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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當仔細看到地上有些雜亂的腳印,我的心就像是揪起來了,下意識地認為趙醫生出了事。我趕緊在各個房間里尋找,都不見趙醫生的蹤跡。怎么會這樣?趙醫生為什么會失蹤了?我腦細胞高速旋轉,內心也焦躁萬分。

“小天!快來看看!”只聽從廚房里傳來阿偉的叫聲。我連忙跑過去,阿偉已經將煤氣灶關掉,他把水壺的蓋子打開,看著冒著熱氣的水壺里面,好像滾燙的熱水里有什么東西。

我湊上去一看,那個我在古玩街得到的石雕蝎子赫然浮在熱水里。我在旁邊拿起一雙筷子,小心翼翼地把石雕蝎子夾了出來。

“這是什么?”阿偉不解地問。我告訴他這是我在古玩店找到石雕蝎子,我的同學大眼曾經尋找過。后來我來到趙醫生家里看病,走后發現石雕蝎子不翼而飛,現在才知道是趙醫生趁我不注意,從我的身邊順走的。

趙醫生為什么要拿這個石雕蝎子,這個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還有趙醫生為什么要把石雕蝎子藏在水壺里,好像是特意留給我的。而他怎么突然就失蹤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沉思了一會兒,想知道石雕蝎子的秘密我想只有見到大眼,才能知道真相?,F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趙醫生。

“不好!趙醫生可能被人綁架了!”我忽然想起,剛才在胡同口差點被一輛奧迪車給撞到,我想趙醫生肯定就在里面。怎么辦?要不再報警?可是我又沒有證據,也不知道趙醫生是不是被綁架,即便是報警,我也可能會牽連其中,從而耽誤我去大蝎山。

于是,我拿著趙醫生留下的石雕蝎子,和阿偉一起走出老年公寓,徑直走向回家的路。此時,我仍然不知道,那個神秘人一直都在悄悄地跟蹤著我。

我和阿偉一起回到了我家。母親非常高興,因為她又見到了阿偉。從小阿偉就經常來我家,母親也很喜歡阿偉,看他跟我同命相憐,經常照顧他,母親會做一些好吃的給他吃,也會偶爾給阿偉買衣服。阿偉非常感動,就經常來我家,替我母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記得阿偉在被毀容住院時,母親就呆在醫院里照顧他一直到出院,阿偉出院后,母親就把他接到我們家住下了,后來,阿偉輟學打工,這才搬了出去。

母親和阿偉久別重逢,心生歡喜,打算去菜市場買菜,為我們做一些好吃的。而我卻著急的把石雕蝎子拿給母親看,想從她那里得到什么線索。母親看到石雕蝎子后,神情有些詫異,她并不知道石雕蝎子是做什么用的,說完,母親便出門買菜去了。

為了能提前得到一些訊息,我撥通了金大帥的電話,并且讓大眼接了。大眼告訴我石雕蝎子是通往大蝎山的鑰匙,總共有兩個,金銀花有一個,而另一個一直不知所蹤。大眼聽到我得到了石雕蝎子,情緒十分亢奮,還再三強調一定要保管好石雕蝎子。我也去驚喜異常,用手緊緊地攥住石雕蝎子,好像這個就是我通往探尋父親秘密的鑰匙。

隨后我又跟金銀花通了電話,我問她知不知道趙醫生,她說聽她父親說過,趙醫生原本就是一個偷雞摸狗的人,在火車上因為偷父親的東西才認識的,后來也跟著父親去了大蝎山,但是在他們下來后就消失不見了。她父親曾經試圖尋找過趙醫生,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

我聽金銀花說的跟趙醫生說的差不多,故事大概就是他們說的那樣,就不再懷疑了。隨后,我又跟金大帥通了電話,他告訴我,他們已經準備就緒,為了能夠順利登上大蝎山,他們還在另一村里找了一個爬山能手帶路,叫李二虎,人稱爬山虎,四肢發達,可以攀爬懸崖峭壁,經常在周圍山巒間神出鬼沒,捉一些野生動物,然后再到夜市上非法賣掉,大蝎山他就曾經通過自己身體的優勢爬上去過。

我大喜!看來我們這次去大蝎山,肯定會高歌猛進,凱旋歸來!于是,我跟阿偉就開始收拾行李,打算明天就動身去大蝎山。阿偉說,想要爬山就必須準備登山用品,還得拿著水果刀之類的防身,另外還得準備火機方便面燒餅之類的以備不時之需。我笑著對阿偉說:“你真以為咱們是登山旅游?。繙蕚淠敲炊鄸|西,這山還沒有爬上去,背著這些東西就會被累死了!”

我跟阿偉都傻傻地笑了,對這次去大蝎山我們非常期待,也對找到我父親的遺骸信心滿滿,好像我父親的所有秘密也都能夠查出來。至于那個趙醫生,我已經把他放在一邊了,雖然不知道他是被綁架,還是故意失蹤,但是我現在已經無法再顧及了,我覺得他應該會沒事。雖然他知道很多的秘密,可畢竟他已經隱姓埋名這么多年了,也不會出什么大事?,F在,我要做的就是,華山一條路,登上大蝎山!

我在房間收拾著東西,驀然間,我又看到了父親的黑色木盒,心里突然有一種沖動,想看看那些資料夾里究竟裝著什么資料?于是我再次把父親的木盒打開,拿出那一份厚厚的資料夾,用手慢慢地揭開資料夾的封口,然后輕輕地抽出一張紙,只見上面寫著……時間過得很快,黃昏下的城市依然喧囂,一抹橘黃色的夕陽掛在遠處的高樓大廈上,讓人心生寂寞。街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人們都各自為自己的生活而東奔西走,從他們焦急臉上來看,仿佛就是一臺臺機器人,空有一身漂亮的戎裝,卻沒有最純真的歡樂。

我懷著極其復雜的心情,打開父親木盒里的資料夾,卻驚奇地發現,里面全部都是一些白紙,那有角有棱的A4紙上什么字跡都沒有,只是空白的一片。我立刻打開另一資料夾,用顫抖的手將資料夾全部倒在床上,但同樣是一張張空白的A4紙。

“怎么都是一些白紙呢?太奇怪了!”阿偉忍不住看著我說:“你不是說,這是十幾年前大伯留下來的遺物嗎?如果是遺書,不可能什么都不寫吧?”

“我不知道,我腦子很亂!”我看著這些白紙大腦就像這些白紙一樣,一片空白。我覺得只有去大蝎山,重新沿著父親走過的路走一趟,才能知道所有的真相。

此時,天已經黑了,窗外又亮起了萬家燈火。母親買菜回來,二話不說便到廚房做飯。阿偉看到母親手忙腳亂的,也到廚房幫忙去了,其實,他們娘倆一起做飯是經常的事,只有我這個懶蟲從不主動去廚房幫忙。

我坐在客廳望著窗外心緒不寧,總覺得父親的木盒怪怪的,但我又說不出有哪些地方不對勁。明天就要啟程去大蝎山了,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唯一讓我放心不下的,就是母親,我走后她一個人在家里,肯定會更加孤苦伶仃,再說我這一去,前途未卜,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大蝎山究竟怎樣的危險也是個未知數,究竟能不能找到父親死亡的真相,我的心思說實話也是沒底。不過,事到如今,我已經無路可退,只有昂首挺胸繼續向前,挺進大蝎山!

母親做了一桌子好菜,我和母親還有阿偉立刻沉浸在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快樂當中。飯桌上,母親看著我跟阿偉狼吞虎咽,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我問母親為什么光看著我們,她怎么不吃,母親隨后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幾口,然后又把筷子放下,眼睛目不轉睛地瞅著我們。

我在努力地吃,因為我看出了母親的心事,她是擔心我跟阿偉去大蝎山之后的安危,畢竟母親已經老了,她已經失去了丈夫,就不能再失去兒子。不一會兒,母親便禁不住地流下了淚水。

“媽媽,你放心,我們這次去大蝎山肯定會小心再小心的!更何況阿偉又會武功!我們決定不會出啥事的!”我笑著安慰母親,又立刻碰了一下阿偉說:“阿偉真的會武功,而且還是詠春拳!來,阿偉!表演給媽媽看看!”

說著,阿偉就要起身,他也知道母親很擔心我們,于是就盡力配合我,拼命逗母親開心。

母親忽然阻止了阿偉,勉強笑了笑,接著就語重心長地對我們加以叮嚀,要我們兄弟二人彼此照應,不管遇到什么艱難險阻,不管能不能找到真相,最重要的就是保命!

我和阿偉點了點頭,又嚷著讓母親多吃了一些飯,總算這頓晚飯是順利的吃過了。阿偉讓我跟母親坐著,他自己開始收拾碗筷,動作很麻利。

我開始跟母親說父親的木盒里,那些資料夾都是一些空白的紙,母親卻是很淡定的,因為她早就料到應該是這樣。我大驚!連忙問是怎么一回事。母親告訴我說:“給我木盒的李強曾告訴我,資料夾里是父親的遺物,本來是用來寫信之類的,但是并沒有派上用場,你父親就失蹤了,后來聽說你父親墜涯,李強便將這些白紙連同照片一起放進你父親遺留下的木盒里,回來轉交給我。不過,還有一些紙你父親曾經帶在身上,另外的幾個人下山來后,并沒有提這些紙的事情,我想你父親其實是想用這些白紙來記錄什么東西,卻最終沒能用上?!?

“那,那個李強究竟是怎么死的呢?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跟父親有這么深的聯系?”我又是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母親說:“在李強死后,警察的驗尸結果是心臟病發,可是我卻不相信,因為我見過他死之前的情形,那種渾身打顫,口吐白沫,兩眼發直,他絕對不是死于心臟??!”

“應該是中毒至死的!”阿偉收拾完碗筷,來到我們身邊坐下,斬荊截鐵地說:“我曾經看到南郊一個小混混因為吸毒過量,從而導致死亡,那種死相就像伯母描述的那樣,應該沒有錯!”

“你是說,這個李強是吸毒死的,可是為什么警察局會對外宣稱他是心臟病發而死的呢?”我驚詫地問。

母親搖搖頭,阿偉也被我問住了,雙手一攤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們再次陷入了沉思。不過我知道,父親肯定還隨身帶著一些白紙,他應該隨手記錄了某些東西,只是那些紙并沒有被別人知道,或許是父親一直放在身上,又或許他藏在了某個地方。要不要去警察局里打聽打聽,可是打聽誰呢?警察局里又沒有認識的人。不如到水溝村后,找金銀花問問再說,總之,只有去大蝎山,我想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我們跟母親一直聊到深夜,依依不舍地想把心里所有的話都傾吐出來,畢竟,明天就要分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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