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么醉了,龍璉的眸子卻還是黑的嚇人。
木蓮任由他解開自己的衣服,沒有任何推拒,只是被動地承受。
隨之而來的是她從未體驗過的痛苦,她使勁咬著嘴唇,生怕聲音泄露出去,驚擾了他。
木蓮不自覺的環(huán)住了龍璉的脖頸,沒有被拒絕,她眼眸微亮。
“木蓮……”他輕輕啟唇,叫出了她的名字。
木蓮一愣,嗯了一聲,不可否認(rèn)心里是有些欣喜的。他還會叫她的名字,是不是代表……
她忍不住抱緊了龍璉,眼角有些濕潤。
這是她愛了這么久的男人,僅僅是一顰一笑都足以牽動她的情緒。
龍璉的手按在她的脖頸處輕輕摩挲,動作很溫柔,炙熱的呼吸全都噴灑在木蓮的臉上,混合著濃重的酒氣,似乎連她也要一起醉了。
龍璉的眼睛里是幽深的黑色,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木蓮,為什么受到傷害的不是你?”
“為什么快死的人不是你?!?
為什么這個女人還能獨善其身、平平安安的活著,而他們卻都在遭受著無盡的痛苦折磨。
木蓮睜大了眼睛,然后緩緩閉上,一行清淚順著她的眼角沒入發(fā)絲中。
龍璉,你知道嗎,我很快也要死了。而且這是在我出生的時候,就已經(jīng)命中注定了的死亡。
我能夠活到這個時候,能夠遇見你,全部都是上天的恩賜。
既然他這么討厭她,討厭到恨不得她去死,那她就這么消失在龍璉的世界里吧。
阿璉,我愿意成全你,讓你能夠和自己所愛之人廝守終生。
龍璉閉上眼睛,趴在她身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木蓮費力將他推到了一邊,蓋好了被子,又拖著疲累的身體坐了起來。
她不能留在這里,龍璉這么討厭她,如果知道她和自己發(fā)生了關(guān)系,怕是恨不得立刻死了。
離開之前木蓮用法術(shù)清理了龍璉和床上的痕跡,只是剛才她已經(jīng)被折騰得精疲力盡,只是如此便幾乎耗盡了全部的神力,只能拖著來不及的身體去了別的地方睡。
龍璉的作息一向非常準(zhǔn)時,即便是昨晚耗費了那么多體力,第二天依舊準(zhǔn)時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紗簾,他可不記得自己房間里有過這種東西……
腦子里恍惚閃過幾個碎片,飄動的紗簾、女性柔軟的身體,還有那時刻縈繞在耳邊的極小聲地啜泣。
這些仿佛都在提醒著他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不尋常的事情,可是他就是抓不住。
龍璉面色陰沉,掀開被子下床,衣服是完整的,就連床上都是干凈清爽的,似乎從來沒人在這里睡過一樣。
而木蓮不在房間里。
他邁著步子走到門口拉開房門,動作有些粗魯,把路過的小丫鬟嚇了一跳。
看到龍璉從木蓮的房間里走出來,小丫鬟的表情顯得有些奇怪。殿下不是從不在夫人的房間里歇息的么?今天怎么……
龍璉哪兒管的上這些,徑直問道:“夫人呢?”
“在廚房里……”話音未落她便覺得眼前倏地卷起了一陣風(fēng),而殿下早已不見了身影。
木蓮從以前開始就喜歡自己動手做飯,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龍璉心疼她,總是勸她這些小事不必親自動手。等到了后來,他那么討厭她,就從來也沒關(guān)心過這些小事了……
木蓮盛粥的手一頓,神情也不由自主的黯淡下去。
然而很快她又打起了精神,罷了,明明都已經(jīng)決定好了要放棄,怎么能夠動搖呢?
身后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木蓮立刻轉(zhuǎn)身,只見龍璉臉色略沉的盯著她。
“昨夜……”
“昨夜你喝醉了,進(jìn)錯了房間?!蹦旧彴淹敕诺阶雷由希瑳_他露出一個笑容,“要不要吃點東西?”
龍璉卻看都沒看:“不必,我去看看雪茶如何?!?
看著龍璉轉(zhuǎn)身要走,木蓮慌忙把他叫住了,躊躇再三,還是在龍璉不耐煩的眼神注視下,從置物袋里掏出了一個發(fā)簪,遞給了他。
龍璉素來不喜打扮,充其量根據(jù)場合改變一下衣服和發(fā)簪樣式。這簪子是她挑了好久的,很襯他的氣質(zhì),原本打算留著當(dāng)做生辰禮物。
不過……她恐怕是趕不上他的生辰了吧?
龍璉沒接:“這樣式我不喜歡?!?
識海中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木蓮強(qiáng)忍住,卻還是疼的臉色發(fā)白。
她低著頭把簪子塞進(jìn)龍璉手里。
“萬一……萬一以后,你就喜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