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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兄弟偶遇

任澤西近段忙于分公司的收尾工作,終于閑下來了,本想好好陪陪溫淽柔,大清早便“討好”的問著她想買什么?我們出去逛逛?獨獨不對昨晚那一巴掌表現半分“慚愧”,他若認個錯,溫淽柔興許就息事寧人了。

當她頂著紅腫的雙眸,坐立在任澤西對面默默地喝著冒著熱氣的小米粥時,還心有所盼,你若對昨夜的行為懺悔了,我就原諒你了。

任澤西對她紅腫的雙眸心有不忍,卻是不想道歉,他認為溫淽柔不該把他忙于工作鮮少回家當借口,再把桔子扯進來,本來,他也確實是忙得天昏地暗,她可以抱怨,卻不能胡來。

簡言之,那一巴掌,溫淽柔并不屈辱。

兩個人吵架,怪第三者,本來就是件愚蠢的事,更何況,這第三者身在何處都不知,溫淽柔這火本就發得沒有道理,作為一個大男子主義的男人,是不會對這種沒有邏輯的錯誤“低頭”的,盡管他扇了溫淽柔一巴掌。這次錯了,由著她,那往后就別指望她長記性了。

瞧,生意人的管理準則,又被他運用到自己的婚姻里了。

所以,一頓飯,兩人貌合神離的吃完,狀似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暗涌,仿如,冬日結了冰的護城河,表面看似平靜,那結了冰的水底,卻是另一番景象。

“你想買點什么?看上哪家的首飾或包包了?我陪你去買!”他邊吃邊問,依舊優雅,且語不驚人。

“孕婦要那些做什么?出門都嫌累,哪還有心思打扮。”她婉轉拒絕,實則透露出,誰稀罕你那些東西?

“今天天氣不錯,不是一直埋怨我沒空陪你嗎?正好,想去哪?我陪你!”

知她為昨晚那一巴掌惱火,對她的含沙射影,繼續裝聾作啞,獻媚討好。

“不想出門,剛不說了嗎?走動都困難,自己去吧!”溫淽柔眸都未抬,自顧喝著粥拒絕。

瞧,瑕疵必報,得寸進尺就是這樣解釋的,不為昨晚那一巴掌道歉,去哪?老娘都沒興致。

“那算了,我去公司轉轉,張嬸,多給少奶奶做點好吃的!”

熱臉上潑了盆冷水,誰還有心思繼續這自討沒趣的無用行徑。

遂,筷子一扔,甩門而出。

距離,往往就是在自以為是的認知下緩緩滋生的,倘若,任澤西好好解釋。

我知你為昨晚那一巴掌心懷芥蒂,但你確實錯了,我辛苦忙工作,都是為了你還有這個家,你以后發火也不能胡亂猜測……

試想,溫淽柔若是聽到這番話,絕不會氣憤的把沒吃完的小米粥一股腦打翻在地。

那昂貴的瓷碗抨擊地面后,發出的“哐哐哐”的碎裂聲,任澤西或許聽見了,故意無視,又或者,是真的沒聽見。

無論怎樣,他沒回頭,是幸運的,依他的性子,若回頭了,溫淽柔這般粗暴沒修養的行徑,定會教他好好“修理”一番,當然,他不會野蠻的像昨晚那樣動粗,有時候,言辭的警醒,比野蠻的武力,更讓人,無地自容,黯然神傷。

這一點,溫淽柔在之后的婚姻,深有體會。

任澤西被溫淽柔潑了盆冷水后,驅著車無趣的亂轉,本想找個地方打打球,或者去哪消遣消遣,不知何故,心有所想,行動卻無半點做那些的興致。

好巧不巧,又把車子駛向了水仙別墅。

他依舊將車停在那棵參天的桂花樹下,滴卡入來。冗長的小徑依舊在,應該說,所有靜止的生物都在,唯獨少了個人,誰?肯定是桔子。

那空曠的庭院里,再也沒有那個女人垂首晾著床單被褥的纖細身影了。

任澤西邊走邊“欣賞”著這個,他曾經的“家”,五年只回過數次的高檔別墅。

物是人非,人去樓空,最恰當不過。

又是一驚,眼光所及,別墅二樓佇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卻不是他期盼的那個人。

“子顧?”任澤西走進,駐足,仰首,出聲道。

“呃?大哥?”子顧也頗為一驚。

秋風細細的吹著,樹葉零星的墜落在身后,為任澤西身后的小徑鋪色了薄薄一層淺黃色的浪漫。

落日的光輝籠罩在任澤西偉岸纖長的身姿上,卻透著銀白色的潮濕。

強烈的反光刺激著子顧清澈的雙眸,白皙的皮囊,他年輕的身體,在那白光之下,卻傳遞出憂傷的氣息。

兩人隔空對視片刻,子顧下了樓來,兄弟兩沐浴著刺目的日頭,并排坐在庭院中空曠潔凈的綠地上。

桔子在時,一點點雜物,她都會拾起,扔進垃圾桶。子顧觸景生情,卻將心思埋藏在了清亮的眸底。

他反手撐在身后,配合著陽光,瞇眼望向遠處,在看什么?草地?空氣?還是陽光?都不是,他透過這些,回憶著一個身影。

“大哥怎么來了?”子顧漫不經心的問著。

任澤西會來,還真出乎他的意料。

“……你怎么來了?”

任澤西不答反問,睨了子顧一眼,遂又移走了視線。同樣把雙手反撐在身后,語氣卻不似子顧那般漫不經心,而是目的性很強的質問。

言下之意無外乎,這是我前妻住的房子,我來看看很正常,倒是你,做為小叔子也跑來,不太好吧?

任澤西這是明目張膽的裝腔作勢,子顧的心思他分明了解的一清二楚,卻故作無知。

這一點,子顧還是差了點。

“我?過來看看,我畢竟在這里住了五年。”

子顧不知任澤西意有所指,仍舊漫不經心的回答著,眸子依舊凝著前方,若有所思。

“也對,你大嫂之前對你不錯,她如今走了,你回來看看,也屬正常。”

任澤西不忍繼續言辭傷害子顧,畢竟是親生的,而且是他最疼,也最看重的,如今桔子都走了,他自翊,那點心思子顧也持續不了多久。

做大哥的,沒必要故意抨擊他,索性,意有所指的提醒著他。

記住,你感興趣的女人曾經是你大嫂,他想,子顧能聽明白的。

聞言,轉首,瞇眼睨著任澤西,并不多言,良久,輕笑一下,頰邊的酒窩漾起,遂即轉過臉去。

“大哥,新大嫂怎么樣?怎么不在家陪她?你可同我一樣,在公司熬了很多個通宵了。”

子顧似是對任澤西的暗示有所領會,卻心生不暢,遂出言反譏。在他看來,任澤西不珍惜桔子本就讓他窩火,聽他那口氣,似乎又在警告自己與桔子是一種怎樣的潛在關系,心下便沒來由的憤憤然。盡管對任澤西看穿了他愛慕“前大嫂”的心思,自己尚不知曉。

跟你離了婚的女人,你還管得真寬,早干嘛去了。子顧暗忖道。

“大哥的家事,你就別過問了,對了,分公司下月中正式開工運營,你去那邊吧,我會派些有經驗有實力的助手給你,謙虛點,跟著好好學學,盡早,獨擋一面。”

任澤西也不惱,不想繼續這令人沉悶的話題,遂巧妙的轉移話鋒。

“好,全憑大哥做主!”子顧并無意見,公司的事,他一般很尊重任澤西。

“嗯,你有空多陪人家雪兒小姐,祖母可是說了,等分公司穩定了,就籌辦你們的訂婚宴,你們都太年輕,暫時先不結婚。”

任澤西顧自說著,視線依舊望著前方,他說的每句話,都是掐中要害的。

弦外之音,別惦記你“大嫂”,你的親事,早幫你安排好了。

“大哥,我先回去了,你再坐會吧!”

子顧聽了他的話,心有不甘,又無從反駁,遂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意欲走人。

“子顧,永遠別忘了,我是你大哥,最疼你的大哥!”

任澤西深翊子顧這是禮貌且刻意的反駁,遂出言,曉之以理。

“當然……我怎會不知?”子顧雖不知他暗示的是桔子,卻仍被他的話給觸動了,邁動的長腿稍有停頓,只須臾,又向前邁去。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猜測,大哥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對“大嫂”有意的事,卻也只那么幾秒,在他看來,大哥會對世界上任何人心存不軌,絕對不會對自己那樣!

瞧,子顧多單純!

話畢,子顧驅身往鐵閘門走去,冗長的小徑上,淺黃的樹葉,輕輕跑動,那是秋風的杰作。

任澤西瞇眼凝著子顧的背影,眸色凝重。

子顧,大哥都是為你好!他暗忖道。

任澤西是真心為子顧好?還是仍舊對桔子保留了些許企圖,遂千方百計阻止兩人繼續牽絆?尚不知曉,但,他是連子顧也算計了,卻是真的!

子顧驅車駛離了水仙別墅,強烈的日頭讓他清亮的雙眸稍有不適,遂架上了放在一旁的黑色墨鏡,讓他整個人更添一絲邪魅。

平穩的車速滑行在通往喧囂的道路上,斜風沖破敞開的窗戶灌入車廂內,握著方向盤的纖細手指,骨節分明,任澤西適才的話,猶言在耳。

永遠都別忘了我是你大哥,最疼你的大哥。

這句話何其沉重?它就是阻隔在自己與桔子中間一條無形的橫杠,看不見,摸不著,卻實打實的存在。

對任澤西突然說出這種話,子顧雖心有疑慮,卻沒做細想。權當他是突發感慨,才說出那種反常的話。

如果他們之間沒夾個桔子,他或許會感動大哥的惺惺相惜,自從那棵長歪的愛情藤蔓伸向桔子后,他就沒法把大哥當親人,很多時候,都把他當“敵人”了。

猶記得,五年前,他跟同學起了沖突,窩在家里養他那條被骨折的腿,大哥突然降臨。本以為他又會像往常那樣把自己訓一頓,誰知卻慢條斯理的坐在他對面,不溫不火地對他說。

“子顧,你今后搬去水仙別墅住吧,大哥的婚禮你都沒參加,我也不怪你……”

說這話時,他的眼神明顯在他那綁得像粽子的腿上停留了一陣。

“你知道的,我平時工作忙,沒空照顧你,你的新大嫂很會照顧人,她比你大八歲,去了好好跟人相處,別再像之前那么淘了,我有空會去看你的!”

他當時并不愿去,當下就駁了大哥的好意。

“我不去,在這挺好,再說了,我不喜歡跟年紀大的女人一起住,況且,她還是我大嫂,等哪天我這劣根性再冒一次,把她給得罪了,你又得數落我了,你也不想想,我現在正值青春期,萬一……”

“少耍憑嘴,你得罪的人還少?這附近圈子的傭人聽說是照顧你,再高的薪水都不來,去不去由不得你,過兩天祖母會親自送你過去,我還有個會,我先回公司了,在家安分點。”

那次,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任澤西給打斷了,礙著他那點余威,子顧自是不敢再頂嘴,對那時的他來講,去哪都一個樣,之所以反駁,也是一時興起。

那句被任澤西打斷沒說完的話后弦是這樣的,萬一我把大嫂給怎么樣了,傳出去多不好啊。

這話完全是句無心的玩笑揶揄之語。

沒曾想,一周后,他被祖母連衣帶人一起送去了水仙別墅。初見桔子,他也沒覺得有何特別之處,清湯寡水,素面朝天的。唯一出彩的就是那雙亮澄澄的雙眸,似是剛清洗過的黑葡萄,亮晶晶的,若與之對視太久,很容易深陷其中。

那時的桔子,生澀的很,說話戰戰兢兢,總是喜歡垂著眉望著自己的鞋尖,你若喚她一聲,便會抬首很有禮貌的回答你。

有什么事嗎?

一臉的云淡風輕,那時的子顧淘得無法無天,明明不上廁所,故意使喚她,讓她扶自己上洗手間。

她當時那個傻楞加意外的表情,再憶起,讓人發笑的很。

思及此,子顧咧嘴輕笑,頰邊依舊漾著他的招牌酒窩。

再后來,兩人朝夕相對,桔子對自己照料的很是周細,即使自己故意找茬,她也很少生氣。

一開始,他不明所以,以為她是天生的受虐性格,放肆的程度愈演愈烈。無意間,聽到她與大哥的一次對話,才后知后覺的發現,她對自己的百般刁難容忍下去的原因竟是大哥。

那時的子顧還不知愛慕為何物?只是覺得心里頭別扭,作弄她的心思也變淡了。

大哥外面有溫淽柔,自己是知道的,在他們那些富家子弟的圈子,也算不得新鮮事,桔子那天不知跟大哥說了什么,反正大哥走了后,她哭得很厲害。

自那次之后,子顧就沒再見桔子哭過,或者,他不在時,哭了也不一定。

大哥回水仙別墅的次數越來越少,他與桔子的感情卻越來越好。而且,當年的那句玩笑話,被自己用實際行動證明了。

他沒真對桔子怎樣,卻是在精神上褻瀆了。

婚姻的打磨讓桔子再沒了往日的青澀與小心翼翼,她澄亮的眸子里再也見不到惶恐不安,被沉穩與淡定取代了。

造就這一切的,就是她那五年如同虛設的婚姻。

盡管,她依舊是愛子顧的,卻還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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