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也并不打算告訴他。”
漢尼拔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藍紅的液體順著杯壁,在醉紅的海洋里化開。
“你....膽子很大!如果被會長發(fā)現(xiàn),你準備把這本書流出去,他會.....吃了你的!!”
手中的餐刀被指間的巨力折彎,崩開的碎片,打穿了整個紅酒瓶,醇香的酒液順著缺口,咕嚕咕嚕地往外冒。
兩人都只是靜靜地看著,任由潔白的桌布變成紅色,
漢尼拔深邃的眼神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輕敲兩下酒杯,試探性地對著查理斯說道:
“我當然清楚做這件事的后果,但如果它成功了,從中得到的愿力足以讓我們兩個成神!”
“查理斯....我了解你,你加入盜火者,絕不是為了這樣循規(guī)蹈矩地直到終焉,我們兩個都有同樣的目標,逃出這個牢籠前往另一個地獄!”
查理斯并沒有被他的話打動,冷淡的眼中,名為猶豫的情緒正在上下波動:
“那邁克爾呢?其實你想要他加入盜火者,是為了更好地操縱他對吧,你想把他變成他的父親。”
“另一個亞瑟·柯里昂!”
手中的酒杯一震,酒液混雜著玻璃碎片,散落在地,
漢尼拔微笑轉(zhuǎn)冷,臉上的表情凝固在了這一刻,
查理斯并不在乎將要掀桌的氛圍,繼續(xù)說道:
“你毀了一個棋子,現(xiàn)在又想要一個新的代替它,放棄吧.....世界上可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葉子,就算是親父子也替代不了亞瑟·柯里昂的獨特性。”
“我們生于這個牢籠,理應(yīng)在這個牢籠里歸于終寂。”
漢尼拔沉寂許久,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支錄音筆:
“那是不是,只要他倆相同,你就和我有合作的可能?”
“查理斯我說過,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我記得你身上的異體是篡奪你父親的產(chǎn)物吧,外表掩飾的再好,你心里對力量與自由那份渴望....是藏不住的!”
正準備,
把情況匯報給會長的查理斯突然僵住了,肉色的皮膚化作吸血鬼一般地慘白,背部長出了一對純黑的蝙蝠長翅:
“你沒資格評價我的血統(tǒng)!也根本不了解真正的我!!”
一陣看不見的能量波動過后,餐桌上的所有盤子都碎成了粉末狀:
“消氣了嗎?現(xiàn)在我們來談?wù)勔龅拇笫掳伞!?
在查理斯詫異的眼神中,漢尼拔按下了那只改變兩人命運的錄音筆。
.....
清晨,
邁克爾在輕喚聲中掙扎地爬起:
“先生?先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午八點了,我們酒館就要打烊了,能不能請您先把單結(jié)了?”
搖搖頭,
接過酒保遞來的熱毛巾,長呼一口酒氣,邁克爾接過賬單,隨便掃了幾眼便把一個厚實的錢包扔在吧臺上:
“不用找了,多的就算你的小費。”
闊氣的語句,讓酒保對這個渾身酒氣的男子不由得高看幾眼,仔細確定那張俊俏的臉,不屬于任何一個知名藝術(shù)家后。
收起了要簽名的想法,轉(zhuǎn)而給邁克爾遞來一杯混著冰塊的冷水。
“昨天晚上,我喝的那個還有嗎?”
將球狀的冰塊嚼碎,任由冰冷的痛麻在火辣的喉中肆虐。
酒保用手指了指,后方酒柜第二排的第三個:
“您是要.....青檸伏特加嗎?這酒不貴,如果您還要喝就算我送您的。”
說著從酒柜上取下,用報紙小心地包好,給邁克爾時還不忘提醒一句:
“客人....蘇荷區(qū)禁酒措施很嚴,我不建議您白天喝酒,如果被那群唯利是圖的巡警發(fā)現(xiàn),您可能要花一大筆錢才能脫身。”
邁克爾點點頭,拿起酒瓶猛灌一口,搖搖晃晃地朝著門口走去。
燦爛的陽光灑在臉上,一時間讓他有些無法睜開眼睛,倒不是他要喝酒,只是這是除了偵破案件之外,少有的能讓他有點感覺的消遣方式罷了。
以他的體質(zhì),想不喝醉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只不過不喝醉自己也不知道能去干嘛,埃里克和德拉普爾在的時候,還能和他們一起吹吹牛,一起談天說地。
現(xiàn)在一個失蹤,一個躺在病床上不知死活。
轉(zhuǎn)眼間又只剩下了他一個外鄉(xiāng)人,游蕩在這個離奇的世間。
思索間,
邁克爾想回這個世界的東方看看了,不為別的就想在知道能不能在哪里,找到家的感覺。
點上一根煙,
混亂的思緒隨著向上的白霧,飄向遠方。
不一會,就步行到了湖邊的小屋前,
比爾老頭正拿著一堆衣服在岸上洗滌,碩壯的斗牛犬安靜地趴在他的身邊,見邁克爾來了還不落聲勢地犬吠幾聲:“安靜皮爾斯,讓我看看誰來了?”
“邁克爾警官?你怎么又來了,我相信昨天我已經(jīng)解釋得夠清楚了,這次我說什么都不會讓你接觸我的房子。”
瞪了一眼,趴著地上的狗頭也想起了昨天被一個煙頭打飛的經(jīng)歷,識相地閉上了狗嘴。
“老人家,我可沒這個興致又去你一趟,這次我來想是去周邊的樹林里逛一圈。”
天空盤旋的渡鴉,適當響起幾聲鳥啼:
“別告訴我你是來抓這群烏鴉的?我在這住了也有兩年了,這里的烏鴉和人一樣精,我想用摻了麻醉劑的魚內(nèi)臟抓它們都沒成功,你赤手空拳地想要抓住它?”
“呵呵....癡人說夢!”
諷刺完邁克爾后,比爾老頭拍打衣服的力度變得更大了,黝黑的臟水中,依稀有些紅色的血水混雜在其中。
沒等他提問,比爾老頭立馬解釋道:
“昨天晚上殺的魚不老實,處理內(nèi)臟時,血水濺到我身上了。”、
邁克爾笑了笑,單手提溜其一百多斤重的斗牛犬,狗爪掙扎幾下,最終還是放棄了:
“看來,老人家你的魚很大啊,這么多血漬可不是一兩條小魚能產(chǎn)生的。”
比爾停下了搓動衣服的雙手,泛起波紋的湖面轉(zhuǎn)眼間又變得平靜:
“呵呵呵.....邁克爾警官您很幽默,不是魚的血難不成是人血?”
邁克爾也跟著笑起來:
“那我就不知道了,誰知道你,會不會恰好在我來之前犯下一宗殺人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