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的時候，邢偉總算是悠哉悠哉地回來了。黎東東和另外一個人出去洗漱了，房間就剩下李明和邢偉兩個人。

“好了吧，現在可以聊了吧？”

“聊什么？有什么聊的？都這樣晚了，早點休息吧。”

這一番話，說的李明差點跳起來。他眼睛瞪得像銅鈴，說話都語無倫次起來。

“是不是，是不是你和朱老師商量，要把上次的處理數據的方法寫成論文，投這次會議？”

“原來你在意這個事情啊？”邢偉臉上又露出笑容。

“本來，你用來寫論文，也沒有什么，也是我們一起發現了，但是，但是，……”

但是后面幾個字，愣是說不出來。

邢偉笑開了。“我說，你真的是想太多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了，跟你說吧，這幾次朱老師找我，說的確實是論文的事情，但是，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王昭昭師兄畢業了，之前還有一篇英文，他也不想弄了；但是，還是挺有價值，這樣扔了也可惜，所以他跟朱老師一說，朱老師就讓我接替他，把后續投稿工作完成，這個你知道嗎？”

“這樣？”李明心道，他是個藏不住事情的人，邢偉雖然這樣一說，但他已經信了五分。

邢偉從背包當中，拿出一疊打印出來的論文，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修改的痕跡。“晚上的時候，我跟王昭昭師兄又討論了好久，他喜歡在打印版本上修改，看明白了吧？”

李明急急忙忙拿過來一瞅，果然是這樣，論文署名那一塊，赫然是邢偉，王昭昭，自己的名字也竟然在列；粗粗一看，是王昭昭之前研究的內容。當下心一松，甚至有點破涕為笑的感覺。

邢偉一拍他的頭，道：“你小子，整天疑神疑鬼，老老實實點行不行？”

李明難為情地摸了摸頭。

“還有啊，你追楊芯芯的事情，連朱老師都知道了。長點心眼吧，不要成了實驗室的笑料。”

李明心中一驚，朱先進都知道了？他不由得上前幾步，道：“朱老師都知道了？”

“我實話跟你說吧，很多事情，朱老師都知道。你之前跟北電所那樁事情，朱老師心里就有想法了，現在還不好好表現，補救一下，還整這些有的沒的。楊芯芯，別再抱著這種傻念頭了，人家對你根本一點意思都沒有。”

“根本一點意思都沒有？”幾個字，字字錐在李明心上，他大腦一片空白，甚至胡言亂語起來“她們宿舍兩個女生，明明說，她要分手，她，她……”

“誰跟你說的？沒錯，DZ之前確實剛分手，但是，你的很多事情，讓她感到非常不適。”

讓她感到非常不適？我做什么了？

李明內心大聲喊道。他的腦海飛快往前翻閱，和楊芯芯的點點滴滴，明明她都很好，明明……。

這時候，另外兩個人進來了，邢偉也不便再說，拿著盆子出去打水洗漱了。只剩下李明傻傻地坐在那里。

那一夜，時間真的好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