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嶺無言以對，氣得身上暗藏的匕首都在抗議。

若不是將軍說不能擾民，他能直接把這小娘子給綁回去處置了，他們客氣，他可沒那么好說話。

“不送，”衛書言再次躬身，目送他拂袖而去。

衛三郎等三人露出崇拜的目光，“大姐厲害，天下最能說話的人都比不上大姐。”

彩虹屁，衛書言照單全收，心里樂得美滋滋的，就算全天下都沒男人欣賞她，家中有這些個弟弟吹捧她，也夠一生回味了，“趕緊播種，就動最脾氣是填飽不了肚子的。”

成嶺舌戰失敗，搖頭嘆氣回去。

本是很小的一件事情，卻因為頹敗喪氣而傳到蔣行知的耳內，他喚來成嶺，準備責問，誰知卻是輸給衛書言一事。

“爺，咱弟兄可沒俸祿啊，被那小娘子隨隨便便就給騙了銀子，小的實在是心痛不已啊。”

“若不是你們傻，能被騙？不過我如今倒是好奇，到底是何美味能讓衛娘子賣二兩銀子，”蔣行知情不自禁抿了下薄唇。

到了這邊，南方的食物征服了他的五臟六腑，可軍營里的男人只會動武不會下廚，就是他們的軍眷也都是從北方來的，做不出這南方的綿柔滋味。

充其量就是將生的食物煮成熟的，僅此而已。

還是南方好，食物好滋味，就是路邊的小娘子大嬸子老太太也都是好性子。

除了那衛家小娘子。

軟中帶著柔，柔中帶著剛，剛中帶著利刺……

嘶……蔣行知暗地里倒抽了一口氣，那小娘子，真是比行軍大戰還要難應付。

看著是嬌嬌小小一個人兒，可接觸過后，實在不是表面見得這般簡單。

“爺，”成峰將吃得快見底的盆子端進來。

蔣行知上前，伸手挑了些醬汁放進嘴里，微微一啄，那酸甜的味道瞬間在口里擴散開來，讓他有種難以言喻的美好感受。

“爺，如何？”成峰揚著眉問道，“是不是很好吃？”

蔣行知意猶未盡，可堂堂大將軍貪想那點殘羹算是怎么一回事，違心說道，“是有點貴，很貴。”

“那小娘子說了，這個味道是獨一無二的，全縣就她會做，”成峰笑著解釋，一個沒把控好，口水流了出來。

“就你這點出息，”成嶺為了幫成峰討說法，誰想他竟然還替衛小娘子說話，便氣不打一處來，“得，等你沒銀子的時候，別到我這邊哭窮。”

“那個爺……小的嘴饞，還買了點酒，您要不要嘗嘗？”成峰不等蔣行知同意，連忙招手讓人端著把酒壇子端上前，又倒了一小杯出來。

“這……還有酒？這又花了多少銀子？”成嶺哎喲一聲，直呼成嶺太敗家。

剛來時，蔣行知便是嘗過騰云縣的酒，也是格外不滿意，便擺手，“算了，你留著喝便是，不過不可當值之日飲酒。”

“這酒和我們在北邊兒喝得差不多，還帶著果香，衛小娘子說了……”

又是衛小娘子？

蔣行知腳步微頓又轉身回去，抬手打開軟塞，那撲鼻的酒香瞬間將他壓住的饞蟲給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