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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蕊安,你說了自己的位份嗎?”白蕊安拿著一支白玉蘭大花發簪對著鏡子往玉知洲頭上插,她開口問道白蕊安。

白蕊安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低頭看著玉知洲,道:“沒說呀,她們不給我機會嘛。”白蕊安雙手攤開,很是無奈的道。

玉知洲站起身,替白蕊安插了支發簪,輕聲道:“無事,有本宮在,你盡管出氣便是,可不能白挨了兩巴掌,她們更是受不起你的跪。”

白蕊安福身,抬眼笑意盈盈。

玉知洲和白蕊安坐在椅子臺階之上,凝視著佟容華與藍貴人,二人被侍衛緊緊按在地上,雙眼被黑布蒙著,什么也看不見。

白蕊安手撐著臉頰冷眼瞧著,不過是個小小的容華,也敢如此放肆!

玉知洲翹著二郎腿,俯視著地上的兩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罌粟綻放。

“八月的彼岸花似是不夠紅啊——”玉知洲懶洋洋的說道。

白蕊安看了眼地上的兩人,笑著接話道:“貴妃娘娘,臣妾聽聞,八月的彼岸花需得鮮血染就才紅的好看呢。”

地上跪著的二人身子一僵,臉色立馬就變了;面如土色,聽不懂的話她們就是蠢貨了。

玉知州點點頭,用手撫了撫發髻,笑意盈盈的稱贊道:“既如此,那便賞佟容華與藍貴人一丈紅吧,也正好使彼岸花開的更嬌艷些。”玉知洲抬眼看向秋桑,道:“你親自去。”

秋桑福身一禮,走下臺階。

聽聞此言,佟容華與藍貴人大驚,臉色蒼白、萬念俱灰。

關雎宮的侍衛拿起棍棒,對著佟容華與藍貴人使勁下手就打,二人吃痛,歇斯底里的叫喊著。

在這夜晚顯得尤為突出,白蕊安與玉知洲顯然也認識到了這一點,于是……讓侍衛打的更狠了,同樣的,二人叫的也更大聲了。

正在這時,宮女來報,說昭純宮的謹妃來了。

玉知洲讓宮女回稟,就說沒空,讓謹妃回去。

宮女如實回稟,結果挨了玉知卿一巴掌,紅著眼眶就進來了。

玉知洲頓時火了,騰的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一個個的都這么迫不及待的想挨打?當她關雎宮是菜市場嗎?想進就進?

玉知卿被清序扶著,走到佟容華與藍貴人不遠處,眼中帶著一絲冰冷,稍稍音量加大沉聲道:“貴妃娘娘,懲治嬪御本宮管不著,但你就不能把她們的嘴堵上嗎?本宮在昭純宮院中聽聽的清清楚楚。”

玉知洲沒說話,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就這么靜靜的盯著玉知卿;白蕊安見狀,知道該輪到她上場表演了。

白蕊安面帶笑意的走下臺階,陰陽怪氣兒的說道:“玉謹妃,你母親沒教你什么是禮數——”白蕊安忽然輕輕一拍自己的頭,似是懊惱著,繼續說道:“哎呀,瞧本宮這記性,差點就忘了;玉謹妃的母親只是一個妾繼室,怎會知曉教導玉謹妃什么禮數呢?”白蕊安用錦帕掩著嘴輕笑道,眼里的嘲諷讓玉知卿覺得刺眼至極。

玉知卿揚手狠狠打了白蕊安一巴掌,不過被白蕊安抬手抓住了,反手把玉知卿臉都打歪了。

玉知卿因著慣性退了兩步,她捂著臉抬眼怒視著白蕊安。

“怎么?玉謹妃惱羞成怒了?”白蕊安冷笑道:“本宮乃正二品妃位之首,資歷可比你深。”

玉知洲在宮內動用私刑,處置佟容華與藍貴人,致使兩人臥床躺了一個月,白蕊安白寧妃打了新晉妃位的玉謹妃;玉知洲本就出名,但白蕊安寧妃可是徹底出名了,連鎮國公府的玉謹妃都敢打。

于是,眾人都以為鎮國公會參白亭安一本,畢竟白寧妃是他的親妹妹,鎮國公是前朝臣子,自是不可能去找白寧妃;結果,事情過去了大半個月,眾人還是沒等到鎮國公的半點消息動靜,于是眾人都選擇了放棄。

畢竟連陛下都沒說白寧妃只字片語,也沒過問被玉貴妃打的血肉模糊的佟容華與藍貴人二人。

——中秋佳節——

時光轉瞬即逝,已到了中秋月圓之日,宮中御膳房也做好了晚宴的壓軸、主角食品——月餅。

夜幕里,一輪明月當空;朦朧月光從云層里透射而出。

年年樂事,華燈競處,人月圓時。

眾妃嬪御都盛裝打扮、錦衣華服,去往月松園,月松園此名是玉知洲所取。

寬闊的園中,地磚是用經過打磨的鵝卵石鋪滿,地面擺滿了桌椅,什么位份用什么規制。

乳白墻面雕刻著各式各樣的圖案,周圍掛了許多的昏黃燈籠,隨風搖擺。

眾人依著位份依次而坐,面前的桌上擺著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把玉知洲差點都纏哭了。

一曲簫聲輕揚而起,諸女長袖漫舞,無數嬌艷的花瓣輕輕翻飛于天地之間。

玉知洲停下筷子,目不轉睛的盯著舞池中央。

一名火衣少女,如空谷幽蘭般出現,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

此時簫聲驟然轉急,少女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

眾女將那少女圍在中間,就在玉知洲沉迷于舞姿之中時,變故突生。

身后的秋桑與星疏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睜睜的目睹,那少女架起弓箭,從眾女包圍中射出一箭,目標卻不是沈江潯和皇后;而是——玉知洲。

眾妃嬪御全都失聲尖叫,似是出乎意料。

那一箭直中穿透了她的胸口,玉知洲感到很疼、閉眼時,她聽到了歇斯底里的聲音。

“知洲——!!”

沈江潯厲聲吼道:“把她們給朕拿下!處以極刑,必定要問出幕后主使是何許人也!在場之人一步都不得離開月松園!”沈江潯小心翼翼的抱著玉知洲,把全院的御醫們全都傳來了。

御醫們看著穿透了玉知洲胸口足有兩指寬的鋒利箭矢,趕緊分工合作;將傷口處止血、消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處理妥當了。

用儀架將玉知洲小心的抬回了關雎宮細心照料著。

白寧妃跟著到了關雎宮,月松園有沈江潯在不會再出變故;但關雎宮此時全都慌了神,只有她去坐鎮守著玉知洲了。

月松園。

禁衛軍稟告沈江潯,說那些舞女全都已服毒自盡。

沈江潯得知這個結果后,火冒三丈、大發雷霆,嚴刑拷打了此次歌舞的管事;卻還是沒有任何有絲毫用處的消息。

皇后與玉知卿主動出面擔任此次審訊的事,讓沈江潯得以去關雎宮守著玉知洲直到她醒過來。

玉知洲腦海里浮現出一句話:“只有在迷夢中忘掉自身,才能享受片刻的歡愉。”

在一片看似廣闊的純白世界中,腳下似水似鏡;倒映出她的曼妙身姿,輕輕踩上去泛起一圈圈漣漪。

玉知洲輕輕走了幾步,似水似鏡中倒映出一位女子的模樣,她抬頭便見空中站立著一位腳踏祥云的神女。只見她抿著嘴,笑吟吟的斜眼瞅著自己,眉心一點朱紅痣;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玉知洲疑惑問道:“我現在,在這里是迷夢中?”

那神女空靈的嗓音回蕩在這片空間之中,神女笑著重復那一句:“只有在迷夢中忘掉自身,才能享受片刻的歡愉。”

玉知洲低頭呢喃細語著:“在這里我的家世是鎮國公府,我一進宮就是貴妃。”她自嘲的笑了笑,眼里無光:“確實,在此刻才是擁有片刻的歡愉,僅此而已。”

若不是沈江潯日日探玉知洲的鼻息,還在呼吸,若不是御醫們日日精心照料,后妃嬪御都以為玉知洲死了;玉碩玄與玉穆鋒直接在后殿中住下了,日日守著玉知洲,就連不信神佛妖魔的玉穆鋒和玉碩玄父子,都開始日夜拜佛祈求顯靈。

終于,距玉知洲遇刺昏迷一月有余后,玉知洲醒了過來,此時是子時,是二十三時至一時之間。

沈江潯在外殿處理政事,玉穆鋒守了一整個白日,晚間便是玉碩玄守著。

玉碩玄坐在床邊,俯身替玉知洲提了提錦被,眼神一掃;見玉知洲睜著鳳目看著他,玉碩玄:“!!!”不確定,我再看一眼,果真睜眼了。

他很是激動,輕聲問道:“知洲,你醒啦!”轉頭大聲喊道:“陛下!知洲醒了!”

原本正在批閱奏折的沈江潯,聽聞玉知洲醒了,直接起身一把丟下了墨筆,奏折一時一團墨漬。

沈江潯跑到玉知洲床邊,因長時間沒有活動一直臥床不起,玉知洲的肌肉出現了廢用性的肌肉萎縮,身體極度的虛弱導致墜積吸入性肺炎,出現咳嗽、咳痰、發熱甚至呼吸衰竭的表現。

【以上都是在下百度的,再進行了一番略微的修改,女士們、先生們請勿深究以及較真,畢竟在下實在是學識淺薄。】

沈江潯淚眼朦朧,他以為………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玉知洲遮住眼底的黯然,病態的面上強行扯出一抹笑意,虛弱無力的說道:“陛下……我好餓……”沈江潯一聽,立馬站起身,讓玉碩玄照顧好玉知洲,他親自去了御膳房看著玉知洲的膳食。

玉知洲支走了沈江潯,伸出軟弱無力的玉手,試圖撫摸上玉碩玄的臉頰,感受一下他的溫度;他立馬伸出雙手抓住玉知洲的手,遮住眼底的悲傷,強顏歡笑道:“知洲,你想說什么?盡管說吧,這里沒別人,都是自家親信。”玉碩玄指的是隱在陰影處的暗衛們。

玉知洲眼角流下清淚,開口說話,玉碩玄湊到她的嘴邊,聽她說清楚。

“哥……哥哥……我想……出……出宮……回府……”

玉知洲說完這句話,瞳色瞬間淡了下去。

玉碩玄強忍淚意,把兩人的父親玉穆鋒叫來,轉告了玉知洲的‘遺愿’,兩人立即拍板動用宮內的勢力將玉知洲馬不停蹄的帶回了鎮國公府好生養著。

玉知洲:我還沒死!不是遺愿啊!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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