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歲直白地點名,花氏捏緊了袖子中的手,指甲掐進縫里,目光堂堂看著她,道:“這跟我有何干系?”
江仁歡伸手指著江聽歲:“妹妹,你難不成想指鹿為馬,污蔑我跟娘,你好大的禍心啊!”
她話剛完,花氏就趕忙捂住她的嘴。
“你個小賤蹄子,你想害死你娘嗎?”花氏附在江仁歡耳邊輕聲狠狠道。
江聽歲笑了,她原本還打算廢一番口舌的,眼下都不用她出手了,直接交給她們娘倆唱戲算了。
多好,都不用她出手,自己把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永寧侯面色一凝。
“二姐姐,此地無銀三百兩,我都沒說,你怎么就知道我要說什么?”江聽歲站起身,挺直腰,“難不成,我肚子里的蛔蟲,也有你一份?”
江聽歲嗤笑。
“你、你血口噴人!”江仁歡怎么也搞不懂自己這個妹妹突然變得這么伶牙俐齒,雖說以前她也明嘲暗諷,可也沒這么精明啊。
“我有沒有血口噴人,你們比我更清楚!”江聽歲突然提高音量,就連花氏都被她嚇了一跳,堪堪往后退。
江聽歲轉過身,面向男人,俯看他:“若說之前你還唯唯諾諾不肯交代,現在局勢你也看清楚了,招、還是不招,你自己看著辦。”
男人還在大口喘氣,聽江聽歲開口,連忙抬起頭道:“說,我說,我都交代,是她!”
男人用手指著花氏:“都是她,是她讓我這么做的,她要我臟了三小姐你的名聲,讓你不能嫁給豫王,讓你身敗名裂,都是她讓我這么做的!”
“三小姐,你饒了我吧,都……都與小的無關。”
男人俯在地上,不斷哀嚎。
花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情緒更為激動:“一派胡言!”
說著,花氏攀上永寧侯的胳膊,眼里含著淚:“侯爺,你一定要相信我,都是她……是她自己偷腥不成,還想暗算給我,侯爺,你一定要相信我。”
“爹爹,是三妹妹血口噴人。”江仁歡也急了。
這種事,誰沾上誰倒霉。
“夠了!”永寧侯推開花氏,聲音渾厚又含著威嚴,“你還要臉嗎?你還要侯府生存下去嗎?”
“婦人!”永寧侯一手揮掉桌上的玉盤珍羞,殘食跟著碎瓷落在地上。
容氏身上的貓從目光呆滯的容氏懷里跳下來,目光直直盯著殘食,張開嘴,一把吃進去。
“歲兒已同我說的明明白白,你還不肯承認!”永寧侯用手指著花氏,鏗鏘有力,“我怎么就娶了你這么個東西!你以前小打小鬧我就當沒看見,如今還造反到侯府顏面上來,你想干嘛?想拉著全府的人陪葬嗎!”
“侯爺,冤枉啊!”花氏撲騰一聲跪下,江仁歡照葫蘆畫瓢,也趕忙跪下。
“侯爺,我……我真心實意,您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不敢造次啊!”花氏一把鼻涕一把淚,“她江聽歲空口無憑,隨便拉一個人就想讓我認供,擺明了就想害我。侯爺,您不能聽信一面之詞啊,我冤枉啊!”
“一面之詞?”永寧侯反問,呵笑,“我就是聽了你的一面之詞,就是聽了你這么多年的一面之詞,我才信。可結果呢?花小蝶,你要記得你是吃哪口飯的!”
“這府里每一個人都是跟永寧侯府掛鉤的,你要拉一人下水,那就是拉全府人下水!”
永寧侯氣得胸口激烈起伏,“你找人要強了歲兒,你下藥,這本就罪不可赦!事情流露出去,讓全天下看咱們的笑話,讓當今圣上看我的笑話,你是何居心?你非要我卸了這侯位,讓祖上蒙羞,你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