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致遠把車子停在樓下。

從車內緩緩的出來，打開后車蓋，抬頭看了一眼院內這幢三層小洋樓，然后從兜里取出手機，給小保姆小程打了個電話，一會兒小保姆從大門內出來了。

小程邁著輕盈的步子走過來。馬致遠指了指后背箱那幾個精致的鐵籠子。小程問：馬哥，你又買寵物了。

馬致遠點點頭。小程拎起鐵籠子就往家里走去。

馬致遠尾隨在小程，手里也提著籠子。

倆人穿過闊大華麗的客廳，緩緩的上了二樓，小程一邊走一邊喊：晴姐，晴姐，晴姐，馬哥又為你買寵物了，你快起來看呀。

聽到小程的喊叫聲，晴芳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趿了一雙鞋子，懶洋洋的從房內出來。

小程和馬致遠上了二樓后，穿過過道，把鐵絲籠放在陽臺上。

馬致遠面無表情看了一眼頭發凌亂兩眼迷離的晴芳，面無表情的說：前天你掐死了金絲鳥，昨天你掐死金絲貓，今天我買了十只金絲鳥，五只金絲貓，你慢慢掐吧，反正你有的是時間。

晴芳冷笑一聲，習慣性用手攏了攏額頭的幾縷長發，眉頭卷了卷，小嘴抽動了幾下，尖聲說：我掐死鳥，掐死貓，馬致遠，你就不怕我有一天從惡夢中醒來，掐死你嗎？

馬致遠臉上肌肉痙攣了幾下，仍面無表情的說：你不會的，我是你丈夫。說完迅猛轉過身，撲了過去，把晴芳惡狠狠的撲倒在地上，惡狠狠的揪住她的頭發，兩眼瞪大，閃著駭人的光，惡狠狠的說：我知道你又犯賤了。

說完惡狠狠的撕扯著晴芳身上的衣服，站在一旁的小程頓時嚇得臉色發白，渾身顫抖，驚恐的瞪大雙眼，語無倫次的說：馬哥，馬哥，馬哥，你不要這樣，不要呀！

馬致遠惡狠狠的吼道：你她媽的給我滾，還站在這兒看什么？你難道也犯賤了嗎？

小程轉身雙手捂住臉兒，冬冬冬的跑下了樓。

兩行淚從晴芳眼角無聲無息的掛下來。她感到身子像激流中的一條小舟。

小程跑下摟后，慢慢的坐在客廳內的長沙發上，雙手交叉的搭在小腹上，聽見樓上傳來砰砰砰的撞擊聲，過了一會兒消失了。

又過了一會兒，傳來沉沉的腳步聲，馬致遠從樓上緩緩的走下來，面無表情的瞥了小程一眼，面無表情的說：我晚上我不回來吃了。

小程怯怯的用眼角瞟了馬致遠，輕輕的說：馬哥，我知道了。

馬致遠走后，小程馬上從沙發站了起來，轉身走到樓梯口，登登登的上了樓。

晴芳還躺在客廳的木地板，頭發蓬亂，身上光溜溜的，兩眼呆滯無神，雙手抱胸，一動不動，像死去了一樣。

小程驚駭的走過去，叫道：晴姐，晴姐，你快起來，快穿衣服呀，不然著涼感冒的。晴姐，你沒事吧？

晴芳虛弱搖了搖頭，無力的說：你放心，我死不了，陽臺上還有鳥兒等我去掐死它們，小程妹妹，你過來。扶我起來，我去房內穿衣服，他是個畜生，連身上衣服都不放過，你看，你看都撕成了布條條了。

小程走過來，彎腰把晴芳慢慢的扶起，看著地上布條兒，驚駭的問：馬哥，為什么會這樣？

晴芳說：畜生，都是這樣。

小程扶著晴芳，一步一步的進了房間。進房后小程細喘了一口氣，松開晴芳，從衣櫥內取出一件粉紅色的蓮衣裙，說：晴姐，快穿上吧。

穿好衣服，晴芳慢慢的走到梳妝臺邊，緩緩的坐下，拿起木梳，開始一下一下梳理凌亂的長發。

鏡中一個臉色蒼白憔悴，但不失冷艷嫵媚的女人。

晴芳盯著鏡子問：這是我嗎？

小程垂手站在她身后，低聲說：剛才馬哥說了，他晚上不回來了？

晴芳嘴角輕扯了一下：他不回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