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結果就是，三人面面相覷，顧琛和那個男生倒還好，就是李慧很尷尬。

那男生得知這個情況依舊是脾氣很溫和的接受了。

三人一起去圖書館，李慧在中間寫題，男生在右邊看書，顧琛在左邊，他什么都沒帶，不過圖書館的藏書讓他很滿意。

李慧看了眼男生手里的書名，《劍橋拉丁美洲史》，全英的。

又看看顧琛，《ワンピース》海賊王，全日文。

兩個人都看的津津有味。

好吧。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誰更離譜。

李慧去了趟衛生間，走出拐角發現男生好像也在那里，他對她有話要說。

男生就說，“我確實對你有點好感，不過我看現在這種情況可能是自己行動晚了，我明天就不和你們一起來了，不過我會保守秘密的，我會去另外一個圖書館學習。”

李慧有點愧疚。

男生說，“沒關系，幫你也是幫我自己，下次我不會在學習上讓你了。”

李慧回到座位上，顧琛也沒問那男生為什么沒回來，兩人就這樣各做各的，安靜但是很和諧。

天色漸晚，李慧從沉浸的書本里抬起頭，一轉頭，顧琛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那本漫畫他已經看完了。

他可以走但他沒有，他在等她，用他自己的方式。

他那樣的人，答應和她一起在圖書館學習，就真的呆了一整天。

李慧把頭放在桌子上，和顧琛面對面。

盯著他看了好久，顧琛似乎有所察覺，眼睛緩緩睜開。

顧琛問，“學習結束了嗎？”

李慧的心漏跳了一拍。

“嗯。”

“回家吧。”

“嗯。”

直到回家洗完澡躺到床上后，李慧都沒能脫離那種暈乎乎的狀態。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寒假的某一天，李慧照常起早床準備去圖書館，母親突然攔住她說今天是除夕，圖書館都放假了，而且她都學了那么久，給自己放幾天假好了。

然后她只來得及給顧琛發消息說，“今天圖書館放假，我也要在家里幫忙。”

顧琛就回了個簡單的好。

“那你一個人怎么辦？”

“習慣了，而且我會做飯，餓不死，不用擔心。”還配了個表情包。

她還想說什么，被母親叫去一起出門去采購了。

顧琛那邊看見對方正在輸入中，又消失了，移開了目光，偌大的家里，他一個人在沙發上坐著。

李慧幫母親坐了一大桌菜，被拉著和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視頻，好不容易應付完，已經快九十點了，她看著春晚里的小品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十二點一過，父母也要上樓休息，母親囑咐李慧早點睡。

李慧回了自己房間，她心情一點也平復不下來。

因為她要做一件事情。

這件事可能是她人生中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

這個想法縈繞在她的腦海里一整天了。

沒有隨著時間的增長而消減，反而愈來愈強烈。

她確定父母都睡下了后，還特地等了一個小時，確定他們都睡熟了。

然后她打開房門，躡手躡腳的下樓，開門，關門一氣呵成，心臟像要從胸腔跳出來一樣。

但是接觸到外面的空氣后，那種緊張轉化成了興奮。

她憑著記憶中的方向狂奔而去，曾經讓她感到害怕的黑暗在此刻成了她的掩護，護送著她一路到了顧琛家的門前。

她試著敲了門。

很長時間都沒人應，然后李慧的理智開始回籠，開始猜測各種想法，萬一顧琛今天不在家呢，萬一他睡著了沒聽見怎么辦，她也不敢敲得太大聲，怎么事先也沒有和他說一聲。

然后就在李慧懊悔的時候，門開了。

顧琛12點關掉了春晚，看了眼手機，沒有新消息。

他又看了眼桌子上，他懶得做飯，叫的外賣，但是很難吃。

外面別的家里燈火通明，顧琛不想開燈，就在這樣的黑暗中睡著了。

然后一陣敲門聲把他吵醒了。

他看了眼時間，兩點多了，會是誰？

當他打開門，看見的是李慧，門外寒氣涌了進來，她的臉在微弱的燈光中泛著汗津津的熒光，鼻尖凍紅了，嘴巴在微微的喘氣，看見他開門了，黯淡的眼睛里亮起了光。

心臟像被人悄悄的捏了一下。

然后有一種醞釀的情緒順著心臟涌向全身。

或許你有那種感覺嗎？

像是被某件東西震撼了，所以大腦宕機，不能理解當下的情況。

顧琛就不能理解這種情緒，所以他控制住了這種情緒，他問，“怎么了？”

他問怎么了，李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大半夜跑出來，到他家門口敲他家的門。

我到底怎么了？

李慧問自己。

然后她說出來那個驅使她過來的想法。

“我想見你。”

連她自己也沒發現她的這句話里摻雜的情緒，顧琛發現她的這種情緒居然和自己的一樣，或者說他在他這句話里得到了情感上的共鳴。

而且他無法拒絕這種情緒。

就在這一刻，顧琛同時發現了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