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子挺大,不但跟蹤我,還偷拍別人。”身后冷不防的傳來何望的聲音,我嚇得渾身一抖,手機都掉在了地上。
跟著張銀身后的男人聽到了動靜,在經過二樓窗臺那邊時朝我望去,而何望也和那男人對視了一眼,不過我卻渾然不知,低下身子撿起我的手機,我心疼極了,可千萬別摔壞了啊。
就在這時,何望突然伸手將我整個人拽回死角處,我心里一點防備都沒有,失去平衡直愣愣的摔進他的懷里,他的身上一股好聞的青木香味,我錯愕的抬起頭便和他對視上了,他神情專注,時間也好像靜止了一般。
回過神來,我立馬從他的懷里離開,第一件事就是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手機,確定沒有事以后我才松了口氣,我一臉嫌棄的看著他,“怎么,有意見嗎?”
我剛準備要和他繼續來一場口舌之戰時卻無意間瞥到他左臉上那紅紅的巴掌印,一些挖苦的話就被我死死的吞進了肚子里,不知怎的,那一瞬間,我似乎就好像找到了一個靈魂上契合的伙伴一樣,我作死般的開口,“喝酒嗎?”
他先是一愣,接著用無所謂的口吻說道,“在哪喝?”
哼,我就知道。
我就好像拿捏了他一般,我擺了擺手,“跟我來,放心,不會把你賣了。”他許是覺得我這話有意思,在我身后傳來一聲悶笑。
我不以為然,雖然我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但這些年我在家一直有過鍛煉,毫不夸張,我扛著三袋大米上十樓都不帶喘氣的.....各位,別覺得本姑娘我是在吹牛,扛三袋大米上十樓我確實不帶喘氣的,直接嘎了死樓梯上了,還喘啥啊。
但是!本姑娘扛兩袋大米上五樓還是綽綽有余的,畢竟從小就干苦活累活各種體力活,這點力氣還是有的,再看看這何望,個子高是高,不過吧穿著校服看起來瘦不拉幾的,肯定跟個弱雞一樣,弱不禁風,說白了,我還是喜歡那高高壯壯的男生,最好有腹肌有肌肉.....
怎么看怎么想,何望都不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型。
不一會的功夫,我就帶著何望來到了我家,我從電表箱里拿出我家的鑰匙打開門就拉著他進去了。
我招呼著何望在客廳落座,自己去房間搬出了兩瓶白酒,啪的一聲將煙盒砸在茶幾上,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只有片刻的波瀾以后,他立馬又恢復了以往的沉穩,我當著他的面打開面前的酒瓶,咕嚕咕嚕幾下,喝了一大口的酒,辣的我直接變痛苦面具。
隨后在他的注視下,我拆開那包煙,熟練的點上火,自顧自的在一旁吞云吐霧,好不快活,看著他一動不動,我拿著酒瓶哐的一聲和他面前的酒瓶碰了一下,“都在酒里了,好兄弟。”
許是我這模樣給逗笑了,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現了他的笑顏,“陳寧,你這模樣要是被學校里的人看見了,你那平日里那么好的形象不得碎了一地?”
說罷,他也打開那瓶酒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后跟我一樣被辣的直嗆,看著他那滿臉難受的模樣,我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不會沒喝過酒吧?”
“我平時都喝啤酒,白酒....這還真的是第一次喝。”他稍微緩了一會才緩緩開口跟我說了這句話,看得出來,這白酒讓他很痛苦,可能是覺得自己的模樣有些搞笑,又可能是被我的笑聲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低著頭竟然也笑出了聲。
那今天我可飽了眼福了,這是我第二次看見他笑了,前后沒隔半分鐘。
說真的,我才學淺陋,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他的這種笑容,要知道何望的長相和他本人的風格本身就是那種痞痞的類型,按道理他的一笑應該會迷倒一片女生,可惜了,我偏就是那種不吃他這一套的。
我喜歡的男生啊,定是集溫柔智慧雙商高于一身的寶藏男孩,何望這種的,怎么說呢,充其量可以做個兄弟,好兄弟的那種奧,只是不知道為何,我隱約感覺我和何望以前可能有一段比較要好的過往,可我卻怎么也都記不起來了。
何望看著我那一副明顯已經花癡相且還有些走神的模樣,干干的咳了幾聲,“你可不能喜歡上我啊。”
聽到他這么一句硬邦邦的話,我立馬恢復了我以往的清醒,我簡直太無語了,沒好氣的回答道,“別逗了,我瞎了眼都看不上你。”
——
后來,我才從他的嘴里得知,他是他父母在學生時期偷嘗禁果不得已生下來的私生子,每每他站在人前時,總覺得自己的身上流淌著的是令人唾棄的血液,他不喜熱鬧不喜笑,從小開始就獨來獨往,始終一個人。
因為從一開始,他的出現就是個錯誤。
他被自己的父母遺棄在孤兒院,直到七歲那年才被自己的父母接了回去,也就是那年轉來了我的小學,成為了我的同班同學,不過因為那時候我的父母鬧離婚,給我的童年造成了不少陰影,我除了記得家中無休止的爭吵以外,有關于學校的一切記憶如今都已經模糊不清了。
他和我一樣從小就不曾被人疼愛過,即使被接回去也只是丟養在老家,也就是我跟蹤他去的那處偏僻的小巷子里,偶爾他的爸媽會一起來看看他,那時候他甚至還奢望,自己的親生父母能夠多多疼他愛他,但后來他爸媽一起來看他的情況少之又少,他也漸漸地開始對這一切更加漠然,想來自己又是被遺棄了一次。
對于一個那么丁點大的娃娃來說,他不懂人世間的恩怨,他只知道從出生就沒見過自己的爸爸媽媽,后來被接回去的那天晚上,他興奮的一晚上沒睡著,他以為他終于能夠得到爸媽的愛了,每每在外見到那些被父母呵護的孩子,他心里有多羨慕。
再然后不被人問的日子再次卷土重來,以前在孤兒院還有一群伙伴,好在熱鬧,可這一次卻只有自己一個人,偌大的房子每天都空蕩蕩的,毫無生氣,他心里清楚,自己是又一次被拋棄了。
后來他才知道,原來他的父母早就分手了,現在爸爸已經成家,娶了他的摯愛,媽媽也有了幸福美滿的婚姻,誰也不要他,畢竟不論是他爸的老婆,還是他媽的老公,都沒辦法接受一個橫空出現且已經長這么大的兒子。
他就像是這兩個人的人生污點一般,又或是一件隨時可以丟棄的玩具。
我知道他不喜歡別人對他起同情之心,就像我一樣,可我還是不免對他起了一絲不同于常人的情感,如今他爸爸喪子,倒是想起他來了,總想將他接回那個不屬于他的家里,可這空缺了十幾年的位置,又怎么能是一時就可以彌補上的。
他爸爸現在生意越做越大,家里的產業也是日益壯大,如今有錢了,心里卻空虛了起來,想要有兒子在身邊服侍自己了,想把何望接回那個從一開始就沒有給他留過位置那個不屬于他的家。
許是這白酒太讓人上頭了,又或許是我們都獨自堅強太久,當我們互相坦白了自己的過往以后,第一反應不是抱頭痛哭,而是忍不住抱在一起哈哈大笑,彼此笑的熱淚盈眶卻都愣是沒掉一滴眼淚,你看,我們是不是都很奇怪?
從那以后,我們便形影不離,直至今日。
這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人,而我卻恰恰遇到了何望,從剛開始互相排斥到最后的心心相印,他就是像是這個世界上另外的一個自己,我們在彼此面前都摘下了十幾年的偽裝和面具,舒服自在的做想做的事情,說想說的話。
我們像是一個融洽的靈魂被分成兩半了一樣,他懂我的欲言又止,我懂他的言下之意,我們同頻率般的一起生活,彼此是對方生命中那驅趕黑暗唯一的一束光。
......
我依靠在病床上,貪婪著感受陽光,但腦海中似乎想到了什么,猶豫半天我決定開口詢問,“那個.....何望....”
“嗯?”他抬起他那好看的眼眸望向我。
“我昏迷這么久,上廁所換衣服什么的.....都是誰弄啊?”我說出這話的時候實在不敢看他,心里猛地一沉,生怕是我想象的那樣。
只見他淡然的笑了笑,“護士給你弄的。”
聽罷我這顆心才終于放了下來,看我舒緩的模樣,他背過身去偷偷笑了,再回過頭來時滿臉平靜,“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時候我把你送回家,我收拾一些衣服就去你那住。”
“干...干嘛?”聽見他這句話,我一時間紅了臉。
“你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再說了,你的手還沒完全好呢,怎么下廚做飯?”說到此處時,何望頓了頓,“你爸.....”
我的心猛然一緊,我慢慢開口詢問,“怎么了?”
“你爸來看過你一次,除了付清所有醫藥費以外還給了一筆不少的錢。”何望打開手機,點開余額來到面前給我看。
我看著那數字后面不少的零陷入了沉思,這老頭子不會要洗白吧,我的內心隱約感覺到不安,接著我又問道,“那他有說些什么嗎?”
何望搖了搖頭。
病房內陷入了一片寂靜,這么一筆錢就好像是封口費一樣,我知道我爸的經濟大權一直在張銀的手里,就算他存了私房錢,也不會甘心給我這么一大筆費用.....這十幾年給我的錢都像是精心算計好的一樣,用于開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怎么會我住個院就給我這么多的錢呢?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找何望要來了自己的手機,打開私密文件,發現偷拍張銀和那男人的視頻還在,我終于是緩了一口氣,隨手將手機壓在枕頭底下。
“放心吧,錢的來源很干凈,你爸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口碑在外一直很好,你就安心用吧。”何望注意到我那不安的模樣,伸手將我緊皺的眉頭撫平。
有何望的這番話,我心里到底還是踏實了不少,雖然我沒有父愛也得不到母愛,但至少我有何望,有了他就相當于有了全世界,想到如今有了這么一筆錢,夠我花上很久了,這樣的話,我也就不用焦慮在自己的成績能不能拿到第一名了。
雖然何望的學習成績也很好,但每次都排在我的后面。突然我的腦海里閃過夢中的那條何望發給我的表白信....等等.....這夢莫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又或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不會吧,倒霉玩意,難道是我先喜歡上了何望嗎?
不行...我就好像是輸了一場重大的比賽一樣,要么,讓何望先喜歡上我,他要是不能喜歡上我那就擺爛,大家各自喜歡別的人,各自去追尋屬于自己的幸福。
何望從始至終的目光就沒有從我的臉上移過去,看著我那不懷好意的模樣,他慵懶地道,“陳寧,你又在想什么壞心思呢?”
“啊?”我回過神來,發現他正看著我,我習慣性的咬了咬自己的大拇指說道,“沒什么沒什么。”
不過我現在的狀態確實不太適合我去思考情情愛愛的東西,只能等我出院以后,養好了身體再做打算。
住院的日子還是很無聊的,還好有何望寸步不離的守護著我,在他的照顧下,我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終于在今天我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了自己的家。
我懶洋洋的躺在客廳巨大的懶人沙發上,累的一點都不想動,何望將我送回來以后就回去了,他收拾了一些自己的衣服和日用品搬來和我一起住。
說實話,我倒不覺得跟他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這幾年來,他是一個人居住,我也是一個人住,兩個人湊合在一起,對我來說無可厚非。再者,家里有個男孩子在,我應該不會再做噩夢不會再害怕了吧。
其實我這個人膽小的很,自從我媽去世以后,我經常會夢見她拽著我的衣領問我為什么把她丟下,為什么沒有選擇和她一起走,總是會做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噩夢。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兩年了。
在醫院里,因為有何望在,我才沒有怎么做噩夢了。
不知怎么回事,我鬼使神差的從沙發縫隙里摸索出了一瓶酒,但我轉念想了想,現在何望還沒過來,我要是背著他喝了酒,會不會很生氣啊,但我確確實實已經完全恢復了,這出院不得喝點小酒慶祝慶祝嗎?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是當你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的時候,做什么事都可以不用考慮后果,突然有一天,你的生活里融入了一個人,你開始擔心你所做的會不會讓這個人生氣,開始考慮這個人的感受,我想即使我自由了這么久,也心甘情愿被何望管著。
說曹操曹操到,思緒萬千時,何望已經帶著他的東西進到屋子里來了,待他把東西搬到另一個房間以后,破天荒的從懷里掏出了瓶紅酒,我詫異的抬起頭看著他。
“喝點紅酒沒關系的,還能美容養顏,但不許你多喝。”他又進屋拿出醒酒器,熟練地將紅酒瓶口的木塞取出以后倒入了醒酒器中。
我乖巧的點點頭,表面上波瀾不驚,內心卻暗喜自己在醫院躺了這么久,痊愈以后又住院觀察了一個星期,現在終于能喝到酒了。
只見他倒完紅酒以后又站在我面前,我抬頭就對上他的目光,見他那深邃的眼睛里,和往常一樣清澈,正溫和地望著我,但是這平靜的目光里還夾雜著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還沒等我開口,他便向我伸出手來,就像是在向我索要一樣東西一般,他捕捉到我眼里一絲疑惑隨后開口道,“白酒太烈了,不許喝,拿給我,我替你保管。”
我有些驚訝他如此懂我,又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心思總能被他看穿,我又看向桌子上那醒酒器中透明的紅色液體,好吧,只要有酒喝就行,我稍微磨蹭了一會才爽快的將背后的那瓶白酒遞給了何望手里。
他拿著那瓶白酒輕言淺笑道,“你先好好躺著,等一會吃飯。”
我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心里想起這些時日他在醫院里沒日沒夜的照顧我,不禁鼻子一酸,原來.....原來有人照顧有人關心是這種感覺啊。
可我又不愿意在我和何望的這段關系里讓他一個人付出,我也應該讓他感覺到我對他的重視,我站起身來朝廚房走去,看到水池里被水浸泡但還沒洗的蔬菜,我擼起袖子雙手剛準備伸進去把菜洗了,卻冷不防地被何望那寬厚的大手一把抓住。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抿著小嘴道,“你干嘛?嚇我一跳。”
“你干嘛呢?”他的神色慢慢地沉了下去,用著責備的口吻反問我。
“這不是很顯而易見嗎?洗菜啊。”我抽回被他抓住的手。
他輕輕推著我去廚房門口,背后傳來他的聲音,“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別碰冷水了。”我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話,就已經被他無情的鎖在了廚房外,隔著玻璃,他那一貫冷峻的臉上卻浮現出來一絲淺淺的笑意。
沒有辦法了,我只好又回到了客廳,百無聊賴的坐了下去,看著眼前的紅酒,忍不住地倒了一杯嘗嘗。
你別說這紅酒的口感還挺不錯的,雖然入口有一點微澀但后面回味都是甘甜,不知不覺我就喝掉了一杯,也許是自己太久沒有喝酒了,只這么點,我就感覺到了腦袋有些暈乎,我只好又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何望喊醒,面前已經是一桌子的菜肴,看上去品相就很不錯,但都沒有放太多的辣椒,他將洗凈的筷子拿給我,隨后又給我盛湯,邊盛邊說道,“我知道你口味偏辣,但剛出院還是得注意點,等你好了以后,我們一起去吃次火鍋吧。”
看著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我的心里始終是暖暖的,我相信會有友誼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可我還是不免會多想——何望他對我的感情,究竟屬于哪一種。
所以我將我和他的關系投入男女之情有些俗氣,又或許有些玷污了這段白如紙的感情,可我終究是處于懵懂的青春時期,我很難不會多想,因為在一開始何望就是我的死對頭,整日跟我斗嘴,處處對著干,突然某一天我們找到了共鳴以后,他就變得格外了解我。
“想什么呢?”何望注意到我的心思似乎飄走了,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問了句,“不好吃嗎?”
我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不,很好吃。”說罷,我又夾了一大口的菜,將它塞進嘴巴里,看著我吃的津津有味,何望雖然想努力控制面部表情,卻也還是沒能抑制住上揚的唇角,眉眼間漾出燦爛的笑意來。
吃飽以后,我主動攬過所有收拾的活但都被何望一一拒絕,他倒是忙的不亦樂乎,又一次將我鎖在了廚房外,等他將鍋碗瓢盆都洗好以后,紅酒已經被我干了半瓶。
何望輕輕蹲在我面前,用一種我無法形容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我此刻的臉蛋肯定紅撲撲的了,我開口說話,吐出一股淡淡的酒香氣息,“看我對你多好,還給你留了點。”
說罷,我伸手想要給他也倒一杯紅酒,卻一個不留神向前倒去,只知道何望他反應迅速地兩只手抱住我,跟我一起倒了下去,幸好后方是柔軟的地毯,他沒有磕到,而我......是撲在他的懷里,自然也是沒磕到。
我就說他瘦弱柴雞吧,我才多重啊,他就被我壓的起不來了,也沒有要推開我的意思,我還是頭一次這么近距離的觀察一個男孩子呢。
太陽還沒有完全下山,月亮卻早已升了上來,近晚的微風吹動著窗臺的白紗簾,似乎要下雨了。
許是我酒精上了頭,我竟想對他動手動腳.....我伸出我的手指輕輕撫上他的臉龐,少年的頭發黑玉般泛著淡淡的光澤,清晰的下顎線,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
我的眼神迷離地重新對上他的眼睛,那多情的眸子,簡直帥得一塌糊涂。
只是不知為何,何望的耳朵已然從耳骨紅到了耳垂,脖頸旁側也像是被燙染了一般,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也沒喝多少啊....怎么上臉得這么厲害?”
話音剛落,他就扶著我重新坐了起來,我呆呆的看著他,但他卻一直回避我的目光,一仰頭將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接著他慌慌張張道,“明天就開學了....早,早點休息..晚安。”還沒等我回答,他便立馬回了房間。
我看著空空的酒瓶,也覺得沒勁,聽著外面天空中有著轟隆隆的雷聲,我從沙發上爬起來,隨后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