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乎:
作者提問:你們會留著前任的聯系方式嗎?
評論區:不會,好的前任應該懂得如何安靜地死去。
柳樹吹絮了,張晉對這些過敏,他最近應該很不舒服吧。
夏天這么熱,張晉一個人有沒有好好吃飯呢?
入秋了,張晉有沒有添衣服?
張晉,下雪了,還有,我要結婚了……
和張晉分手半年后,在爸媽的強勢安排下,我答應去相親,不是他,是誰都無所謂了吧。
江淮是我第一個相親對象,他長得文質彬彬的,只能說周正,自然是沒有張晉好看的,在國企上班,工資可觀,有房有車。
那天下雨了,秋天的雨帶著絲絲涼意糊在臉上,我提前20分鐘到達我們約定見面的咖啡館,他早已等候多時,白色格子襯衫和他很配,我們交談融洽,沒有心動的感覺,但我覺得結婚的話,他會是很不錯的對象,飯后,他問:“結婚嗎?”我錯愕了幾秒,是了,我31,他32,我們這次相親本也是奔著結婚去的,兩家知根知底,沒什么不好的,我點點頭。
第一次見面之后,我們去看了電影,壓馬路,逛游樂園,似乎我和他真的是熱戀中的小情侶,一個月后,見家長,兩個月后領結婚證,人生大事,不到半年就全辦完了,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想,我們之間沒有愛,那這場婚姻大概也不會變成圍城吧,時間最能消磨的便是愛意,原來不相愛的兩個人也能結婚。
婚禮定在一月初,圣潔的婚紗同雪一樣白,結婚那天,江城下雪了,我和張晉分手一個星期,我把他從黑名單里拉出來,讓他回家把自己的東西拿走,之后也沒再把他拉黑,出于私心,婚禮請柬我也給他發了一份,我多希望這套婚紗是為他而穿的,因為不是你,所以對這場婚禮也沒了期待。
我結婚那天,張晉是全場第一個到的,他一身西服,身姿挺拔,在人群中格外突出,
當我說出那句“我愿意”時,我哭了,不是感動,是因為我看見角落里的張晉在偷偷抹眼淚,眼圈紅紅的,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見張晉哭,他哭起來可真丑啊,婚禮結束了,我和張晉也徹底結束了。
你一身西服參加我的婚禮,我一襲婚紗從你的全世界路過。
是夜,江淮還在敬酒,我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刷起手機,張晉發了朋友圈,是一個視頻,漆黑的房間里,男人沙啞的聲音響起,“感謝你特別邀請,來見證你的愛情,我時刻提醒自己別逃避,可惜這是你和他的婚禮,而我只是嘉賓。”文案:祝你早生貴子,他很少發朋友圈,除了我們官宣戀情那條,其他都是僅我可見,估計這條也是只有我能看見吧,所以,張晉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祝我和別人早生貴子?
我不爭氣地開始流淚,從無聲啜泣到號啕大哭。
和張晉分開很久了,我結婚也很久了,江淮對我很好,仲夏,我懷孕了,孕期折磨人,我總是難以入眠,睡著了,也是反反復復地做噩夢,那個關于煙花江南,霏霏細雨的夢變成一片汪洋,我沉溺其中,感到窒息,不知道為什么,張晉成了我的夢魘,每每這時,江淮總會輕輕拍打我的背,安撫我:“明月寶貝,別怕。”一遍又一遍,直到我再次睡去。
三月二十九日,江蕙出生了,她長得很可愛,像我,所有人都很喜歡她,包括張晉,是的,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張晉經常以我朋友的名義陪蕙蕙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