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罪？你當真覺得我好騙么？”

司楠姝并沒有領情，淡漠的語氣讓人覺著冷冰冰的。

司錦柔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試探性地道：“姐姐，那……我可以坐在這嗎？”

“請便?！?

女子淡漠的語氣再讓司錦柔心里涼了一截，看來要得她的心，任重而道遠啊。

“姐姐，我是真心的。這個入學令牌你拿著，我不去鳳靈學院了。或者……我再求求奶奶，興許還有法子。”

司錦柔滿臉認真，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幾眼眼前的人，生怕惹了她不快。

可誰這她這番話一出，司楠姝眼中充滿譏諷，冷漠的目光像一把利劍一樣刺進了司錦柔的心里。

“看來我想得不錯，給司家的名額，不止那么兩個。只是被有些人給吞了罷了?！?

聞言，司錦柔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姐姐，奶奶不是這個意思。我把自己的讓給你如何？若是姐姐要去選拔會，我便扔了這令牌，陪著姐姐一道去參見選拔會可好？”

司錦柔心急，她知道自己的話惹得司楠姝不快了。可她說的卻是真的，府中的人沒有一個人會愿意給她令牌。

“你我是何關系？似乎還輪不到你這般操心。若是林姨娘最近有何動作，盡管使出來便是，派你來這般惺惺作態，何必呢？”

司楠姝眉眼陰鷙，目光淡漠。對于司錦柔的示好毫無半分的動心。

她堂堂古武世家掌權人，何時還需要旁人來讓了。

何況這人，可是害原主母親失蹤的罪魁禍首，豈能相信？

那些舊賬，她自然會慢慢算，只是時候未到罷了。

“姐姐，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司錦柔拳心悄然捏緊，眼底帶著某種堅定。

她一定會讓司楠姝需要她。

只有留在她身邊，她才能洗清自己的罪孽。

她的話落下，便提起裙子走出了風茶閣，瞧著她的背影，司楠姝眸光中多了一抹深沉。

看來這司錦柔，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可眼下她不能多想，選拔會即將開始，她不能耽擱時辰。

司楠姝獨自一人趕往選拔會，來到一個破舊的巷子時，卻停了下來。

“主人，白色衣裳那位老者，賣的是上等丹藥，對你有大用?！?

白小虎利用神識同司楠姝對話，依著它所說的方向，她順著瞧過去，那個巷子里全是倒賣丹藥的人。

她提起步子塌了進去。

“這位姑娘，可是要買丹藥？我這有二品丹藥，不貴，一兩銀子，”

“姑娘，姑娘！我這也有，三品，幾十文就好。”

“姑娘何不瞧瞧我，我這有四品的丹藥，比他們的要好上百倍！”

幾個商販圍了上來同她自薦手里販賣的丹藥，可司楠姝的目光落在那些丹藥面前時，眉心微微蹙起。

哪怕她不懂得煉丹，只是她一個外行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們手中的丹藥不過是些次品罷了，瞧著成色也不好。

她精致略過商販，直奔巷子中無人問津的那位老者跟前。

老者衣衫襤褸，攤位撿漏，瞧著不像是賣丹藥的，倒像是來乞討來了。

“主人，就是他了?！?

司楠姝蹲在老者面前，輕聲喚道：“老伯，這些丹藥我全要了?！?

聞言，老者半瞇著眼睛抬起頭來，砸吧兩下嘴，瞧見是個小姑娘時，又低下了頭繼續睡覺。

有氣無力抬起手搖了搖：“不賣，你一個小姑娘家哪懂什么丹藥？那些人賣你，你便同他們買便是?！?

司楠姝眉眼輕佻，絲毫不在意他散漫的態度。

“上八品鹿允丹，療傷上品丹藥，多治外傷，輔助修煉雖有大用，可這弊處也不小。九品冥王丹，修煉者最喜。乃是增強靈力最適合的丹藥。其余丹藥，上七品，中九品，上八品……唯獨沒有上九品。敢問老伯可是遇到了瓶頸期？”

司楠姝風輕云淡的一番話瞬間讓白衣老者眼前一亮，　他錯愕地抬起眸子細細瞧了幾眼。

他驚訝萬分，拉著她的手追問：“你如何得知這些？”

司楠姝輕笑：“小女不才，喜好煉丹，卻無從下手。這書瞧得多了些?！?

聽聞，老者更是瞪大了眼睛。

這可是奇才！奇才?。?

這么多年來，　他還從未見過對煉丹術毫不精通的人能認出他的丹藥來。何況還能清楚分辨出每一顆丹藥的屬性，甚至瞧出了他出于瓶頸期……

“娃娃，你若是拜我為師，我便把我的丹藥贈你可好？”

老者喜出望外，活了大半輩子，可謂瞧見了奇才。

司楠姝眸底波瀾不驚：“好說，老伯愿意賣我丹藥便好?！?

話落，白衣老者臉色變了變，眼底劃過一抹落寞。

她說的是‘賣丹藥’而非‘贈與丹藥’。也便是還不同意拜他為師。

那他得想些法子才行，可不能讓鳳靈書院那些老頭發現這么好的苗子。

北黎國煉丹師少之又少，甚至幾千人中才出一人，她的天賦可不能就這么沒落了。

“老伯，這些丹藥我愿高價收下。若是您方便，明兒個來府上一敘可好？”

老者聽她這般說，自是樂意得不行。

“好好好！我一定去！”

“司家，將軍府。午時一刻小女子親自出門迎客?！?

司楠姝留下這番話便離開了巷子，臨走時給他留下了一些吃食。

老者瞧著她離去的背影，欣慰地點了點頭，摸著胡子道：“俺徒兒倒是個用心的?！?

說罷，他便收了自己的破爛攤子，嘴里念念有詞：“俺后繼有徒咯！”

一個小商販莫名其妙地瞧著有些瘋癲的老者，嫌棄道：“傻乞丐瘋了吧？”

老者今兒心情好，回懟道：“小土冒，天才徒弟你有嗎？漂亮土地你有嗎？俺有徒弟咯！”

商販大罵：“死瘋子！”

可老者不在意，瘋瘋癲癲地啃著饅頭跑出了巷子。

他走后，一群黑衣人姍姍來遲。

“主子，白官老者走了，聽聞這里的人說，有個瘋瘋癲癲的老頭跑出去了。若是猜得不錯，便是鳳靈書院的白官老先生?！?

黑衣人首領劍眉深蹙：“一定要找到百官老先生，整個北黎就屬他天賦最好，又是上八品煉丹師，一定要找到他。小少主的病，不能再拖了。”

那黑影拱手：“不辱使命！”

……

“主人，你是如何得知那老者的丹藥的？我記得我不曾教過你啊?！?

白小虎疑惑地瞧著司楠姝，這會讓它幻化成一只小奶貓趴在司楠姝的肩上。

“我從古書上瞧來的。鳳羽靈石中有一個狹窄的空間，想必是我恢復了靈力，它才出現的。里面有幾本煉丹的古書，瞧得多了也便記下了。我認得這種丹藥，也便對得上號來。至于能瞧得出來品階，我便不知了。似乎我有著某種敏銳的感知力一般?！?

聽聞，白小虎不可思議地瞪大了貓眼。

“主人！你是天才！你可知一個煉丹師最關鍵的是什么？”

司楠姝不解：“什么？”

白小虎激動大喊：“就是主人所說的感知力。煉丹師的悟性越高，感知力越強。主人竟然能感知到丹藥的品階，日后前途無量?！?

“看來，莞兒有救了?！?

司楠姝唇角淡淡擠出一抹弧度，她能治好司莞兒留下的舊疾，讓小家伙恢復靈根。

“喲，這是誰呀？怎么姐姐也來了？”

一道嬌滴滴的聲音打斷了司楠姝的沉思，白小虎感知到一股極不友善的氣息靠近，立馬進入了警戒狀態。

司楠姝抬起眸子，是挽著太子出游的司榮悅。

“姐姐，你也在呀。姐姐莫不是來參加鳳靈學院的選拔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