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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劉昭?沒聽說過

  • 續漢書
  • 羅飛舉
  • 2839字
  • 2022-12-07 23:43:13

“我的行禮就不用卸了,我這就啟程追師父去。”魏家宅前,一眾仆婦正手忙腳亂的收拾行禮,只聽劉延如是道。

“不能明日再走嗎?”

魏氏已然知道了劉延要隨王暢去洛陽受學之事,事已至此,她也無法挽回了,只能淚眼婆娑的望著夫君,好歹今夜溫存一番再走。

“不妥,乘著師父一行尚未走遠,為夫加快行程須臾之間便能追上,昭兒已經失了弟子之道,我若再踟躕懈怠,豈不是大不敬?”

劉延哪里會看不出妻子的暗示,但他一朝得償夙愿,堪是春風得意,至于床笫之歡,眼下也顧不得了。

又想到平日里他想溫存一二,非得百般討好,附小做低不可,乃公今天就要好好挫挫你的銳氣,讓你知道什么叫夫字天出頭!

見嬌妻泣不成聲,他終究還是心軟下來,輕聲安慰道:“為夫不過是去洛陽而已,又不是發配邊疆,愛妻哪里值得如此呢。”

言訖又附耳道:“我走之后,愛妻需緊閉門戶,莫讓為夫游學三年五載,回來多了個半歲大的兒子。”

“你這役卒,胡說什么,我豈是那種人。”魏氏破涕為笑,紅著臉飛速掃了兒子一眼,見其似若未聞,又嗔了眼夫君。

被他這么一攪合,離別的愁緒也淡了許多。

劉延勉強安慰好了妻子,直起身子輕咳一聲,又開始教訓兒子:“昭兒你不能隨事師父,為父不得不替你彌補一二,你在家里當孝敬母親,恭友姊妹,更要時時向文饒公討教學問,不可懈怠。”

劉昭躬身應諾。

劉氏一家本就處于遠行狀態,行禮也無需收拾,只需把人馬分出來一些便可成行,劉延又叮囑了劉鮮姊妹二人幾句,就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看他那遠去的背影,頗有種鳥出樊籠,魚躍深淵之態。

“母親,不要哭了,父親雖然遠行,你不是還有昭兒么?”劉昭見正式晉升為留守婦女的魏氏又開始淚如雨下,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早知她會如此傷心,還不如全家一起去洛陽呢。

“你這小孺子能干什么?”魏氏嗔了兒子一眼,拉著他惆悵的進屋去了。

……

劉魏兩家人既然來了宛城,少不得走家訪友,首先要拜訪的便是魏氏的長姊,也就是劉昭的姨母,據說她目前的處境很是堪憂。

但是投向鄧家的拜帖卻久久得不到回應,魏氏憂心忡忡之下,便打發劉昭以及魏道一起前去探個究竟。

鄧家出自云臺二十八將之首的鄧禹,祖籍南陽新野,目前居住在宛縣的是桓帝鄧后兄長鄧演第三子鄧秉。

鄧秉當年被封為淯陽候,奪爵之后不知為何沒回新野,反而就地住了下來,劉昭的姨母就是此人的妾室。

去往鄧家的路上,魏道與劉昭并馬而行,過了淯水,行至無人處,突然鬼鬼祟祟起來:“昭弟,你知道我是誰么?”

劉昭詫異的掃了眼魏道,暗忖此人莫不是在女閭玩壞了腦子:“閣下難道不是比陽魏氏長孫?”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了!”魏介露出一副不屑置辯的神色,旋即又附耳道:“你舅媽,也就是我母親,其實是鄧后的阿姊。這樣算下來,先帝,也就是桓帝,還是我姨丈呢。”

聽到這話,劉昭無語的搖了搖頭,打馬便走,還以為這廝要說什么驚天秘密。

大舅媽出自鄧氏誰人不知,若是按一表三千里,一堂五百年的算法,今上還是他的皇兄呢。

“昭弟,為兄所說句句屬實,不信你回去問姑母。”魏道滿臉真誠,只差賭天發誓了。

卻說這魏道為何一定要拿如此無聊的問題獻寶?

原來,平日里魏安總是拿劉昭當楷模,把魏道貶的一無是處。

魏道也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哪里肯服氣,自覺除了長相沒他帥,才情沒他好,學問沒他高之外,還有哪里比不上?

上次自己帶著劉昭去女閭一較高下,此子分明根本不敢應戰,剛下馬車就棄甲曳兵而走。

那日魏道六師空發,想了許久才終于想到從身份上壓倒對方的妙計。只是如今看來,此計也不甚奏效。

劉昭看著前方已經遙遙在望的鄧家,見魏道依然喋喋不休的論證自己血脈與皇家有多近,便笑問道:“既然如此,那當初鄧后為何沒給舅媽討個封君,給舅父某個侯爵?”

魏道搖著渾圓的腦袋,心有余悸道:“別提了,還好沒給,要不然我家可能也要跟著遭殃,昭弟你那時還小,不知道其中有多兇險,那種富貴我魏道無福消受。”

劉昭想起那夜魏介蒼老疲憊的聲音,勒馬正色道:“我兄需知,所謂富貴險中求,如今魏家能有當下這般氣度,外祖父當年也不知道闖過多少刀山火海,你身為魏家長孫,安享富貴這么多年,總得開始著眼將來,總不能真的日日流連女閭吧。”

魏道一拍大腿,仿佛遇到了人生知己:“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昭弟也!”

劉昭鄙夷的瞥了魏道一眼,打馬就走,很是不屑與此人為伍。

魏道非但不以為忤,反而得意洋洋道:“昭弟,你這副正人君子的丑惡嘴臉在那些士人面前裝扮也就罷了,如何要演給為兄看?”

“哈哈哈!”劉昭哈然長笑:“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也,我兄焉知我不是正人君子?”

“哪個正人君子會做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樣的淫詞浪調?”魏道覺得自己已然洞悉了一切:“昭弟也無需勸我,愚兄知道你才智超群,說的那些話很有道理,也是為我好。

但愚兄癡長昭弟幾歲,多少也經歷了些事情,如今算是看明白了許多事情。”

聽到這話,劉昭對他這大表兄的印象倒是略有改觀,莫非此人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我兄看明白了什么?”

魏道遙指著鄧家門樓,蒼涼一笑:“這世上一切富貴都不足持,唯有及時行樂才是人間至道。”

“我兄高見,小弟佩服!”

“我魏道此生別無他念,若是能死在牡丹花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若真能如此的話,屆時還請昭弟葬我于萬花叢中。”

說話間,習習春風吹得魏道衣袂翩躚,那癡肥的軀體竟流露出一段別樣風流。

劉昭肅然拱手:“我兄算是領悟了人生的真諦,你這要求小弟答應了,不過需在那花田里堆上百斤牛糞漚肥。”

“哈哈哈!”魏道只當自己折服了對方,志得意滿的長笑幾聲,旋即卻又小心叮囑道:“方才這番話,你我兄弟知道便可,千萬莫要說給姑母和我父親聽,如若不然,愚兄此命休已。”

二人說笑間,鄧家赫然就在眼前了。

鄧秉雖然失了爵,但宅邸依然修的氣勢非凡,一群豪奴站在門前顧盼自雄。

“在下劉昭,此乃比陽魏氏長孫,前些時日已然投了拜帖到貴宅,只是一直未得回復,故而家母、舅父遣我兄弟二人前來相詢,叨擾之處還望見諒。”劉昭下了馬,站在階下微微拱手道。

本來已經躬身侯于道旁,準備迎接陌生貴客的鄧家門房,聽到這話反而直起了腰,轉身回了臺階,歪著膀子抖著腿,斜著眼睛挑著眉,放肆的上掃視劉昭幾眼:

“沒收到什么劉家魏家的拜帖,你們請回吧。”

你個被奪了爵的喪家之犬神氣什么?

劉昭心中大怒,但想到魏氏的囑托,忍了又忍才忍住讓劉武把這惡奴抓下來暴打一頓的沖動。

人在屋檐下,劉昭也只能低頭,拿出了這幾日在宛城無往不利的殺手锏:“在下乃是復陽劉昭,還望通傳。”

那門房聞言果然鄭重起來:“復陽劉昭劉郎君?”

“正是在下。”劉昭背手昂然而立。

本以為此人會像其它世家奴仆那樣立刻誠惶誠恐的跪地請罪,不想他又一本正經的搖頭道:“沒聽說過。”

此刻劉昭哪里還不明白,這人分明是在故意羞辱自己。

“混賬!你這刁奴可知郡中多少名士想見臥冰求鯉的劉郎君一面而不得?叫你家主人出來!”魏道本就一介紈绔,這幾日眼見自家大門都快被那些想要結交表弟的士人踏破了,門外的馬車都排到數里之外,更是變得眼高于頂,哪里受得了這等屈辱。

“不想是臥冰求鯉的劉郎君當面,罪過罪過。”

順著清脆悅耳的聲音望去,劉昭只見一個容貌艷麗,身段窈窕的花信婦人款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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