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國的人既然提起靈安寺,不會不知道那件事……很明顯,他們在故意戳昕國的痛處。
祁忻卻在此時突然站了起來,壓了壓袖子上的褶皺,看著顧昕至,道:“皇上,不知可否讓遲大人陪同,我對遲大人甚感……”
話語未完,祁忻將視線轉向了遲綰,四目相對,遲綰感受到祁忻眼底的玩味,耳邊只聽他接著說了兩字,“親切。”
遲綰眉頭隨著皺起,隨之,皮笑肉不笑地應了回去:“是么?本官覺得二公子對后宮更覺得親切些。”
這句話一出口,好似驚訝到了眾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遲綰,覺得她的話甚是荒唐,就連祁忻眼里也閃過一絲訝然。
祁忻顯然也沒想到遲綰會當眾這么回應,一時忘了反駁。
祁淮自是知道祁忻揚言要進皇上后宮一事,便率先打破了這御書房中微妙的氛圍,笑著打圓場道:“祁忻性子好動,不知輕重,玩笑之話還望皇上和各位大人莫要當真。”
“哈哈,無事,不過這遲大人不便隨從去……”顧昕至明白遲綰不會想去靈安寺,想借此拒絕。
卻不想遲綰接過話,道:“臣愿去靈安寺,代昕國接待好祁國貴客。”
聞言,顧昕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嘆了口,只好作罷。
“好了,朕乏了,你們先退下了,遲綰留下。”顧昕至撫著頭靠在椅子上,沉聲道。
一眾大臣此時也是看不清局勢了,只能沉默地站著。
然,顧昕至坐著,凌冽的眼神掃過眾人,皇上的威壓讓大臣們不敢再說什么,只能退出了御書房。
祁忻這才上前去牽祁淮的手,兄弟兩人顯得恭敬友愛,祁淮也是微笑著,緩緩起身,但他是看不見的,只能由人領著。
祁國皇上好色,奈何皇后勢力強悍,后宮妃子無人有所出,因此,皇上所留的種便在了外頭,即便是太子也并非皇后所生。
但不知道為什么,祁淮卻是唯一一個皇后所承認的皇子,即便是祁國戰敗,也沒想棄了他,而是找回祁忻來當這個質子,可見,這太子在祁國地位不簡單。
遲綰便是這么認為的,她將目光又轉向了祁忻,不明白這個人為什么甘愿來做這個質子。
“皇上,我們便先行告退了。”祁淮與祁忻行了禮,轉身離開。
然而祁忻好似察覺到遲綰一直緊盯著他的目光,路過之時,湊近了遲綰,壓低聲音,道:“遲大人,期待再次與你相見哦。”
祁忻近距離地將左臉靠近遲綰,使得遲綰清楚地看到了他臉上好似有一處皮膚微微地不貼合。
“等等!”
遲綰眸中目光突然變得晦澀不明,叫住了兩人,她緊盯著祁忻看,一步步走上前,如同魔怔了一般,甚至伸出了手想要去觸碰祁忻的臉。
顧昕至和祁忻兩人不明所以地看著遲綰異常的舉動。
“遲綰!”
顧昕至及時換回了遲綰的理智。
遲綰的手就這樣停留在了半空中,她明白自己不該這樣逾距,就算祁忻臉上帶著人皮面具,自己也不該這樣草木皆兵。
突然,祁忻抓住了遲綰的手,調笑道:“遲大人可是對本公子有意思,竟如此迫不及待地想直接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