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姝菀有些頭疼。
陳敬楓從來都是這樣的,永遠不容別人質疑。
就像當年對陳釗川一樣……她的親哥哥。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她從沒見過那樣的陳釗川。那么無禮,那么粗俗,那么毫無人性……她一直都不理解,為什么他會變成那個樣子。
她揉揉太陽穴,緩了一會兒。
“父親,我先走了。您今晚自己吃吧。公司還有一大堆事兒呢。”她拿起包和手機轉身離開了。
路上她接到了陳伯野的電話。跟她說要住校。她沒反駁什么,她早就想到陳伯野是肯定不會回家去住的。
到了臨溪七中。
她取出化妝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自己的妝容。嗯,可以。
陳姝菀去找了陳伯野的班主任劉昌波。填好了住校回執(zhí)單,簽好了字。
“小野,你好好學習。有什么事情及時聯(lián)系我,要是我在開會不方便接,你就給我的秘書打,他過后會告訴我的。”陳姝菀囑咐他。
“不用。記得半個月給我請一次假。”陳伯野毫無波瀾地看著她。
“放心,我已經跟你們班主任說了,他到時候直接給你假。”
陳姝菀話音剛落,陳伯野就轉身往教室走。
走到樓梯口,陳伯野揣在兜里的手緊緊攥了幾下。他扭頭,看著這個和他十幾年都未曾見過幾次面的姑姑。陳姝菀還在那兒,就那么看著他。雖然妝容精致,但她眼底的青色透露出她這幾其實天休息的并不好。
“你注意休息。”他最終沒忍住。
丟下這句話,陳伯野匆忙回頭,腳步越發(fā)快的往教室走。
陳姝菀楞在原地。
自從陳釗川為了愛情選擇離開陳家,她就一直替他充當著陳家的頂梁柱這個角色。這十幾年,她從當初那個被哥哥護著的小女孩成為一個縱橫商場的商人。她把自己包裹起來,一層一層的外殼剝落,她也只是個女人罷了。
陳伯野長這么大雖然和她沒見過幾次面,但陳姝菀覺得陳伯野好像能理解她。
她臉上有溫熱的淚水落下。
陳伯野逃似的回到了班里。
看見喬今夕,他松了口氣。
他走到座位上,看見喬今夕正在寫著什么。
“寫什么呢?”
喬今夕抬起頭,看著他。
“今天波哥說的比賽作品啊。”
“什么比賽?”
“詩歌創(chuàng)作。”
“不要問我你為什么不知道,因為你那會兒睡著了。”喬今夕話沒說完,又說一句。
“沒興趣。”陳伯野剛準備趴下。
喬今夕拿書擋住了他。
“不許睡覺。我聽江馳說你寫東西很好的,你必須參加。”
“江馳騙人的。”陳伯野重新端坐好。
“你一定要寫,也許我們倆都能得獎!一等獎可是兩張職業(yè)體驗卡呢!對了,熱情提示一下:內容寫關于什么的都可以,字數(shù)不限哦。”喬今夕沖他眨了眨眼睛。
都得獎的話,那么名字就會一起出現(xiàn)在獲獎名單里嗎?
那聽起來還挺誘人的。
“職業(yè)體驗卡?什么意思?”陳伯野看著眼前躍躍欲試的女孩。
“是七中和當?shù)卣献鞯囊粋€特殊教學方式。就是在高中體驗一次自己以后想從事的職業(yè),然后更好的激勵我們好好學習,為了自己的目標和想成為的人努力奮斗。”
陳伯野看她很想得到那兩張體驗卡。
“你想成為什么人嗎?”
“當然啦,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難道你沒有嗎?”喬今夕側頭看著他。
“也有吧……”曾經也是有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