿態,讓溫淽柔更加不把桔子放眼里了。

“好,我都聽你的!”

溫淽柔打著自己的算盤,口蜜腹劍的應著任澤西。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走,傳遞出邀請的信息。

“我累了,早點睡吧!”

明白她的意圖,任澤西果斷的拒絕了,今晚……他實在沒心思。

“澤西……?”

溫淽柔欲求不滿的嬌嗔出聲,手欲往下游走。

“乖,我明天還有會要開。早點睡!”任澤西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再度出言安慰,在她額頭輕吻了一下,隨手關掉了床頭的燈,欲穿上睡袍去書房。

“你去哪?”

“書房!”

“不是說累了嗎?”

“今天走得急,我想把明天會議的內容再研究一下,別管我了,你先睡!”

忽略溫淽柔的不滿,任澤西帶上門,去了書房。留下溫淽柔對著門板不滿。

空曠靜雅的書房內,任澤西躺在豪華的真皮沙發上,雙臂枕在腦后,修長的雙腿交疊。對著價格不菲的水晶吊燈出神,今晚的家宴令他很不爽,桔子從頭到尾都沒把他放在眼里,哪怕淽柔就坐在她對面,也未見她露出悲傷的表情,從入席開始,她的眼里只有子顧,叔嫂關系好的事實,他早就知曉,為何還是覺得不悅,律師的離婚協議早就交給了他過目,卻被他扔在了抽屜了里。

這些都是他所期翼看到的,為何她真對自己視若無睹了,他反倒悶悶不樂了?三番五次的逼著她離婚,如今她答應了,自己卻猶豫了。

見鬼,任澤西煩悶的作著總結。

真是個慢半拍的女人,子顧故意在疏遠她,都感覺不到。

任澤西想的心煩,又掏出打火機,點了根煙,煙霧吞吐而出,籠罩著他剛毅立體的面容,襯著他眉間那抹糾結。

煙快燃盡時,他把一切都歸咎于自己沒把離婚協議交給她,才讓她得以忽視自己,遂掏出手機,叫律師明天就把離婚協議送過去,才回房去睡。

誰說的?心里明明住著個禽獸,卻用錦衣華服掩蓋著,此時的任澤西就是這樣。

明明就是對桔子心存好感,卻硬是裝出一副與我何干的臉面。

家宴過后,子顧驅車送雪兒一家,沒過問桔子,老太太留著她說了會話,大意跟子顧說的差不多,桔子明言知道該怎么做,期間,還暗示了她,溫淽柔懷孕了,再怎么著,她肚子里也是任家的骨肉,讓桔子擔待著點。

真是滑稽,桔子想,正牌妻子沒懷孕,還得忍辱接受丈夫彩旗飄飄的戰果,她這不是可悲,是可笑,讓她那些當老師的同仁知曉了,不嘲笑她才怪。

桔子心煩意亂,遂讓司機送她回了水仙別墅。洗簌完,裹被,一頭黑的睡著了,什么都懶得想。

午夜十二點,桔子穿著睡裙,赤著腳丫下樓喝水,卻聽到玄關處傳來鑰匙轉動鎖心的金屬碰撞聲。

睡眼朦朧捧著水杯的桔子,霎時睡意頓無,正想一探究竟,子顧竟推門而入。

“呃,你怎么才回來?”桔子放下水杯,欲往門口走,發現自己連內衣都沒穿,急忙轉身。

“我太累,忘了反鎖,你早點睡吧,我下來喝點水,那我就先上樓了!”

桔子沒料到子顧會這個點回來,不對,應該說她以為子顧早就回來了。這種衣不蔽體的尷尬讓她驚慌不已,赤著足的腳丫子,驚慌失措的往樓梯爬。

“啊……”

桔子驚叫出聲,子顧從后面拉住了她纖細的手臂,一個回璇將她帶入了懷里。還沒來得及驚訝,腳尖離地,就被子顧推到了墻邊,禁錮在他的懷里。子顧溫熱的氣息溢滿桔子整個身軀,屋內頓時漆黑一片,原來是子顧順手把燈也給關了。

“你在做什么?”

桔子再慢半拍,也明白子顧這個動作是何意圖,急得眼淚直流,在他懷里使勁掙扎。

“你……你喜歡我嗎?”

子顧喘著粗氣,問著桔子。

“什么?”屋內突然亮堂起來,桔子下意識瞇眼躲避。

子顧把燈打開了,他一開始關燈就是不敢面對桔子的雙眸,可是,當他問出這個問題時,卻很想捕捉她臉上的表情,才把燈又打開了。

“你知道我在問什么?”屋內亮堂了,子顧也不躲避桔子的視線了,他就是想知道,哪怕一點點,桔子到底有沒有對他動過心,送雪兒回家后,他直接去了酒吧,什么也沒點,坐到剛才。

本想去歡場地找個女人發泄下內心的煩悶,卻無半點興致,雪兒臨別前暗示他隨時聯系她,弦外之音,不言而喻,坐夠了,還是驅車回了水仙別墅,本以為她睡了,沒想到“衣不蔽體”的桔子正下樓喝水,讓他心間疑問的種子破土而出,沖動的直接將枝椏伸向了桔子。

“喜歡什么?你不知道我們的關系么?”桔子也不知何由,在子顧問這句話時竟幽地嚶嚶啜泣出聲了。

秋寒寂靜的夜晚,一個風華正茂的俊朗男子,摟著她單薄的身板,問她是不是喜歡自己,還是她的小叔子,正常的反應應該是憤怒與羞辱才對,她卻哭了,誰能告訴她是怎么回事?

“不要說你是我大嫂之類的話,我就想聽,我作為一個男人,跟大哥一樣的男人,你會不會選擇我?”

子顧也哭了,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子顧……”桔子除了叫他的名字,呆呆的望著他,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不對,應該說,她不知道什么樣的反應才適合這種場景。

“你那天幫我寄領帶時,我曾說過,我有喜歡的人,現在……知道是誰了嗎”?子顧痛苦的凝著桔子,說出他隱藏內心五年的話。

“怎么會……?”桔子驚得說不出話,瞳孔瞬間大的嚇人,子顧知她是被驚嚇到了,束縛著她的手卻未放松。

“不……不行,子顧,一定是哪里弄錯了,你怎么會?不行,不可以這樣,你趕緊放開我,我是你大嫂,讓祖母還有……”語無倫次的桔子,試圖掙開子顧的懷抱,她快虛脫了,幸好子顧托著她。

“你快放開我……,”桔子有點抓狂了,對著子顧吼了起來,使勁掙扎,胡亂拍打著他的身體,眼淚簌簌的掉。

“放開我,求你!子顧,我是你大嫂!”她最后竟嚎啕大哭。

“不可以……我們不可以這樣……不可以……”

凝著嚎啕大哭的桔子,子顧心有不忍,卻是讓失控鉆了空子,他用力把桔子摟進了自己的懷里,覆上了她嬌艷欲滴的香唇。

“啪……”,桔子收回發麻的手掌。

這一記響亮的耳光讓子顧的理智瞬間回籠,他摸著發麻的臉頰,上面印著五個鮮紅的掌印,像是白毛臉上畫著多余的胡須,可笑至極。他驚慌失措的凝著桔子,垂著眉,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撫著發熱的臉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今晚的事,我當沒發生過,澤西不是幫你在外買了房子嗎?你明天就收拾行李過去!”

桔子不等他回話,推開他,踉蹌著上了樓。

子顧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仍舊不死心,欲追著桔子上樓,腳剛邁動,桔子像是跟他心有靈犀般。站在樓梯中間,背對著他。

“再跟上來,明天搬出去的就是我!”

子顧收回不安分的腳,修長的身子佇立在那,卻是不敢往前邁動半分。

“我明天就搬走,但是你,聽我把話說完行嗎?”子顧對著桔子的背影,嘶吼道。

“好,你說!”桔子吸吸鼻子

“我從你來我們家那年就喜歡你了,我現在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做些什么,我會跟趙雪結婚,可是,我暗戀你那么多年,我不想你到時候跟我大哥離婚了都還不知道我的心意,如果你跟大哥的婚姻是幸福的,我就會一直隱藏下去,現實確實……”

“夠啦……,后面的話,不要再說了!”桔子歷聲打斷子顧的近乎崩潰的表白。

表情凝重,仿若吊在懸崖邊,垂死掙扎時的絕望,那種感受,比死還痛苦,卻仍觸不到曙光的垂憐。

桔子眨了眨脹的生疼的眼眸,繼續背著他說道。

“子顧,你記住,就算我跟任澤西離婚了,我也曾是他的女人,你再問問自己,每當你擁抱我的時候,心里會不會想,她曾是我大哥的女人?”

“不要急著回答,我們一起的五年,是相濡以沫,還是相互陪伴,你心里有沒有底?”

桔子說完,抖著僵直的背影逃回了自己的閨房。徒留子顧一人,凝著空曠無人的樓梯暗然神傷。

這一夜,兩人都失眠了。

黑暗是偉大而神秘的,它有令人天馬行空的本錢與魅力,吸引著人們期待晚暮的降臨。譬如,此刻……

桔子關掉奢華空寂的臥室內唯一的光明,將門反鎖。皎亮偷偷溜進窗戶,續著燈光的后弦,那微弱的光芒肆無忌憚的攀上桔子蒼白濕意的臉。

房間太大,床離窗戶太遠。那抹善意的光亮,終是溜不到那價格不菲的歐式大床上,多么應景,就如她跟任澤西的婚姻般,桔子自嘲的思忖著。

冰涼的樺木地板上,桔子睜眼躺著。除了自己,整個房間,入眼即是蒼白。這是她這個月第二次躺在冰涼的地板,渡過不能成眠的漫漫長夜了。

上次是任澤西跟自己提出離婚,她躺在書房的地板睡了一夜,想著自己婚姻的出路,效果卻不盡人意,因為,就算不睡地板,她還是會接受那樣的決定。她只是給自己臺階下,假裝還有的選擇。

這次不一樣,她跟子顧是有感情的,從她進這棟別墅那年開始,陪伴她的就是這個少年,如今他風華正茂,自己的青春已遺失了最蔥綠的階段。

在這個時候,他告訴自己,一直偷偷愛著她,哪個女人不動搖?先不論什么愛不愛的,像子顧那種拿得出手的男子,是個女人都會動心。更何況,她跟任澤西的婚姻本就是一俱空殼。

現實,豐滿而立體,沒有一點空子讓她鉆,她敢保證,義無反顧的跟子顧交往,會換來愛情賦予女人的愉悅與享受,隨之而來的,就是祖母與任澤西無情的折磨跟摧殘。

不,用摧殘太抬舉老太太的心腸了,尸骨無存更貼切些,她能讓桔子霸著任太太的位置,讓溫淽柔頂著小三的旗號這么多年,不得扶正。就有辦法再找個楊桔進駐子顧的婚姻。

太可怕了,這種生活,桔子光想想就不寒而栗,她如今也算是外表光鮮亮麗,住著別墅,有著穩定的朝九晚五的工作,豪門太太的頭銜,走到哪都有人關照她,只因她那個權勢驚人的空殼丈夫。

愛情,婚姻,都見鬼去吧,桔子自暴自棄的安慰自己。

子顧才二十出頭,富貴人家的少爺,哪懂得為人處世的艱辛,他是老太太的心頭肉,撐破了也就對他一頓數落,自己就慘了,能不能剩下骨頭都是個未知。

所以,拒絕,扼殺,子顧長歪的情感枝椏,是桔子首當其沖的選擇。

滿室入眼的漆黑,淹沒著桔子的身體,房間雖開著空調,樺木地板優越的清涼性能,還是穿透衣服,蔓延至桔子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她縮了縮身體,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溜入衣襟內。子顧清秀的皮囊,調皮的表情,一切一切,都讓桔子的思緒回到了初相識的歲月,點點滴滴,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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