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書言數了下，六個弟弟都在，“七郎，八郎呢？”

“大姐，他們在睡覺呢，”衛大郎幫著一起端菜盛飯，動作十分利落，是個平時會幫著干活的人。

衛七郎，衛八郎，才四歲和兩歲，玩累了自然是說睡就睡的。

“你們的功課都完成了么？”衛書言不得不多上一嘴，她的這個爹爹除了寵妻之外，一心只給幼童教圣賢書，不管家中瑣事。

也好在這些個弟弟個個聰慧過人懂事乖巧，不用太多管束。

“嗯嗯，完成了，”衛大郎應道。

衛書言放好筷子，自己顧不上吃，又去廚房端了適合娘親吃的晚飯，交代衛大郎一會兒分姜醋雞蛋給弟弟們吃。

“言兒手藝真好，”許氏雖然剛做完月子，因著被衛書言調理得當，并未發胖發福，反而有著少婦的玲瓏模樣。

衛書言看著她吃完，收拾碗筷出去，喊上衛二郎，用碗裝了醬醋雞蛋出門，分給一墻之隔的兩戶鄰居。

因著衛家名聲好，大家都愿意和他們來往。

“書言，你娘這都生了九個兒子了吧？這也忒能干了，哎喲喲，九個兒子啊，真讓人羨慕?！?

但凡聽到這些夸獎的話，衛書言總是很惆悵，爹娘這生孩子的節奏真真是難以控制啊。

所以她必須得讓娘親吃了避子藥丸不可。

這么些年，不是在生孩子的路上，就是在懷孩子的路上，連休息的時間都沒。

等衛書言帶衛二郎回家，洛水才從屋檐上跳下來，他找了這邊的縣丞，先是打聽了衛柏舟，得知他規規矩矩地做了十幾年的教書先生，又打聽了衛書言。

“說起這個衛家，也真是神奇得很，”縣丞劉大年唏噓不已，“頭胎是個女兒之后，生的孩子個個都是兒子，可是把有些人給眼紅的，想要上門取經去了。”

洛水還是頭一回聽到這種事情，回去和蔣行知一說，蔣行知只道，“這么說來，衛小娘子不僅沒有姘頭，而且每天還在為家里的生計發愁？”

“可以這么說，”洛水查不到什么對衛書言不利的事，頗為郁悶，“我說硯行，你什么時候給我加加俸祿？”

蔣行知瞥了他一眼，“談銀子就俗氣了。”

“不談銀子談什么？”洛水反問道，“你是個粗人，吃喝拉撒可以隨便將就，可我們這幾個人可都是文人……”

蔣行知騰地站起來，連再多聽一句話的興致都沒有就走掉了，留下洛水直瞪眼。

衛書言不知道還有人在身后調查她，手里有了錢，做什么事情都有了底氣，首先她得騰出時間來。

這日，春光正好，她讓衛大郎去抱著剛滿月的衛九郎出去曬會兒太陽，這邊坐在床沿上，和正在做小衣服的許氏說道，“娘親，我想出去找點活兒做，家里頭的事情怕是顧不上太多了?！?

“你一個女兒家家的，這么辛苦賺錢干什么，”許氏抬眸，滿臉憐愛，“家里雖然窮，再熬兩年就會好起來的?！?

“娘，大郎二郎要考秀才，這都是需要銀錢的，要是考上了，還得繼續念書，往后真要做官了，咱們也需要銀子打點，還有成親生子。”

許氏忍不住笑，“聽你這么說，是要大干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