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蓁蓁以為程諭則是開玩笑的，當熱氣騰騰的三菜一湯從廚房端到餐廳時，不爭氣的她口水流了一地。

魚頭粉絲煲、玉米燉排骨、雙椒炸蛋、泰式酸辣檸檬蝦以及雜糧米飯。

熱騰騰的魚頭湯煲是乳白色的，粉條晶瑩剔透，點綴著蔥花和小米辣。

排骨軟爛，用筷子就能將其骨肉分離。

炸蛋香酥，雙椒開胃。

而酸辣蝦配著香菜，叫人胃口大開。

華蓁蓁對美食絲毫沒有抵抗力，在學校沒吃好的她，端起飯碗就是一頓大快朵頤。

等她的飯碗都見底了，也不見程諭則動過筷子。

“你…下毒了？”華蓁蓁遲疑地放下所剩不多的飯碗。

短短一句讓程諭則頓了一下喝水的手，說道：“我還不餓，過一會再吃。廚房有其他東西供我填飽肚子。”

面對面前的一片狼藉，男人很自然地接了后面一句話。

華蓁蓁也不覺得不好意思，主動收拾完桌面，約了個時間讓程諭則給她補習，隨后就往自己房間里去。

程諭則目送華蓁蓁的離開后，那雙修長有力的腿大步邁進廚房，用手打開冰箱的頂層，拿出一大塊肉來，洗也不洗地直接往嘴里送。

一口，兩口，數也數不清。

靜謐的小空間被動物吃肉的聲音填滿，才折身而返的華蓁蓁躲在欄桿后捂著嘴，眼睛掙得大大的，嚇得說不出話。

從她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程諭則用牙齒撕咬生肉的畫面，白與紅的碰撞，類似鮮血的顏色，在白色頂光的照耀下，場面十分滲人。

她從剛開始就意識到不對，一個正常人怎么會對滿桌的熱菜提不起一點興趣，甚至是看都不看一眼，捧著一杯水喝得痛快，原來只是在飲鴆止渴，現在撕咬生肉的樣子，把一個動物最基本的野性顯露出來。

兇狠、癡迷、甚至是眼里的狂熱，都是猛獸才會有的樣子。

華蓁蓁不知看了多久，終于舍得挪動腳步，剛要有動作時，正解決殘余的男人突然看了過來，一道銳利的光劃破空氣，直沖著躲在角落的她。

華蓁蓁忍不住閉上了眼。

“喂，你還好吧？”

熟悉的奶音在耳邊響起，華蓁蓁睜開了眼。

“這是空間里面，你不用擔心了。”

坐在地上的女孩拍著胸脯喘氣，想著剛才程諭則那個眼神，不由擔心起來：“他看起來好變態，感覺不好惹，要怎么拯救宋姻啊？”

1615在幕布上劃出一個片段，里面的主人公正是變態程諭則。

他實在太餓了，所以等不到深夜時分，待女孩離開就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頤一番。

正舔舐著最后一滴血，他聽到了欄桿那里的動靜——是女孩嗎！

程諭則抬眼往上看，卻一無所獲。

他不慌不忙地處理好一切，重新扶正了眼睛，恢復成課堂上那副人的模樣。

風度翩翩，斯文溫柔。

程諭則踩著慢悠悠的步子，走進盡頭的書房里。

此時書房里燈沒開一盞，只有外面照進來的光線支撐著。

書房門開了一個小縫，華蓁蓁跟著往里面看，程諭則站在書桌前沉思。

不一會，程諭則打開書桌上唯一的一盞臺燈，照亮了一方天地，也讓華蓁蓁看清了書桌。

程諭則拿起一份像是資料的文件，翻開來看，華蓁蓁看不太真切，只聽男人在書房低語：“程愿女士天生性卵巢閉塞，難以有孕，已于x年x月x日領養小則，小則……兇猛難管，多方注意照顧。院長上。”

原來程諭則是個孤兒，性子還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