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著笑，實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起身接過斗篷披在自己身上，歡歡喜喜地跑到祝逾身邊問他：“好看嗎？”

祝逾敷衍：“嗯。”

卻是一眼都不看。

紀清歡不樂意了，伸手扶著他的腦袋強行轉到自己這邊：“你都沒看！”

祝逾扭頭就發現兩人之間的距離實在是過于近了，紀清歡離他兩拳左右，神色認真，眼眸更是亮的驚人。

他沉默片刻后回道：“……好看。”

紀清歡滿意了，披著斗篷去挑里面的衣裳，沒注意身后的祝逾神色有些懊惱，耳尖更是鮮紅欲滴。

紀清歡挑好了合適的衣裳釵環，便跟祝逾一同進宮。

兩人分開時，祝逾交代道：“若有什么事，讓十三去找我。”

紀清歡知道他讓十三暗中保護自己，點了點頭。

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紀清歡打定主意今日安安分分待到宮宴結束。

上輩子她被明令禁止不許進宮，連這次宮宴都險些來不了。

還是祝逾發話替她擔保，說絕對不會在宮宴中整什么幺蛾子，陸珩才勉強同意。

現在想想她上輩子到底看上了陸珩哪了，這么一個擺明了不把蘇令莞之外的女人放在心上的人，她居然也能惦記那么多年。

當真是患了眼疾！

紀清歡恢復了身份，進了宮除了皇后蘇令莞，就屬她的身份最高，眾人見過皇后后，又紛紛過來給她請安。

前幾日給柳云纓和江明籟甩臉子的事，幾乎一夜之間傳遍京都。眾人早知道她脾氣不好，如今有了先例，更不敢招惹她，請了安就趕緊離開了。

只是有個人卻是例外。

“臣女多日不見殿下，殿下身子可還好？”

紀清歡看著來人十分自來熟地就坐在了她身邊，沒什么表情道：“能吃能喝能睡，挺好的。”

蘇令葵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表情僵了一瞬，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笑著道：“殿下安好就好，我前兩日往公主府遞了帖子，本想去府上給殿下問安，但卻沒了回信，原還擔心殿下身子，如今看到殿下一切都好，也就安心了。”

紀清歡是真的很煩這種說話彎彎繞繞的人，心思能拐十萬八千里。

現在想來，還是上輩子那些人好，起碼想要為難她的心思都擺在臉上了，也不用像現在這樣，還要猜蘇令葵琢磨著在哪給她挖坑。

她想了想，不接蘇令葵的話，道：“二姑娘如今是要準備著相看人家了吧？”

提起婚事，姑娘家總是會嬌羞些的，哪怕是蘇令葵這樣有一百零八條彎彎腸子的人。

她轉變話題太快，讓蘇令葵險些沒反應過來。

蘇令葵不知道她想說什么，斟酌道：“母親說長姐已經出嫁，家中現在就我一個女兒，還想多留我幾年，是以還未相看……”

紀清歡心里輕嗤，面上倒是認真：“皇上后宮只有皇后一人，蘇夫人怕不是想讓二姑娘也進宮，跟皇后一起伺候皇上，效仿娥皇女英不成？”

蘇令葵沒想到她會拆穿，一時愣住了。

紀清歡再接再厲：“我勸二姑娘還是不要妄想了，你看看你那個長姐，美得跟仙女似的，你覺得皇上還看得上你嗎？”

似是覺得不夠，她現身說法道：“我他都看不上更別說你了。”

紀清歡說完，看蘇令葵那一副如遭雷劈的樣子，裝得很是無辜：“本宮是個直腸子，說的話或許有些難聽，二姑娘不會生氣吧？”

蘇令葵咬牙勉強笑道：“怎么會，臣女和母親并無此意。”

紀清歡聽了大喜：“二姑娘和蘇夫人沒這個想法就行，雖然本宮說話難聽，但說的都是實話。與其到時叫二姑娘在皇上面前出丑，不如本宮做了這個惡人，叫二姑娘知難而退也好不是？”

紀清歡說完，叫了元夕離開：“本宮有些頭暈，先出去走走，二姑娘可要好好想想，可別自取其辱了。”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扎在蘇令葵心口的刀子，說得蘇令葵險些站不住腳。

紀清歡沒讓十三跟著，與元夕離了宮宴，找了個僻靜無風的地方坐下歇息。

看著元夕，紀清歡問她：“你覺不覺得本宮有些無理取鬧？”

元夕垂著頭：“殿下所做一切都有殿下的打算，奴婢不敢揣度。”

無論這輩子還是上輩子，元夕永遠都無條件站在她這邊。

其實她這么針對蘇令葵，都是因為在那本書上看到了一些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