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初我走投無路選擇嫁給他時,他是一個死人,端王府的人將我關(guān)在漆黑的墓室里,獨自一人守著棺材。那種不知死活不知歲月的日子,孤獨與絕望幾乎將我完全吞噬。而他,卻好好活在外面,看著端王府的人如此戲耍折磨我?!?
宋淺淺半真半假地控訴著,眼角還配合著泛出點點淚花,這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不禁心疼,可面前的人卻一臉看好戲的模樣,不時朝門口方向瞟一眼,像是在等誰。
半晌聽不見動靜,宋淺淺吸了吸鼻子,問道:“你還在嗎?”
“我在聽,王妃繼續(xù)。”那人的聲音含著笑意,鼓勵宋淺淺繼續(xù)往下說。
眼前的黑暗讓宋淺淺其他感官更加敏銳,就在她說出,我恨不得親手結(jié)果了他的時候,微不可聞的腳步聲進入房間,空氣里飄來一股熟悉的藥草味。
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宋淺淺悻悻然閉了嘴,那人卻不滿意了,直接開口催促道:“王妃怎么不繼續(xù)了?你想怎么殺了端王?”
見宋淺淺不開口,那人嘖了兩聲,惋惜道:“王妃剛剛講得很精彩,是吧?!?
他在跟誰說話,宋淺淺朝那個方向抬起了臉,聽見了一溫潤如玉的聲音,“我一心掛念著王妃,沒想到王妃竟如此恨我?!?
果然是謝承乾,他都聽見了?宋淺淺被人扶起,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順手抓住了那人的衣袖。
看著宋淺淺失神的雙眼,謝承乾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出了問題,一股怒氣油然而生,比在門外聽見宋淺淺說要殺了他的時候還要憤慨,他目光如箭射向一旁看熱鬧的男人。
“你干的?”
“你可別冤枉我,手下人沒輕重,我已經(jīng)處罰了?!蹦侨藬[了擺手,連忙將責(zé)任推了個一干二凈。
怎么回事?這人是在害怕謝承乾?宋淺淺一時搞不清狀況,又怕謝承乾責(zé)怪她,干脆腿一軟,裝起了暈。
察覺手上的勁一松,謝承乾忙低頭查看,宋淺淺緊閉的雙眼讓他沒來由得心頭一緊。
順勢將人抱起,來不及質(zhì)問,焦急道:“快宣太醫(yī)!”
太醫(yī)?難道還在宮里?宋淺淺閉著眼睛靠在謝承乾的胸膛上,耳邊強勁有力的心跳聲讓她有些昏昏欲睡,不是個病秧子嗎?這心跳聲比自己都還強勁。
宋淺淺在暗自吐槽中徹底昏睡了過去。
“怎么回事?人怎么還不醒?”謝承乾暴怒的聲音充斥著大殿,一眾宮人瑟瑟發(fā)抖,不敢靠近,殿前一排太醫(yī)垂首跪著,誰也不敢吱聲。
終于,一個年輕點兒的太醫(yī)初生牛犢不怕虎,出聲道:“王妃的毒已經(jīng)控制住了,調(diào)養(yǎng)些時日眼睛就能恢復(fù)。至于為何一直昏睡,許是王妃身子虧虛嚴(yán)重,血氣不足,再加上思慮過度勞累所致,明日興許就醒了?!?
說白了,就是王妃太累睡著了。
謝承乾心稍稍安定,遣散了其余太醫(yī),只將那位年輕太醫(yī)留了下來。
小皇帝中途來看過一眼,寬慰了謝承乾幾句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