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件提示彈出來時，林宜涵正在清理之前工作的文件。盯著屏幕上的“Congratulations”看了三秒，突然轉身沖向客廳。

程楓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她跳進他的懷里。“怎么了？”他還沒坐穩(wěn)，就被林宜涵拽住衣領往下扯——她跪在沙發(fā)上，帶著點狠勁吻了上來。

她的唇撞在他唇上，帶著點急不可耐的力道，像要把這幾個月的忐忑、期待、委屈全揉進這個吻里。程楓愣了半秒，隨即手臂一收緊，將她死死按在懷里。

他的吻比她更直接，帶著點被點燃的侵略性，舌尖撬開她的齒縫時，林宜涵聽見自己喉嚨里溢出細碎的嗚咽，卻反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得更近。

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程楓才稍稍退開，額頭抵著她的，指腹摩挲著她被吻得發(fā)紅的唇：“這么激動？”

“我考上了。”林宜涵的聲音有點啞。

程楓低笑一聲，又湊過去咬了咬她的下唇：“我就知道。”他的手滑到她后腰，隔著薄薄的T恤能摸到她緊繃的脊椎，“打算什么時候走？”

“8月底，先去租房子。”林宜涵拽著他的襯衫，指尖絞進布料里，“南城這房子得退租了。”

程楓的動作頓了頓：“退租？”

“嗯。”她抬眼看向他，語氣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沉，“香港疫情現在挺兇的，我之前看報考群里有人說，估計……一年都回不來。”

空氣突然靜了。

程楓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彎腰抱起她，大步走向臥室。林宜涵被他扔在床墊上時，彈簧發(fā)出“咯吱”的聲響，她還沒坐起來，他已經壓了上來，吻再次落下。

這次更兇，帶著點說不清的火氣。他的手扯掉她松垮的家居服領口，指尖劃過她的鎖骨，留下滾燙的觸感。

“一年？”程楓咬著她的耳垂，聲音沙啞，“一年也太久了。”

“嗯。”

“所以現在得抓緊時間。”

她笑了笑，手在他身上游走。程楓的呼吸猛地亂了，抬手扯開自己的T恤，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喉結滾動著。

林宜涵想起這張床跟著她輾轉了幾個出租屋，現在可能得扔掉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程楓的吻打斷。他咬著她的唇，帶著點懲罰的意味：“想什么？”

林宜涵喘著氣，“我在想這些家具要賣了，還是留給下個租客……”

“寄到我那兒去。”程楓打斷她，吻落在她的胸口，“我新租的房子大，放得下。”

“你什么時候新租了房子？”

“本來想收拾好了，帶你去的。明天帶你先去看看空房吧。”

“怎么想起來新租個房子？”

“之前買的那個房子小，留給我媽住了。以后我倆住，那個房子不方便。”

林宜涵沒說話，只是收緊手臂抱住他。程楓能感覺到她的顫抖，不是害怕，是舍不得。他翻身把她摟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的發(fā)頂，聲音低了些：“我會去看你。”

“別鬧了。”她拍了拍他，“現在通關多難，隔離就要半個月。”

“那就等。”程楓抓住她的手，放在身上，“等你那邊穩(wěn)定了，我總有辦法過去。”

程楓再次低頭吻住她。這次沒那么兇，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房間的光漸漸暗了下去，呼吸聲也越來越輕。

“晚上想吃什么？”程楓側躺著問。

林宜涵想了想，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好。”程楓摸了摸她的頭，“現在就去買排骨。”

他換上衣服時，林宜涵還下意識地抓了抓他的衣角。程楓回頭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又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乖乖在家等著，很快回來。”

門關上的瞬間，林宜涵摸了摸自己發(fā)燙的臉頰，忍不住笑出了聲。她走到窗邊，看著程楓快步下樓的背影。

她掏出手機，給媽媽發(fā)了條信息：“媽，我考上了。”

然后，又點開和爸爸的對話框，輸入“爸，我考上香港的研究生了”，猶豫了幾秒，還是按下了發(fā)送鍵。

很快收到了他們的回復。

“恭喜[玫瑰]我的女兒太優(yōu)秀了。”

“知道了”

接下來的日子，林宜涵開始忙著辦理入學手續(xù)和簽注，收拾去香港的行李。程楓幾乎每天都陪著她，幫她查香港的租房信息，給她列需要帶的東西清單。

林宜涵看著他忙前忙后，像個老媽子一樣絮叨，心里卻暖得不行。她從后面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背上：“程楓，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程楓的動作頓了頓，轉過身，捏了捏她的臉：“廢話。不過也替你高興，終于要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了。”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她，“給你的。”

林宜涵打開一看，是一枚白金戒指，上面沒有寶石，只有一圈細細的紋路，簡單卻很耐看。

“不是求婚啊，”程楓趕緊解釋，耳朵有點紅，“就是個小玩意兒，戴著玩。想我的時候，就看看它。”

林宜涵笑著把戒指戴在無名指上，大小剛剛好。她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我每天都看。”

出發(fā)前一天，李佳佳和于菲特意跑來送行。于菲塞給她一信封現金，說是“家里剩的港幣”。

“到了香港記得報平安，”李佳佳理了理她的頭發(fā)，“注意防護啊。”

“知道啦，你們倆別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林宜涵笑著抹眼淚，心里卻甜得發(fā)慌。

晚上，程楓幫她把最后一件衣服放進箱子，拉上拉鏈。兩人坐在沙發(fā)上，誰都沒說話。

“我走了，你加班也要好好吃。”林宜涵戳了戳他的胳膊，“小白快要做驅蟲了，別忘記啦。”

“知道了。”程楓把她摟進懷里，下巴抵在她發(fā)頂，“到了給我打視頻。”

“嗯。”林宜涵在他懷里點點頭，把臉埋得更深。

第二天一早，程楓送她去高鐵站。車站里上人來人往，廣播里報站的聲音此起彼伏。

“通行證帶了嗎？”程楓又開始絮叨，“記得保存好小白條啊……”

“程楓。”林宜涵打斷他，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周圍的嘈雜好像瞬間消失了，只剩下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程楓愣了一下，隨即緊緊抱住她，吻得又急又深，像是要把思念都揉進這個吻里。

“等我回來。”林宜涵在他耳邊輕聲說。

“好。”程楓的聲音有點啞。

火車開動時，林宜涵趴在車窗上，眼眶又紅了。但這次，眼淚里沒有不舍，只有滿滿的期待。

她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冰涼的金屬貼著皮膚，卻讓她覺得無比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