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怪物都化作流光往山頂飄去,就連被殺的尸體也化作流光,遠處也有流光閃過,正是下午他們所解決的那些怪物尸體所化。
周洛看著這一幕心里的恐懼前所未有的增加。
看著旁邊松了一口氣的禁軍隊伍,跟他們說了一句在山腳警戒,讓禁軍中幾個三境隊長跟著自己,整個人便去炮彈般飛出,趕向山頂。
……
“胡言亂語。”武勛冷哼一聲,繼續攻擊著陣法,在某一刻,武四長天怒吼,一道道流光從山腳流入他的身體。
只見他的身體肉眼可見的膨脹起來,身體上的觸角倒刺更加的長而尖銳。
冷清秋和醉無殤也看到了這邊的場景,聯手逼退銀面,身影一閃便到了武勛身后。
醉無殤看著正在變化的武四,臉色蒼白的問道:“怎么回事?它怎么現在就在變化?”
武勛搖搖頭,臉色同樣蒼白而凝重,現在的武四即使透過陣法,都感覺到它帶來的壓力。
吳山看著武四的變化,眼睛里充滿著虔誠和敬畏,嘴里一直喃喃著: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籠罩吳山他們的陣法在某一刻突然碎裂開來,武四的變化也停了下來。
現在的它有著三個成年人的身高,后背上十八根觸手飛舞著,眼睛猩紅,露出的獠牙長到了鼻尖位置。
有著跟野獸般鋒利的雙手雙腳,就這么靜靜的聽在那里。
“原來獻祭儀式是獻祭那些怪物。”周洛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你說什么?”醉無殤轉過頭疑惑的問道。
隨即周洛將自己看到的跟眾人說了一遍,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現在感覺如何?”吳山的聲音激動的響起。
“我感覺好極了。”嘶啞的聲音從武四口中傳出,武四緩緩轉過身,猩紅的眼眸看著周洛等人。
就這么一眼,周洛便感覺自己全身的寒毛瞬間豎起,整個人緊繃著身體,微微顫抖。
“現在的它絕對有著六境宗師的實力。”醉無殤斷斷續續的說道,聲音顫抖著。
柳升強頂著壓力,站在眾人前面,警惕的看著對面的武四。
“待會我會盡全力擋住他,你們趕緊跑。”柳升的聲音嚴肅沉重。
后面的周洛等人沒有回答,在六境宗師面前,他們這些三境四境也是九死一生。
六境可以說是修行路的一個分水嶺,不管哪個體系,只要達到六境,生命特征便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疇,能夠調動一方地域的靈力為自己所用。
“如果讓你吸收戒尺刀,能打的過對面嗎?”
周洛急促的對著器靈問道。
“可以,不過我的能量也會消失殆盡,整個人陷入沉睡,以后就要看你自己了。”
周洛沒回答,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也必須做出抉擇,死了就什么都沒了。
對面的武四開始動了,沒見他有什么動作,身影也還在那里,但是柳升的身體仿佛受到重擊一般倒飛而出,鮮血不要錢似的噴濺出來。
再看之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站在周洛等人前方,后面的武四緩緩消散。
差距這么大?還想擋住他讓我們跑……周洛憐憫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柳升,就準備讓器靈吞噬戒尺刀。
“什么時候妖魔也敢在京城范圍內撒野了?”
一個平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武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神警惕的看著邊上緩緩走來的男子。
男子帶著一面青黑色鬼怪面具,一身淡青長服,后面披著披風。
正是那方清河!
周洛等人看見這個裝扮皆是松了一口氣,周洛收回戒尺刀,站直了身體。
空間中的器靈仿佛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消失在石桌旁。
“鎮妖司總鎮?”
不確定的話語從吳山口中蹦出,透露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呵,原來是你這喪家之犬,這么些年改變了容貌在我眼底下,虧的你膽子大。”
方清河輕聲笑道。
“當年你滅我全家,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將你碎尸萬段。”
吳山帶著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方清河。
方清河沒有再搭理吳山,而是轉頭看向周洛等人,問道:
“你們沒事吧?”
“你再不來我們真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醉無殤幽幽的說道,眼神中帶些后怕。
這是武四突然開口道:“聽聞鎮妖司總鎮皆是六境宗師修為,想來你的血肉會更香。”
方清河笑了笑,“我就站在這里,你想吃就來啊。”
話音剛落,方清河身邊的空間仿佛受到承受不住的重擊,產生了裂縫。
本來還在周洛等人前面的武四不知何時站在了方清河前面,保持著出拳的姿勢。
“堪比六境巔峰的肉身嗎?不過這還不夠。”
方清河淡淡的點評道。
武四也不作回答,冷哼了一聲,只見方清河四周空間波紋蕩起,就眨眼的功夫,武四已經打出了上百拳。
微微喘著粗氣,武四眼神驚愕的看著方清河,說道:
“怎么可能,你的氣息還是六境,為何打不破?”
方清河走到周洛等人身前,淡淡的說道:“我在這個境界打磨多年,你這突如其來的力量如何能與我對抗?”
“你別得意。”武四猙獰著面目,后背的十八根觸手瘋似的沖向方清河,沒等方清河有何動作,觸手有生命般繞過方清河上方的空間,直指周洛等人。
周洛面色一變,架起戒尺刀劈砍飛來的觸手,方清河見狀冷哼一聲,手里不知何時出現一柄長劍,躍至半空,對著觸手揮舞而下。
被劍氣攻擊到的觸手齊齊斷裂,斷裂處如被打磨般,光滑如鏡。
“你們后退。”方清河頭也沒回對著周洛等人說了一句,整個身影炮彈般沖向武四。
武四也是不甘示弱,怒吼了一聲,身影拔高,與方清河戰在一起。
兩人對戰的余波都是讓周洛等人身體微微顫抖,退至數十米之遠。
吳山三人也是退至后面,看著天空中的戰斗。不過不同于周洛等人,吳山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擔憂,甚至有些隱隱的興奮。
周洛看著這一幕,心里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轉頭對著武勛問道:
“陛下可有對關家處置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