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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夕了悟隨他是誰

離開小木橋,重新踏上去京都的路。

經(jīng)過一片楓林,紅楓似火,煞是好看。

幾個人停留下來,靠著楓林一片空地,坐下來歇腳。

“師父,這楓樹林好漂亮啊!這我想起石塔寺那棵金黃色的銀杏樹!金黃和火紅,原來這樣美!”

溫拾有些興奮,看到這一大片的紅楓,之前在小木橋那兒遺留的心理陰影被這似火的楓葉燃燒殆盡。

葉藍曦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眼溫拾,溫拾繼續(xù)說道:“師父,那孟姑娘看著跟我差不多年紀,孩子真到了上書院的年紀?”溫拾對孟春的話,多少有點懷疑,要不顯得她也太老了點兒,畢竟她到這年紀不僅沒孩子,連個婚配對象都沒有!

沒等到葉藍曦答話,六兒則開口回道:“孩子肯定是沒有的,十四歲結婚,丈夫常年不回家,而且看她那神情和行為,也不像是有孩子。作為母親,說到自己的孩子不會是她那種平淡的語氣。”

溫拾轉念回憶了下孟春提到她孩子時的神情動態(tài),確實有點平淡,六兒說的好像有那么點道理,又一想不對啊,六兒比她還要小一兩歲呢,怎么知道這些的,于是疑惑地問道:“你又沒當過母親,你怎么知道的?”

這一問,葉藍曦和駱清川同時看向溫拾和六兒,溫拾看葉藍曦的眼神,知道自己又闖禍了,便犯了錯一般低頭不敢看葉藍曦。

六兒眼神在駱清川和葉藍曦之間來回流轉一遍,而后淡然說道:“一千年前,我曾生過三個孩子,我知道照顧孩子是什么滋味,對孩子是什么樣的心情。”

“你說什么?!”

“你蘇醒了?!”

溫拾和葉藍曦同時不敢相信地問道。

六兒對著葉藍曦點了點頭,很是淡然地看著駱清川,輕輕說一句“司判!”

駱清川有點沒反應過來,六兒于是又叫了聲司判,駱清川這才回過神來,嗯了聲,沒再說話。

原來,千年前,他跟她還有過孩子,可是夢境里他沒見過孩子!

駱清川避開六兒的眼神,依著另一棵楓樹的樹干,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么。

葉藍曦越過溫拾,一把抓住六兒的手,這次真的是久別重逢,之前幾次葉藍曦也知道是舊友的魂魄,可那這是稍縱即逝,時有時無的,不似這刻,六兒承認的那樣清楚明白,她回來了!或者說她知道自己是誰!

“你怎么還是老樣子,一點都不沉穩(wěn)!”六兒有些寵溺,老閨蜜腔調嗔怪葉藍曦。

“你真的回來了!”葉藍曦一把擁抱住六兒,說話的聲音有點顫抖,等了千年,老朋友終于回來了!

六兒輕輕拍了拍葉藍曦的背,笑著說:“我回來了!”

“清安,他……”葉藍曦松開六兒,看了眼駱清川那邊,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我知道。”六兒也順著葉藍曦的眼神,看向駱清川那邊,這個男人依然沒有變,一樣的俊朗,一樣的威嚴,一樣的惹人喜歡。可是那又怎么樣,千年前,她已經(jīng)為他做的夠多了,明知道結局,就不會再次犯傻。

“他現(xiàn)在是司判,我知道。這跟我沒什么關系,千年前已經(jīng)為他做得夠多了,再說過去千年,我早就不是我了。”六兒很是平淡,像是說別人的故事一樣,“別叫我清安了,我覺得六兒挺好,以后我想以六兒的身份活著。”

“好。”葉藍曦又擁抱了下六兒,“你就是六兒,我們一起游歷人間!”

“師父,還有我!”溫拾湊上來,貼著葉藍曦的胳膊。

這世間如果女人們把情感參透了,那么男人們就遭殃了。

駱清川忍不住這樣想,他瞥了眼這邊抱在一起要游歷人間的卿卿三人組。

駱清川背對著三人,斜倚在楓樹干上,想起在茶館外,孟春埋了她夫君的頭顱后,哭著問駱清川:“先生,我全心全意愛他,一心一意為他,到頭來卻是這結局,我不甘心啊!憑什么?!為什么?!”

“世人貪婪且自私,你越是付出許多,越是不被重視,甚至被輕視。你愛你夫君太過,情濃專涼薄,拋棄你是必然。以后,別再把自己全部交出去,忘了你自己是誰。女兒家,多少給自己留三分余地,世事無常,危難時足以保你性命,平淡時,夠你一生幸福。”

孟春哭著點了點頭,在流盡癡心淚的那一刻,她心里就有了分明。最后這一問,不過是求個理所當然。

回過神來,他又瞥了眼六兒,或許這一次,她也不過是給他走一個過場,讓他明白她其實也參透了女兒情事,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千年前的她,不過是為了他誤了花期,害了卿卿性命。

在楓林歇了腳以后,幾個人繼續(xù)趕路。

溫拾又恢復江湖兒女的活力,一路上做了幾件好事,遇見流浪的、小乞丐、可憐的農(nóng)婦,直接給錢就完事。

六兒感嘆,你溫家可真有錢啊!

溫拾轱轆著大眼睛,很是得意,那是!京都的很多產(chǎn)業(yè)都是溫家經(jīng)營的,能沒有錢嘛!

再說,什么是你溫家那是咱溫家,你是溫家六小姐溫清安!

六兒又跟溫拾斗起了嘴,一個不承認自己是溫清安,一個非得逼著承認。一路上嬉嬉鬧鬧,幾人遺忘了小木橋的傷心事,在日暮時分,來到一個鎮(zhèn)子上。

溫拾逮著一位路過的小乞丐,問道這是什么鎮(zhèn)子,小乞丐看著溫拾手里一小塊白花花的銀子,立馬討好地說道這是安鎮(zhèn)。

眾人都沒聽過這個名字,便疑惑地看向小乞丐,小乞丐搶了銀子就要跑,被葉藍曦用術法又捆到眾人面前。

“說謊可是要被吃掉的!”葉藍曦嚇唬小乞丐,“這是什么地方?”

小乞丐被葉藍曦的術法嚇了一跳,立馬說道:“絕命鎮(zhèn)!”

葉藍曦松開小乞丐,小乞丐慌忙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絕命鎮(zhèn)?!什么破名字,這鎮(zhèn)上不是還有那么多人!”溫拾嘀咕道。

絕命鎮(zhèn),這個名字也沒聽過,駱清川和葉藍曦又互相看一眼,一到這種時候,兩個人就像對暗號。

四個人,六兒走中間,葉藍曦、溫拾在兩邊,駱清川跟在后面,對六兒形成一個安全包圍,向著鎮(zhèn)子中心走去。

此刻正是日暮時分,街上除了流浪的小乞丐,基本沒有人,空蕩蕩的大街,兩邊門窗緊閉,甚至沒有一絲燈火傳出來。

駱清川很是疑惑,這剛日落,天邊還有夕陽余暉,怎么一個鎮(zhèn)子上的人都閉門不出。

這絕命鎮(zhèn)不僅名字古怪,鎮(zhèn)子上的習俗也甚是古怪。

幾個人走了很久,從鎮(zhèn)子這頭走到鎮(zhèn)子那頭,也沒發(fā)現(xiàn)一家客棧,更奇怪的是沒有一個門一扇窗是開著的!

這也太奇怪了!

又走了一段路,幾個人終于在鎮(zhèn)子的最盡頭,幾乎是要連著野外的地方,發(fā)現(xiàn)一戶人間的木門虛掩著,越過矮矮的院墻,能看到家里是亮著燈的。

溫拾立馬沖上去,輕輕扣了幾下柴門,沒人應答。眾人越過矮墻朝院子里看過去,燈是亮著的,說明有人。

可能房子里的主人沒聽到,溫拾又重重地叩幾下,還是無人出來,于是溫拾輕輕推了門進來院子,后面葉藍曦跟著,六兒和駱清川隨后。

“有人嗎?討碗水喝!”溫拾亮出甜美的聲音,畢竟與駱清川相比,溫拾這樣的花兒般可愛漂亮的姑娘更讓人愿意親近。

不一會兒,屋里傳來聲音,門扉吱呀一聲開了,從門縫里探出來一個老婦人的頭,那老婦人頭發(fā)花白,還有些散亂,看起來十分孤苦伶仃。

“婆婆你好,我們是路過的,趕了一天的路,十分口渴,想討碗水喝。”溫拾甜甜的笑道。

老婆婆把門開得大一些,整個身子探出來,后背佝僂,拄著一個木棍,蹣跚著走過來。

“進屋來吧,桌子上有茶水。”老婦人看清溫拾幾個人,頓住腳步,側了身子,讓幾個人進屋去。

“謝謝婆婆!”

溫拾扶著老婦人走在前面,六兒、葉藍曦跟在后面,駱清川走在最后。

進了屋,眾人發(fā)現(xiàn)老婦人家徒四壁,除了一張舊桌子,和幾把破板凳,別的什么都沒有。

而且整個房間看起來,像是老婦人孤身居住。

六兒象征性地到了兩杯茶水,溫拾則扶著老婦人坐在桌子邊。

“婆婆,家里就你一個人嗎?”溫拾端了茶水,問道。

老婦人低了頭,眼睛渾濁,眼神灰暗,點點頭,沒有說話,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婆婆,你的孩子和老伴兒都去哪了?”六兒輕聲柔和地問道。

“都死了……”老婦人回道。

眾人皆是一驚!

“都死了?!”

遇到強盜了還是碰見土匪了?!這是在盛世王朝,都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遇到強盜土匪的概率也太小了。

“是啊,都死了。”老婦人喃喃自語,又重復了一遍。

溫拾端著的茶水,差點灑出來,她端著粗糙的茶碗仰頭喝了口,這茶水一股苦澀,她差點吐出來,她長這么大,第一次喝這么難喝的茶水,她甚至懷疑,她喝的不是茶水,是藥汁!

“婆婆,你這茶水怎么這么苦?!”溫拾眉頭眼睛皺一起,齜牙咧嘴吐著舌頭問道。

“這是黃連水,喝了它,心就不覺得苦了。”老婆婆有些語重心長地解釋道。

“黃連水?!”六兒差異,除了蓮子心苦,就屬黃連最苦,這老婦人是遭遇什么事情,才把黃連水當茶水喝。“婆婆,黃連水喝多了,對您身體不好,您是有什么難處嗎?我們雖是路過,謝您一碗水喝,說出來,我們說不定能幫上忙。”

“不用了,你們也幫不上什么忙,喝了水,就趕緊離開吧。”老婦人擺了擺手,不愿意再說下去。

眾人面面相覷,老婦人這言行舉止,分明是有什么的意思!

這絕命鎮(zhèn)絕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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