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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黑金

王森站在議事廳洞口,看著一個個臉露喜色的綹子領取了修復過后的武器離去。

十幾把短槍恢復了出廠狀態,一桶修復油就這樣消耗掉了。

但是仔細想想,這樣的油液也僅僅是聊勝于無罷了。

戰斗經常會打響,槍械使用頻繁。再加上綹子們的保養堪憂,修復油也不過是應急而已。

而且通過實驗證明,那些破損嚴重。或者是缺少主要零件的槍械,還是沒法兒修復的。

不過怎么說呢,畢竟有點兒用處。并沒有欺騙的成分,系統還是比較厚道的。

至于大東山金脈圖的所有文獻,王森目前有個疑問。黃金黃金,理所當然應該是黃色的。

可是出礦記錄里最后提到的黑金是什么意思?黑金是什么東西?

還有那個記錄人,姓上官。全名叫上官X紅,是大東山老礦區的賬房或者書記員。

他應該對黑金的事兒比較清楚。還有,失蹤兩名礦工在金礦上并不算離奇。

礦難、塌窯、攜金逃跑、械斗死亡等等原因都有可能造成礦工失蹤。

可是記錄里為什么要描述成離奇失蹤?那肯定是事后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不然怎樣才稱得上是離奇?

王森站在議事廳洞口發呆,突然又想到小磕巴那副見了鬼一般的神情……

越想越不對,越想越可疑。

王森猛一轉身,向大當家的耳洞走去。

“你說那孩子啊……”關勝往椅背上一靠,抓起了旱煙袋:“具體什么來路不知道,反正我入伙的時候那小子就在綹子窩里混著了。”

“他叫什么名字?”王森本著瞎貓撞見死耗子的想法兒問道:“總該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吧?”

關勝咂吧了一口老旱煙,警惕的目光從煙霧里探出:“你懷疑他是奸細?”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這孩子挺精怪的,想問問他還有家人在世不。”

“應該是沒有沒有家人了,我瞅他曾經祭拜過家人。就在后山頭林子里,堆了個土堆拜了拜。……

我記得他還做了個木牌子,上面寫了父母姓氏。

好像叫上官什么的,因為姓氏少見,所以我記住了些。”

一道閃電在王森的腦海中劃過,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小磕巴極有可能和那個負責記錄的上官X紅有關系,至少也是認識。

王森又一次回憶起小磕巴看到那本賬本時的神態,更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關勝后面又說了些什么,王森全然沒聽進去。閑扯了兩句之后就神不守舍地晃出了關勝居住的耳洞。

關勝望著王森離去的背影磕了磕煙袋鍋,暗自思量:“怪不得二當家的炮打得那么好,原來也是個專精購買者。

后生可畏啊,我不過是個輕重機槍專精。

你看人家,長短槍、步炮、修理翻新……。那得花多少錢才買到這么多專精啊?……”

后山林子茂密處,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在拼命掏挖著一個凍瓷實了的小土堆。

挖開土堆后,小磕巴小心翼翼地把一個刻著名字的木牌放在一邊。

又用匕首向下掏挖,半小時后,挖出了一個油紙包裹的鐵皮盒子。

左右看看周圍沒人,小磕巴摘下棉手套,費力地打開了盒子。

盒子里躺著三塊不規則的黑色石塊,每一塊都打了一個孔,穿了紅繩,看樣子像是掛墜。

小磕巴拎起一根紅繩,把黑石塊湊到眼前觀察:“爹、娘,我今天見到爹生前的賬本了。如果你們是被埋在礦里……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們的!”

王森又用了一個小時把迫擊炮腳架修復完畢,晃悠回自己的耳洞。

時間已經快到黃昏,議事廳里已經架上大鍋,綹子們正在七手八腳準備著晚飯。

王森坐在屋中思來想去,要不要找小磕巴談談呢?那個賬本應該跟他有很大的關系。

他不會已經察覺到我的疑心,閉口不談吧?

王森心念一動,成不成的,總要試過才知道!

立馬站起來就要開門出去,不想這時敲門聲傳來。

小磕巴在門外喊著:“二當家的,我有事兒要跟你說!”

王森一把拽開木門,小磕巴一步跨進門來,反手關了門。

雖然狗皮帽子還是歪的,但是小磕巴的臉色卻是鄭重無比:“二當家的,我原名上官云平,我爹就是上官相紅。”

“上官相紅?”

“就是大東山金脈官一礦的經理,也兼著賬房和書記員的職務。”

“……”王森一把抓出破舊賬本,舉到上官云平眼前:“這么說,你知道礦上的事情?”

“我只知道一星半點兒,但是肯定比這世上任何人知道的都更多一些。”上官云平上前一步,從懷里掏出了油紙包裹的鐵盒子。

打開鐵盒子,三塊流轉著金色輝芒的黑色礦石展現在了王森面前。

“這就是黑金?”王森拎起一塊仔細打量研究,黑金的邊角十分不規則,而且鋒利。

看到王森想用手指去觸摸黑金的邊緣,上官云平趕緊一把拽住王森的袖口:“這個必須小心,如果沾染上鮮血……我不知道隨后會發生什么事情。”

看上官云平神色緊張,王森情知不假。小心翼翼地把黑金放回鐵盒,關上盒蓋,遞還給上官云平。

上官云平奇道:“你不要?”

王森聳了聳肩:“我要這干什么?而且你拿著和我拿著有什么區別?”

上官云平釋然一笑,恢復了平時的神態:“我就知道自己沒看錯人,二當家的是個好人。”

“那開玩笑,我們可是好兄弟啊!”王森笑了笑,雖然是支線任務,但畢竟也就是個任務而已。

自己在上個位面連個朋友都沒有,現在有本事了,錢、權反倒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上官云平這個人,年齡不大。但是行事機警,思維靈活。在同齡人里已經算是相當成熟了。

看看眼前十五歲左右的上官云平,再想想十五歲時還在看喜羊羊灰太狼或者光頭強的自己……王森一時間內心里五味雜陳。

什么樣的時代塑造什么樣的人,這小子以后一定會比自己強。

“小磕巴,關于這金脈,你都知道些什么?”王森覺得還是小磕巴順嘴些。

“……別的礦我不清楚,但是官一礦的黑金,能吃人。”耳洞內油燈昏黃,照得室內人影飄忽。

王森聽得慕然間汗毛倒豎,連忙挑了挑燈芯讓耳洞內亮堂一點兒:“嚯!啥事兒讓你一說咋都這么邪乎呢,嚇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燈火中,小磕巴的眼神明亮:“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爸媽都被吃了……”一句話還沒說完,竟然有點兒哽咽。

王森從爐子上提了開水,沖了碗茶推到小磕巴面前:“你坐下,喝點兒茶,慢慢說。”

小磕巴仿佛全身的力氣都用盡了,癱坐在椅子上。

目光定定地看著油燈:“其實……我也被黑金脈吃過。”

“嗯?這話啥意思?你要被吃了,怎么可能在這兒坐著?”王森端著茶碗,卻忘了喝。

“那是我十五歲那一年……”小磕巴的神態像是要講故事,卻被王森粗暴打斷。

“你等會兒!你現在多大?那是發生在哪一年的事情。”

“唉呀……二當家的,你聽我說完行不行?”小磕巴滿臉委屈。

“……”

“那是發生在20年前的事情,我記得快放暑假了,那天天氣很奇怪,干打雷不下雨。

我剛放學回家,可是父母都不在家,反倒是好些個工人圍在我家院門口。礦上的人都說,我爸媽被礦埋了。

原來,下午官一礦發生了一件怪事。

四十個礦工上午下礦,中午出礦的時候盡然沒有一個人能走出來。

我爸作為官一礦的經理,立刻上報警署,同時組織礦工下礦搜查。

三個小時過后,搜救隊的20名礦工都返回了,唯獨少了我爸。

我媽聽到這個消息,根本不聽勸,換了衣服立馬就沖下礦區。

……結果就是,我爸媽最后都沒上來。”

“都沒上來?難道官一礦發生了坍塌?”王森追問。

小磕巴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后來是坍塌了,但是我爸媽下礦那會兒,礦區并沒有坍塌。”

“那是什么時候坍塌的?”

“在黑金脈把我吃掉之后。”

“你仔細說說”

“當我得知爸媽都沒出礦的消息,我快瘋了。哭著喊著往礦里沖,大人們都攔著我不讓我下礦。我知道他們其實都是好心,他們想讓上官家留下一根獨苗。

可是,我當時就覺得一定要找到我爸媽。沒有他們,我也不想活了。”說到這兒,小磕巴的眼淚掉了下來。王森沒有說話,小磕巴抹了半天眼淚又繼續說道:“當時,我不知道從哪兒抓起一把十字鎬。然后……然后我就進了礦。

可是,雖然在礦上長大,我是從來沒有下過礦的。

礦里幾乎沒有光線,我又沒帶頭燈之類的器材。

深一腳淺一腳,摸著爬著……就這樣,我一直爬到了礦井的盡頭。

那時候的金礦很簡陋的,幾乎是一洞到底。

而就在那兒,我借著丟棄的礦燈。看到了整整一面墻一樣的黑金!

但是,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糊在黑金上的上百個血手印!”

王森的呼吸都快停滯了,他能想象一個少年遇到這樣情形時的絕望和恐懼。

小磕巴的敘述還在繼續:“我當時以為所有人都被黑金吸進去了,抓起手里的十字鎬就拼命地鑿……鎬把斷了了,我就用拳頭砸,用巴掌拍,用身體撞。

就這樣,最后我一頭撞在黑金上,眼前頓時一片鮮血淋漓,耳邊仿佛傳來陣陣隆隆雷鳴。

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但是整個身體并沒有倒在礦井里,反倒是渾身一輕,似乎通過了一條狹長的通道,到達了另外的一個世界……”

……如果王森不是穿行者,如果王森沒有體會過穿行時的感受。

小磕巴一準兒會被趕下山或者一槍爆頭,這特么聽著太恐怖太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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