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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白雪紅梅飄

半掩的屋門緩緩打開,一道纖細嬌柔的身影從門縫處伸出,露出一張清麗無暇的臉龐,只是眉宇間透出幾分倔強與堅毅。

艾澄看著熟悉的面龐,目光閃爍,心中無法平靜。進入屋內的趙欣婷沒有直視面前的少年,她的目光低垂默然,眼神中帶著些許落寞。

艾澄收回目光,微微低頭,表情有恍惚有內疚。趙欣婷的眼神并沒有停止不動,反而有著動搖又經過控制痕跡,她控制著自己不要看向眼前的少年。

但是艾澄還是沒有忍住,小心翼翼地抬頭試探。而趙欣婷迅速轉頭看向別處,眼中微閃淚光,表情中有刺痛有不甘,快速從艾澄身邊走過。艾澄感到悵然發酸,步伐緩慢地離開。

艾澄落寞的走在堆滿積雪的大道上,腦袋中浮現一片空白,腳踩在冰冷堅硬的鵝卵石上,竟然絲毫無感。他的嘴唇顫抖,看著滿天飛舞的雪花,忍者凜冽刺骨的寒風,努力抑制心臟傳遞而來的劇烈痛楚。

他看著眼前望不到盡頭道路,心中涌起濃濃的失落,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傷,咬緊牙關握緊雙拳,向著前方漫無目的般地奔跑起來,就算摔倒了,或者被人碰到了,都無所謂。

許久,艾澄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最終停在一個涼亭邊,他走上臺階,慢慢坐下,他低頭看著眼前的石桌,心中的悲傷再一次涌上心頭,他抬起右拳狠命地敲打著冰冷的石桌。

“瑞雪兆豐年呀,今年雪比往年要早,真是好兆頭呢。”“是啊,確實是個好兆頭,宗門今年一定會有好事發生。”不遠處,艾冰和艾歆正漫步在雪地里隨心交談著,她們的腳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宗主,那不是小公子嗎。”艾歆停下腳步,朝著前方看去。

“小澄,他怎么會在這?”艾冰順著艾歆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正趴在石桌上拼命錘擊的艾澄,她趕忙回頭向艾歆說道:“艾歆,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小澄。”

“是。”艾歆答應著,轉身離開。

艾冰緩緩走上臺階,伸手抓住了艾澄即將砸下去的右拳:“小澄?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嗎?”說著掏出手絹,輕輕擦拭著艾澄手上的血跡。

艾澄緩緩抬頭,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艾冰,鼻腔里忽然一熱,一把摟住她的細腰,苦澀淚水不受控制的如同潮水一般洶涌流淌下來,哭泣著說道:“姑姑......”

看著泣不成聲的侄兒,艾冰輕輕嘆息一聲,伸出手臂,環抱住艾澄的肩膀,任由他的淚水打濕衣襟。

“乖,沒事的,發生什么事了,和姑姑說說。”艾冰安慰著艾澄,她伸手撫摸著艾澄的背脊,希望他可以減輕心理上的壓力。

“唉~還不是因為藝術團那小姑娘。”這時,小茉莉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他們旁邊,她走到艾澄跟前,幫助艾澄整理好凌亂的長發。

艾冰聽到小茉莉的話,瞬間明白了,她輕輕摸了摸艾澄的腦袋,溫聲說道:“小澄,哭吧,哭出來就舒服了。”

聽到艾冰溫柔的安慰聲,艾澄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下來,哭得像個孩子。

小茉莉也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用溫柔的嗓音安撫道:“你也許是錯過了一個可以為你托付終身的姑娘,不過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尊重你的決定。”說著便抬頭看向漫天飛舞的雪花。

幾日后,藝術團出發了,艾澄的生活也重新回到正軌,學習日三點一線,休息日則去萬卷閣找小茉莉學習功法閑聊打趣。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間又一年寒冬悄然而至。

“藝術團回來了!”“聽說這次還帶回來好多名貴的樂器呢。”“是呀,涵國王室還說要英才院的藝術班作為他們的生源基地,涵國可是藝術造詣全大陸第一的國家呀。”屋外,學生們圍繞在一起,興奮議論著這次藝術團旅行中的種種。

“唔~好冷。”宿舍門嘎吱一下被打開,陸宗松走進屋內,趕忙將門關上,深怕一絲寒氣偷偷跑進屋內。

他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搓著凍僵的手掌和凍紅的雙頰,看向窗外,喃喃說道:“艾澄,不出去看看嗎,外面挺熱鬧的。”

“沒興趣。”本來平躺著的艾澄猛地睜開雙眼,眼珠轉動了下,淡淡的吐出三個字。

“哎,你不去看,可惜了,聽說這次趙欣婷學會了一首新曲子。”陸宗松聳了聳肩,攤手笑道。

“你煩不煩,不要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個沒完。”艾澄皺了皺眉,不耐煩地瞪了一眼陸宗松。但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管是什么樣的臥姿,他都感覺渾身不自在。于是干脆站起身來,利索的穿好衣服,開門朝屋外走去。

看著離開的艾澄,陸宗松搖了搖頭,苦笑道:“這小子,真是個傲嬌。”

艾澄走出宿舍門,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卻升起一陣莫名的孤寂感。走在鵝卵石鋪成的林蔭小道上,艾澄仰起頭,閉上眼睛,感受著迎面吹來的涼爽微風,深呼吸,聞著空氣中隱隱散發著泥土芬芳味道。

他沿著小道,慢慢向外走去,走著走著,一陣清風迎面而來,風中夾雜著甜美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仿佛身體都變得輕盈。

艾澄抬頭看去,一位身著一聲紅衣,皮膚白皙如玉,披肩黑發及腰,臉上掛著淺淺笑意的女子站立于樹枝之下。

那女子笑如微風、眼光溫和的看著他。艾澄看著眼前的女子,也微笑著回應,兩人皆是面色淡然,仿佛一切俗事皆云淡風輕。

“你氣色不錯啊。”艾澄微笑著走到那趙欣婷面前,他的語調雖然依舊有些生硬,但是態度似乎親近了很多。

“嗯。”趙欣婷點了點頭,笑著回應,她輕輕踱步走向艾澄,微啟櫻唇:“也許,是南方的山水美景讓我忘懷了許多俗事,平日里事務繁忙,沒閑情想太多。”

“是啊。”艾澄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虹穎......沒有再去鬧你吧?”趙欣婷頓了一下,問道。

艾澄微笑著搖了搖頭,回道:“沒有。”

趙欣婷輕輕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四周,說道:“這段日子里,我新學了一支曲子,你愿意做我的第一位聽眾嗎。”

“好。”艾澄點了點頭,輕聲答道。

趙欣婷帶著艾澄來到一處梅花林中,凜冬時節,正值梅花綻放,滿園的鮮艷紅梅映襯著皚皚白雪,美輪美奐。梅花散發著淡雅的幽香,使人神清氣爽,渾身舒暢。看到如此賞心悅目景致,艾澄也露出了笑容,他輕嗅著梅花散發出的幽香,心情愉快。

趙欣婷緩緩走到一株梅樹下,輕拂衣袖,只見手腕上的玉鐲散發出淡淡的紅光,一張小案、一塊坐墊、一架古箏出現在她面前。她優雅的落座,纖手撥動琴弦,悠揚婉轉的琴聲響徹天際。

艾澄聽著那琴聲,只覺得心境寧靜祥和,仿佛整顆心都飄入云端,輕盈愜意,讓人迷醉其中。

彈奏片刻后,趙欣婷緩緩開口吟唱:“

天已黑了

太陽在休息

遙遠的夜空看見閃亮的星

幻想著你我的天空自由自在的飛翔

陪我歌唱坐在彎彎的月亮

秋天過了

寒冬快來了

看見梅花枝葉

散落在眼前

星光閃耀的夜卻觸不到你的臉

獨自眷戀

我已再不能停息

雪花紅梅飄在空中

你的關懷總讓我感到心動

想起你的溫柔心情像花一樣紅

其實我也害怕寒雪的刺痛

雪花紅梅飄夜冰凍

燭光點燃讓我幻想著美夢

北風吹呀吹慢慢流下了眼淚

只能思念讓愛隨著風飄蕩

不再回”

趙欣婷的聲音清澈透明,宛若黃鸝鳴翠柳,她的聲音很低,但是在她的演繹下,竟然有種別具一格的美麗感。她把悲傷與愛戀融合到了歌曲中,歌詞也顯得極富感染力,配上那些隨風飄落的雪花,整首歌曲充滿詩情畫意。

艾澄聽著趙欣婷的歌聲,閉上雙眼,享受著此時的寧靜安逸,嘴角勾勒著一抹幸福的笑意。他們仿佛又回到了二人初見的那天,凌寒殿中,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彼此凝望,羞澀地相視一笑……

良久,趙欣婷停止了彈奏,她抬眸看了一眼正沉浸在音樂中的艾澄,眼底浮現出淡淡溫暖的笑意,她緩緩起身將物品收好,走到艾澄跟前,輕聲叫了句:“如何。”

“此曲可有名諱?”艾澄從回憶中醒悟過來,看向趙欣婷,微笑詢問道。

“《雪花紅梅》。”趙欣婷輕輕一笑,看向艾澄,認真說道。

艾澄笑了,他伸手接住一片飄舞的梅瓣,輕嗅了一下,回想著歌詞品味著曲名,緩緩道出兩個字:“貼切。”

趙欣婷輕輕一笑,她看著艾澄,猶豫半晌,終于忍不住輕聲說:“羅琳老師還要帶藝術團去向宗主匯報這一年的工作,公子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艾澄聽到趙欣婷的話后,靜了一下,然后才緩緩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去吧。”

說過話后,二人走上分岔路背對而行,漸行漸遠,預示著二人這段坎坷感情的結束。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便又是一年秋天。

“十三歲以上,二十歲以下,凡是達到靈武師及以上級別的學員,到天樞殿集合!”富察司晨洪鐘般的聲音在學院靈力廣播里炸響,引來無數驚嘆。

天樞殿的大廳中,很快便聚攏了大批的學員。艾澄剛一進門,立馬被人推搡著走向隊列的最前排。

“各位學員,大家上午好!”看到人大致來齊后,富察司晨清咳幾聲,朗聲說道。

“大家知道今天為什么把大家召集到這里嗎?”富察司晨看了一圈兒下面的學員,繼續說道:“明年,就是四年一屆的‘東部大陸冠軍聯賽’,為了備戰此次大賽,學院決定對你們進行兩輪殘酷的選拔。”聽到這番話,臺下的學員議論紛紛。

富察司晨環顧一周,繼續說道:“第一輪,‘百人大逃殺’,取前二十名進入下一輪。第二輪,‘資格循環賽’,積分榜前七代表學院參加‘東部大陸冠軍聯賽’。下面,有請向天瑞老師為大家介紹第一輪選拔賽的詳細規則!”

聽到向天瑞的名字,場內頓時響起激烈的掌聲。

向天瑞坐在一旁,單拳托著腦袋,聽到富察司晨叫自己,懶洋洋的開口道:“常務呀,我說話可是很難聽的,你確定要我講?”

富察司晨緩緩轉過身,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眼睛里卻隱藏著想殺人的意圖,他咬著牙小聲說道:“混小子,哪來那么多廢話,趕快過來!”

向天瑞無奈的聳聳肩膀,走向講臺,站在高臺之上,掃視一圈臺下的學員,朗聲道:“第一輪的選拔規則很簡單,你們在學院后山的大森林里相互廝殺。時限一天,你們的靈力會被封印,學院會給你們發特制武器,如果一天結束你們的剩余人數還達到二十人以上,那么不好意思,所有人全部淘汰,明年的比賽咱們宗門就不用參加了。”

聽到向天瑞的話后,臺下頓時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向天瑞冷哼一聲,繼續道:“你們不用想著茍到最后,當然這樣也可以,因為進入第二輪你們將要面對的是學員里排名前十的高手,是默默被淘汰還是在擂臺上丟人現眼,你們自己看著辦!”

聽到向天瑞這番話后,眾人倒吸了口氣,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明天早晨七點半,后山森林準時集合!”說罷,向天瑞一甩長袍,瀟灑離去,留下一群學生面面相覷,神態緊張。

“好了,大家都回去好好準備,明天見。”一旁的富察司晨站起身來,說完最后的結束語,示意大家解散。

學員們聽到后,紛紛散去。

“你說要是真的有人茍著不出來怎么辦?”“不會吧,真的有種人。”“有可能,有這種人故意擺爛。”回校舍的路上,不少學員邊走邊交談著。

“放心,這種人‘活’不到最后。”突然間,一個略有深意的聲音在學員身后響起,眾人回頭一看,看到說話的正是陸宗松,于是立即圍觀了過去,“陸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啊?”

陸宗松看了一眼身邊的學員,微瞇起眼,露出危險的神情,冷冷地說道:“且不說這次百人大逃殺有縮小范圍的靈力圈,會讓學員們最后強制進入一個半徑不足百米的范圍決戰。就算沒有這個靈力圈,學員中那幾位強者也不會允許有人影響他們參加東冠聯賽。”

聽到陸宗松的話后,大伙兒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同時也打消了原先的擔憂。

陸宗松看了看周圍議論紛紛的眾人,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后朝艾澄走去,輕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艾澄,這次的大逃殺你有把握突重圍嗎,大家可是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呀!”

艾澄微微側首,看著陸宗松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眼眸里散發出陣陣寒意。陸宗松看見這艾澄一臉陰郁的神情,訕笑了幾聲,識相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是呀,是呀,說說吧。”周圍的學員們也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催促著,豎耳等待著艾澄的回答。

“放心吧,一定讓你們在循環賽見到我。”艾澄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說完便徑直向著自己的宿舍走去。

第二日清晨,后山森林,學員集合處。

“都快點,英才院怎么養了你們這樣一群廢物!”看著慌慌張張趕來的學員,向天瑞毫不客氣地罵道:“距離規定集合時間,還有五分鐘!”

看著向天瑞暴怒的模樣,學員們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多言,只能低著頭迅速趕往規定地點。

很快,一群人來到后山空曠地帶,整個場地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

“時間到!”向天瑞抬起右臂,做了個暫停的姿勢,接著大吼道:“現在,請所有學員站到自己應該站的位置!”

話音落下,所有學員趕忙在自己的位置上乖乖站好,等待向天瑞宣布比賽開始。

這時又有幾個學員匆匆趕來,向天瑞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隨后微微彎曲食指,那幾個學員像是撞到了什么一樣,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你們已經被淘汰了,回宿舍繼續睡覺去吧。”向天瑞沒有看再多看那幾人一眼,只是冷漠地拋下一句話,告知他們比賽已經結束。

聽到向天瑞的話,幾人欲哭無淚,哀嚎道:“老師,不要這樣啊!”

“哼,滾!”向天瑞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只見一股靈力氣浪朝著那幾人涌去,頓時,幾人的身體就被這股靈力給彈飛,跌倒了百米外的樹叢里……

而其他學員看見這一幕,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看向向天瑞的目光中透露出濃濃地敬畏。

看著眼前的一切,艾澄的眉毛微挑,心底暗暗感慨:“原來第一輪選拔賽從集合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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