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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暗流涌動

二樓的燈照亮著走廊,胡佳佳看著那右手深處的的房間最終還是朝著左手走了過去,而這一次她沒有再進入方璇的房間,而是來到了宋辰所在的房間前。

“砰砰砰”清脆的敲門聲響起后,她微微退后一步,房間也隨之傳來一道詢問聲,“誰?有什么事?”

“是我”簡潔的回答中那平靜的聲音落在房間內的人耳中,片刻他打開了門將來者迎了進去。

“你來我這有什么事?”坐下后的第一件事還是那句話,宋辰的目光中流淌著淡淡地懷疑。

“夏賓南...他說過一句話你還記得嗎?”面對著對方的神色她始終顯得很平靜,仿佛一個說書人般不急不躁。

胡佳佳沒有等對方開口,只是那嘴角微微扯動了一個不可查的弧度,隨后開口道:“如果我遭遇不幸了,你們一定會找到我留的信息。”

“這是我們在找到那些帶有數字的白紙后,夏賓南說出的話。”

“你的意思是這個房間里有...”宋辰如同醍醐灌頂般雙目陡然大睜,語氣激動的說道。

只是他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胡佳佳給打斷了,她輕蔑的搖了搖頭,大有一副俯視之感,雙目如潭般說道:“不是...我想那應該在第一案發現場!”

畫面轉到一樓,時間來到上午十點。眾人在聽完胡佳佳的話后這里的氣氛又是凝固了些許,只不過這份沉默并沒有持續太久便被打破了。

這幾天的事情接二連三,經過這番誰又會沒有半點變化呢?

如今這里還有六個人,難道就不能找到兇手嗎?一味地沮喪消極是沒法面對這般境地的。

想到這兒涂明軒終于是率先開口了,他語氣中忍不住夾雜著些許抱怨道:“你們難道就不能做點事嗎?一個個的都這樣,豈不是已經放棄了?”

“我們現在還剩六個,兇手最多兩個人不然還能一直拖到現在?”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蘇善走去,但對方卻是和他間隔著一段距離,隨后答道:“你又沖動了,現在著急是沒有用的。”蘇善動作利索地換了個位置,在更遠處坐下了,繼續開口道:“你要是想抓到兇手,我有個建議。”

蘇善眼眸中跳動,嘴角浮現出一抹弧度愈發向上,而涂明軒頓時追問道:“你有辦法了?”

周圍的眾人也是紛紛看著兩人,眼眸中勾勒出期待的光芒。

“你從今天起就別睡覺,去走廊上站著,我們每個人一間房,這不就行了。哈哈哈哈!”

蘇善的雙目無視了其他人,唯獨看著涂明軒,說完這番話的他再也壓不住嘴角,放聲大笑了起來。

“你耍我呢,蘇善你是不是瘋了!”涂明軒的臉色陡然一變,怒視著蘇善,恨不得沖上去給對方一頓揍,他感覺自己像是馬戲團里那被戲弄的小丑,尤其是其他人的目光此時也環繞在他的身上,那股即視感更加地強烈了。

不過很快那份怒火就是平息了下來,他緩緩地平靜下來,坐回了沙發上說道:“你如果想緩解氣氛沒必要拿我當樂子。”

說完這話的他頓時低下了頭,一言不發地沉默著,仿佛受了委屈,然而實際上心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兇手真有可能這么平靜嗎?除非他在等我們方寸大亂...但是蘇善怎么看都不像。”

“看來暫時是沒有辦法了,這家伙剛剛看似大大咧咧的但是其實對我...不對應該說對別人的警惕從未降低過。”

時間來到十一點,心中的思索閃過,涂明軒抿了抿嘴發出呲呲的聲音落入眾人的耳中,而后站起身來板著臉一聲不吭地朝著二樓走去,隨著他的離開此時一樓僅剩三人了。

“我也要回去休息了,你們也休息會吧。”看著走遠的涂明軒,黎月也是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開口道,說完這話她就仿佛在等待大人同意的小孩一樣,等著另外兩人的開口。

“需要我陪你嗎?”方璇款款站起身來聲音溫柔的問道,她的雙目中蘊藏著的只有純粹的真誠。

“嗯...好那我們一起回去。”黎月只是瞬息的猶豫而后就同意了對方的建議,兩人緊挨著也朝著二樓方向走去,就在兩人路過蘇善旁邊時,一道低聲也傳入她們的耳中。

“晚上去娛樂室,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們聊一下。”

沒有直接的回答,兩人的動作就像是沒聽見似的,但蘇善也沒有再追問,只是轉過身來看著兩人的背影,臉龐上浮現出一抹笑容,那是一種峰回路轉時候的模樣。

就這樣的,眾人分散在房間或者客廳,就這么默默地度過了幾個小時,清爽的風吹進屋子,反倒是給人增添了困意,精神上的疲憊也已滿得溢出了,躺在床上僅僅只是眼皮搭下的剎那就陷入睡夢中。

“咯吱咯吱”的聲音在房間回蕩著,蘇善猛地從床上驚坐起來,額角沁著薄汗,胸膛微微起伏,臉上殘留著一絲罕有的、未及褪盡的驚悸。自從踏上這座島,這還是宋辰頭一回在他臉上看到如此失態的神情。

“醒了?”逆光坐在窗前的宋辰聞聲轉過頭,刺眼的陽光在他身后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金邊。他瞇眼看向蘇善,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詫異:“怎么了?做噩夢了?”午后的熱浪透過窗縫涌進來,連他的聲音都像沾了層黏膩的倦意。

蘇善用力抹了把臉,指尖觸到一層細密的冷汗。他甩甩頭,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沒事,就是個…不太好的夢。”他用手肘撐起身體,想活動一下僵硬的脖子,一陣清晰的酸脹感立刻從頸后傳來。他下意識地往枕邊摸索——本該墊在頭下的枕頭竟沒了蹤影。

“你這午覺睡得可真夠瓷實的,”宋辰依舊癱在靠背椅上,他像只曬蔫的貓般抻了個長長的懶腰,骨骼發出幾聲松快的脆響。“猜猜現在幾點了?”他抬手擋了擋直射進來的陽光,語氣懶洋洋的。

蘇善沒答話,只是皺著眉又按了按后頸。

“兩點四十…”宋辰拖長了調子報時,一邊揉著自己同樣發僵的脖子,一邊慢吞吞地蹬著地板,連人帶椅向后滑開一步,這才懶散地站了起來。“你整整睡了三個小時又十分鐘。怎么樣,魂兒被周公扣下了?”

宋辰站定了,蘇善卻依然深陷在凌亂的薄被里,背靠著光禿禿的床頭板,半點沒有起身的意思。灼熱的陽光正好打在他臉上,讓他不適地瞇起了眼。聽到宋辰的話,他才牽了牽嘴角,露出一抹帶著濃重倦意的笑:“難得…睡了個沒被打斷的囫圇覺。你先下去吧,替我給大家說一聲就行。”

“行吧。”宋辰無所謂地聳聳肩,轉身作勢要拉開房門,熱烘烘的走廊氣息似乎已經撲了進來。

“嘿,”蘇善的聲音帶著點午睡后的干澀,再次叫住了他。“勞駕,”他朝書桌方向抬了抬下巴,“幫我把紙和筆遞過來?”

幾分鐘后宋辰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里漸行漸遠,最終被樓下隱約的交談聲吞沒。房間內重歸寂靜,只有窗外灼人的陽光和遠處海浪單調的嗚咽。

蘇善并沒有立刻起身,他像一尊凝固的雕像,深陷在凌亂的薄被里,后背緊貼著冰涼光禿的床頭板。額角的薄汗已經干了,留下一點緊繃感,但夢中那令人心悸的回響——“咯吱咯吱”——似乎還黏在耳膜深處,揮之不去。他閉了閉眼,又睜開,目光在空蕩的房間里緩慢逡巡。

足足過了幾分鐘,他才掀開薄被下床。雙腳踩在地板上,帶著午睡后特有的虛浮感。他徑直走向浴室,擰開水龍頭。冰涼的自來水嘩嘩沖擊著盥洗池,他掬起幾捧,用力拍打在臉上。刺骨的涼意瞬間驅散了殘存的昏沉,也讓他清晰地感受到頸后肌肉的酸脹僵硬。他抬起頭,水珠順著下頜線滴落,鏡子里映出一張略顯蒼白、眉頭緊鎖的臉。

回到臥室,視線掃過床鋪,他很快發現了失蹤枕頭的下落——它歪斜地躺在床腳邊的地板上,像是被人不經意地拂落。蘇善彎腰拾起,隨手拍了拍,丟回床上。他的注意力隨即轉向那張略顯凌亂的書桌。

桌上攤著幾張紙。他走過去,指尖拂過紙面。大部分是空白的,只有一張紙上有潦草的、毫無意義的線條和圈點,像是心緒不寧時的下意識涂鴉。蘇善的目光銳利如刀,仔細審視著每一個角落、每一道筆痕。然而,除了這些混亂的思緒印記,再無其他有價值的發現。他沉默地站了一會兒,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發出輕微的篤篤聲,仿佛在叩問著房間里的寂靜。

樓下客廳的氣氛比午后的陽光更顯凝滯。空氣里漂浮著一種無形的焦灼。涂明軒正百無聊賴地用手指撥弄著茶幾上一個空玻璃杯的杯沿,發出單調的輕響。看到宋辰一個人下來,他立刻抬頭,眼神里帶著詢問:“蘇善呢?還沒起?”

宋辰懶洋洋地把自己“摔”進一張單人沙發里,沙發彈簧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醒了,說想再緩緩,讓我先下來。”他抬手抹了把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語氣帶著點午后的慵懶,“睡個覺跟打了一仗似的,臉色不太對。”

“做噩夢了?”胡佳佳的聲音從窗邊傳來。她背對著眾人,望著窗外熾白一片的海灘,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誰知道呢,問他也不說。”宋辰聳聳肩,換了個更舒服的癱坐姿勢,“就說是‘不太好的夢’。”

方璇坐在稍遠的角落,膝蓋上攤著一本不知名的書,但她的目光并未落在書頁上,而是低垂著,仿佛在研究地毯的花紋。黎月則蜷縮在離方璇不遠的一張扶手椅上,雙手緊緊抱著膝蓋,下巴擱在手臂上,眼神放空地盯著虛空中的某一點,整個人像一片隨時會被風吹散的落葉,脆弱而緊繃。時間就在這種沉悶的、帶著不安因子的寂靜中,緩慢爬到了四點十分。

樓梯口終于傳來了腳步聲。蘇善走了下來。他的臉色比宋辰下來時描述的要好一些,但眼底深處殘留的一絲不易察覺的倦怠和凝重,并未完全褪去。他簡單地朝眾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沒有多余的解釋。

飯點將近,冰箱再次被打開,依舊是那些密封包裝、千篇一律的食物。沉默的氣氛稍稍被食物的準備過程打破,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壓抑的、咀嚼吞咽的聲響。涂明軒第一個端起盤子,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我先吃為敬了,餓得前胸貼后背。”他的笑容在寂靜中顯得有些突兀。

飯后,宋辰自覺起身,將散落在桌上的包裝袋和殘羹冷炙歸攏到一起。“我去丟垃圾。”他拎起鼓鼓囊囊的垃圾袋,推開通往屋后的小門,一股更濃烈的、帶著咸腥和草木腐敗氣息的熱浪涌了進來,隨即又被門隔絕在外。

涂明軒也跟著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屋里悶得慌,我也出去透口氣,在附近轉轉。”他說著,也推開門走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刺眼的白光里。

客廳里只剩下蘇善、胡佳佳、方璇和黎月。少了兩個人,空間似乎更顯空曠,也更顯壓抑。胡佳佳依舊站在窗邊,像一尊沉默的剪影。蘇善坐在餐桌旁,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光滑的桌面,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就在這時,一陣細微卻無法忽視的顫抖從黎月蜷縮的扶手椅上傳來。她抱緊膝蓋的手臂收得更緊了,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牙齒似乎都在輕輕打顫,發出咯咯的輕響。她整個人篩糠似的抖動著,眼淚無聲地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眼神里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恐懼。

方璇立刻合上膝頭的書,快步走到黎月身邊。她蹲下身,一只手輕輕搭在黎月緊握成拳的手背上,聲音刻意放得很輕、很柔:“黎月?別怕,我們都在這里。沒事的……”

黎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反手抓住方璇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她抬起淚眼朦朧的臉,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破碎不堪:“方璇姐……是不是……是不是安全了?”她急促地喘息著,目光在蘇善、胡佳佳和方璇之間慌亂地掃視,“現在……現在只剩我,你,蘇善……還有涂明軒的房間……沒有找到……沒有找到那種帶數字的白紙了……是不是……是不是表示我們……我們不是兇手的目標了?是不是?”

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用盡全身力氣說出這個“發現”,試圖用這個邏輯來安慰自己瀕臨崩潰的神經。

然而,她帶著哭腔、充滿希冀的話語剛落下的剎那,一直沉默的蘇善卻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但在寂靜的客廳里卻像一塊冰投入滾油,瞬間炸開:

“如果他們(指在房間里找到帶黑色數字白紙的人)是兇手的目標……”蘇善緩緩抬起頭,目光銳利如錐,筆直地刺向黎月,也仿佛穿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那么我們……是什么呢?”

他的話語里沒有疑問,只有一種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陳述。

“莫非……”他微微頓了一下,那短暫的停頓仿佛拉長了一個世紀,然后清晰地吐出那兩個字,“……我們是兇手嗎?”

這句話如同一個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黎月緊繃到極限的神經上!

“啊!”黎月發出一聲短促而凄厲的尖叫,像是被無形的毒蛇咬了一口!她整個人猛地從椅子上彈跳起來,動作之大,帶得那張沉重的木質扶手椅都劇烈地搖晃了一下!椅子腿與地板摩擦,發出極其刺耳的一聲——

“嘎吱——!”

黎月身體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向后栽倒!

“小心!”方璇眼疾手快,猛地用力將她拉了回來,黎月踉蹌著撲進方璇懷里,渾身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臉色慘白如紙,只剩下驚恐到極致的喘息。

方璇緊緊扶著黎月,抬起頭,狠狠地瞪了蘇善一眼,那眼神里充滿了責備和憤怒,仿佛在無聲地控訴:你瘋了?!沒看到她快崩潰了嗎?!

然而,蘇善卻像是完全沒接收到方璇那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目光。他整個人僵在了原地,瞳孔驟然收縮!

他的大腦里,此刻正被另一個更尖銳、更清晰的細節猛烈敲擊著,瞬間蓋過了眼前黎月的驚惶和方璇的憤怒——

剛才!黎月差點摔倒時,那張木質扶手椅發出的刺耳摩擦聲!

那一聲“嘎吱——!”

與他夢中驚醒時分,那纏繞在意識邊緣、揮之不去、令他心悸不已的——“咯吱咯吱”聲!

何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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