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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程家出手(一)

文德十四年六月二十七

官驛

“孩兒拜見父親大人。”今日一早,我這個身為刑部尚書的爹來了壽春縣,我自然要前來拜見。

“我聽聞,你和寧遠將軍一同抓到了一個疑犯?”遲尚書也不正眼看我,陰陽怪氣的問。

“確有此事。”我老老實實的回答。

“大理寺和刑部的差事,什么時候輪得到你們插手了?”遲尚書哼了一聲,“別以為你是我的兒子,就可以打著你老子的旗號無法無天……”

“官人,出事了,那個疑犯死了。”這時,一個捕頭模樣的人跑來,額頭還是汗津津的。

“玉華死了?”我實在是不敢相信,她會這么輕易的死。

“是,就是那個前些日子暫時關進司理院獄的女子。”那后生答道。

“你插什么嘴!”遲尚書瞪了我一眼,對他說,“病死的?”

“是,是疫病。”他戰戰兢兢的說。

“倒也是常有的事。”遲尚書示意他起身,“本官知道了,沒別的事就退下吧。”

“爹,玉華不會這么容易死的,就算她真的死了,也一定要查出是誰干的……”我見爹并未把玉華的死放在心上,忍不住說。

“荒唐,你是在教你老子怎么做事嗎?”遲尚書怒聲呵斥。

“官人,戚將軍要見疑犯,他說,死的也要見。”那捕頭并未起身,繼續說著。

“他來搗什么亂?這里已經夠亂的了,讓他走!”遲尚書余怒未消。

“可是,戚將軍已經進去了……”未等來稟告的捕頭說完,遲尚書怒喝一聲,朝司理院獄去了。我緊隨其后。

司理院獄

“你來做什么?”遲尚書本是對我這個兒子說的,正巧迎面碰上戚無名,戚將軍以為是對他說的。

于是,戚無名答道:“食君俸祿,維護宋國安寧,也是下官之責。”

“不,不是……”遲尚書一時不知如何解釋。

“戚將軍,玉華逃了,對吧?”我方才想了一路,這是最有可能的。

“不一定是逃了,也可能是被劫走。”戚無名說,“總之,這具尸體不是玉華的。”

“敢問寧遠將軍有何證據能驗明正身?”遲尚書問。

“疑犯是下官的故人,常年服藥,五毒不侵。怎么可能會死于疫病?”戚無名解釋說。

“犬子這些日子多有得罪了,還望寧遠將軍不要介懷。”遲尚書對戚無名說,“前些日子,本官還聽太尉提起過將軍,有安邦之才,不該為了些兒女情長誤了前程。”

“遲尚書,前些日子下官去拜見太尉,他老人家勸我成家。如今聽了遲尚書一番話,來日再面見太尉之時,下官可是從您這里學了推脫的說辭。”遲尚書方才這些話,對我這個兒子說尚可,戚無名可不是吃素的。

“官人,外面來了個女子,說是要給今日死的那疑犯收尸。”一個衙役跑來對遲尚書說。

遲尚書方要回絕,我揪住那衙役的袖子,問:“那女子可報了名姓?”

“是寄浮生的彌小姐。”衙役回答。

我回頭看了戚將軍一眼,示意他跟我來。

寄浮生

路上,我對彌芳菲說:“彌小姐,我知道你和玉華相識多年,也不會說她的不好。我想知道,自玉華被關入司理院獄來,寄浮生里可有發生什么事?”

彌芳菲沙啞著嗓子,緩緩答道:“若說玉華殺人,我是信的。我與她相識十六載,也知道,她不壞,就是太固執。寄浮生里,前幾日,玉華的屋子有人進去過。原想著,興許是哪個不懂事的孩子,如今看,恐怕不是。”

“戚將軍,”我對戚無名說,“我明白了,去看看玉華的臥房里少了什么就知道了。八成就是……”

八成就是“佳人笑”。

“不過,”我忽然想起林歸晚曾經說過,玉華的武功很高,“以玉華的武功,會被人劫持走嗎?”

“寡難敵眾,”戚無名忽然看向彌芳菲,“你說她固執,哪里固執了?”

“兩位官人,芳菲,失言了。”彌芳菲不肯多講。

戚無名對彌芳菲說:“你與她相識多年,又過來給她收尸,說你們是同謀,也不是沒有道理。”

“敢問玉華犯了何罪?”彌芳菲反問。

戚無名笑了,說:“遲官人,咱們去玉華房里看看吧。”

到了玉華臥房,我對戚無名說:“戚將軍,如今我爹也在壽州,你還是別叫我遲官人了,就叫晚輩遲二吧。”

“行啊,遲二你過來看看,她這屋子里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戚無名說。

“這……”我哪里知道,“要是白大哥在就好了,他眼光毒,一眼就看得出。”

“我告訴你,”戚無名用下巴指指玉華的梳妝臺,“這上面的東西,多了。”

“多了?”我不太理解,若是少了,是被人拿走,多了,又是因為什么?

“這上面的胭脂水粉,都是從同一家鋪子買的,而玉華,從來都是自制。”戚無名一個接一個的拉開抽屜,“這里面原來的東西,都被替換了。”

“還有這里,”戚無名四處敲了敲,指著一面墻壁說,“里面是空的,砸開看看。”

“沒有機關嗎?”我有些猶豫。

“你想找就找啊。”戚無名把腰間的佩刀遞給我,“機關肯定是有的。”

“戚將軍,砸墻,不太妥當吧?”我說。

“連一面墻都下不去手砸,那人呢,是不是也不敢殺?”戚無名奪過佩刀,一記刀光閃過,那面墻出了裂縫。

“好歹也是將門之后,我知道你爹怎么橫豎看你不順眼了。”戚無名話中帶了些嘲諷,“你要是托生個閨女,你爹準高興。”

“我沒殺過人。”我確實從未殺過人,別說殺人,活物都沒有殺過。

“也是空的,”戚無名提起我的后衣領,讓我湊到裂縫那里去看,“看來是他們劫走了人,又洗劫了這里。”

這樣做也不是沒有緣由,畢竟玉華善用藥,這些藥粉被玉華保存的如此之嚴密,總有她的道理。

“戚將軍,我想和你學……”我想學武功,至少關鍵時刻可以保命,也不至于拖累別人。

“想好了。”戚無名十分不屑,“我可不會像你之前碰到的那些先生一樣,捧著你,夸你。”

“我早想過了,”我自知一無是處,哪里都拿不出手。“我不能再這樣無用的活著。”

京府·程府

在京府住的人不少,上至宰相,下至貧民,大多都是租住。真正在京府有自家府邸的人不多,其中程家就算一個。

程康盛任同知樞密院事多年,此前也曾任過同平章事,朝中大小官員見了都要稱一聲“程相公”。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身居高位,仕途順遂之人會有謀逆之心。

“程康盛,別說是十七年,就是七十年,你也洗不清自己。”玉華端起菊瓣翡翠茶盅,品著香茗。

“我大不了一死,死無對證。”程相公說,“把您請到這兒來,不是來聽您奚落我的。”

“死?哼,你敢死嗎?”玉華笑出聲來,“如今的程家,就是條肥美的肉蟲,活著的時候還好,誰都給幾分面子。你若是死了,它就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塊肥肉,誰都會來咬上一口。”

“父親,您跟這種人客氣什么!”程四受玉華的差遣,心里本就不舒服,“若依我看,就該給她點苦頭嘗嘗,她就知道這京府的水有多深了。”

程相公示意程四不要說話,對玉華說:“當年,是你姑姑當著我的面親手毀了方子,這下,你又說你有方子。既然是合作共謀,總要拿出些誠意來。別的我不求,只求你說一句實話。”

“三十多年前,‘佳人笑’確實毀了。可是誰都沒想到,羅則那個賊子留了拓本,重新鑄了一份鐵券。又在逃命的時候,陰差陽錯的被明靈宮的殺手劈成兩半。”玉華的聲音帶著幾分憊懶,“十七年前羅則死了,方子合二為一,只可惜又毀在了我的手上。方子雖毀了,可是當年在明靈宮制出來的藥我是有的。比起對著方子耗時費力,用現成的藥粉豈不便宜。”

聽到這里,程四說:“父親,她說的藥粉就是在她臥房里的密室找出來的,既然藥粉都到了手,還要她何用?”

“四哥,不得無禮。”程相公自然也知道“佳人笑”之所以叫“佳人笑”,是因為只有南漢王族的女子才配的出。“現成的藥粉,不知要用多少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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