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看電視,我們?nèi)ナ袌鲑I個菜?!绷窒宜寄缸哟蛄寺曊泻?,黎羽就在客廳正和菀靖看電視。突然,茶幾上手機響了起來。
“爸,電話?!?
而此刻陳家河因為內(nèi)急正在衛(wèi)生間,手機不停地響著。黎羽看了一眼來電備注是瓊羽,他笑著說:“這個人名字和我類似?!?
“那你接下吧,防止有什么急事。”
爸爸還不出來,礙于女朋友黎羽又不好把手機遞進衛(wèi)生間,電話還在響著,聽到這熟悉的望月陳家河知道這是楚婉然來的,他正腹疼難忍無法阻止兒子接電話,急得他滿頭大汗。
“家河,你快回來,瓊羽的病復發(fā)了!”黎羽一撥接聽,沒想到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十萬火急的求援。
黎羽慌亂地掛了電話,頭腦高速運轉(zhuǎn)著。不好,爸在外有人了。因為電話里女人叫家河,顯然不是打錯電話。瓊羽應(yīng)該是個女孩吧?復發(fā)了,說明本來就生過病,應(yīng)該病得不輕。
“親愛的你怎么了?”
看著男友接個電話突然沉默不語,菀靖關(guān)心道。
“誰來的電話?”陳家河急匆匆趕過來,盡管他心知肚明。
“老爸你回個電話,我也聽不懂?!崩栌饘擂蔚匦α诵е笥殉隽碎T……
下午2點陳家河開車送黎羽去南京祿口機場,看著兒子不太自然樣子,他心里也不好受。
“叔,再見!有時間一定去湖南玩?!?
“好的,到了發(fā)個信息給我?!?
目送兒子走進停機坪,不一會兒一架飛機?騰空而起。陳家河送走了兒子和女朋友,他長長舒了一口氣。但是他知道黎羽已然知曉他外頭有女人,還有了一個閨女。可這些家河又如何跟兒子解釋,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陳家河心想慢慢解釋吧,好在兒子女朋友蘇北之行很開心,全家人的努力沒有白費。
兒子走了,林辰景找陳家河談話:“你和弦思兩個人今后怎么打算的?“
“爸?!?
“你別叫我爸,什么時候你和她復婚了,再叫我爸?!?
“爸,你干嘛呀?”
“干嘛?他那么對你,我不能批評他呀?”林辰景見女兒一頭闖進來又說,“你們什么時候復婚?”
“爸,家河現(xiàn)在有難處,給她一點時間好嗎?”
“閨女,女人這輩子最好時間就你這時候,他不清不楚和你耗著,你能等嗎?”
“爸,我愿意等!反正我誰也不嫁?!绷窒宜颊f完走進了房間。
“她還來脾氣了,我為誰的?”
林夫人從外邊買菜回來,聽到他爸在發(fā)火,連忙勸阻:“他爸,家河是犯了錯,可改正錯誤也要時間不是?”
老伴來勸架,林辰景只好回房間了。
近二十天沒回別墅,陳家河趁此告別林弦思出了門。
騎在摩托車上,陳家河眼前回放著半個月的點點滴滴,他覺得幸福極了,甚至他憧憬著一家人去湖南見見未來親家。
車子剛在院子里停下,瓊羽就跑了過來:“爸爸?!?
“哎?!备概畟z抱在一起。
“想爸爸沒?”
“哪想了?”
“這里還有這里都想了?!杯傆鹨粫褐高@一會兒指那兒,陳家河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楚婉然站在二樓泳池邊,看著院子里父女倆親密的樣子,她感到非常開心。
“兒子和女朋友走了?”
“走了?!?
“對不起啊,那天太著急給你打電話,還被黎羽接了。沒事了吧?”
“該來的總會來?!标惣液影参康?。
不過讓他慶幸的是兒子還不知道他和弦思已經(jīng)離婚,他實在不敢跟兒子講。畢竟天下哪個孩子愿意父母離婚呢?
生活重新歸位,一切周而復始。陳家河繼續(xù)三點一線,上午到光明中學上課改作業(yè),下午去教育局。
不過,最近陳家海沒來電話,陳家河一廂情愿地認為二哥已經(jīng)消化了所有問題。他知道這是掩耳盜鈴,但是他實在不愿聽到二哥上門求援的場景。
的確最近陳家海調(diào)整方案后,棚里恢復了一點生機。他實在籌措不出那么多資金,把所有棚都長上西紅柿等經(jīng)濟作物,如果那樣他真就要燒高香了。于是,他把東邊幾十個棚索性長了水稻。至少保證田里能有點收入,這樣總比撂荒地好吧?
眼看大妹婿那邊擔保的貸款就要到期了,前年風頭正勁的陳家海借的十五萬,本來應(yīng)該去年還的,可是大棚遭了天災,被洪水沖得光光。陳家海哪里有錢還人家,大妹婿只好腆著臉請債主見諒。
“海洋我真看你面子的,你說這么多錢我投在別的地方,是不是早見利潤了?看你這個二舅現(xiàn)在這個熊樣,他想爬起來,我看難!”
“他二舅現(xiàn)在改變經(jīng)營方向,很快就會有起色的?!鳖櫤Q笮攀牡┑┑卣f道。
“但愿吧,海洋,當初我借錢給他,純粹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說我們兄弟多少交情了?我可把丑話說在前邊,如果他這個錢還不上,那我只能找你?!标惣姨m在一旁聽了膽戰(zhàn)心驚,二哥,你讓我們?nèi)绾问呛冒??想起二哥借人家的十五萬,陳家蘭悶悶不樂。
“你就別愁了,我有一個生財之道,想再試一試?!?
“什么?”
“做酒?!鳖櫤Q笮÷曉诶掀哦呎f。
“你還敢提這茬呢?我們莊上做這個生意的,發(fā)財?shù)挠?,但是栽跟頭也不是一個兩個啊?”
“你以為我想???看著兩個孩子都大了,談對象不要錢嗎?再說剛才鄭老板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他二舅這輩子恐怕爬不起來,那這十五萬就落到我頭上了。我們拿什么還?屁股把人家踢啦?”顧海洋推心置腹的話,陳家蘭聽了覺得很有道理。
“唉,都怪我。當時怎么就同意二哥借鄭老板錢的?”陳家蘭腸子都悔青了。
“也不能都怪你,當時二舅棚弓得真絕對?!?
經(jīng)過商量夫妻二人決定鋌而走險,畢竟順利的話一次能掙好幾萬,做幾次債就能還了。
顧海洋悄悄地用低價從商店里買了一批高度酒,然后找了一輛車子把酒拖到幾十里外偷偷換成五糧液瓶子和商標。
他認為所有環(huán)節(jié)都沒問題,于是就大膽動用老關(guān)系把酒向外銷……
這天下午,陳家河正在教育局上班,出著初三物理期末試卷。突然手機響了起來,他一看大姐號碼連忙接聽:“大姐,想小弟了是嗎?”
電話那頭大姐哭了起來:“小弟,你大哥被抓起來了?!?
“???為什么事的?”
陳家蘭抽泣著,想了想自家兄弟說了也無妨:“做酒的。”
“該!”陳家河一聽氣不打一處來,“前面教訓又忘記了?”
“小弟怎么辦?姐沒主意了?!?
“別急,我來想想辦法。你可以給二姐夫去個電話,他路子比較野?!?
“嗯,我來打給你二姐?!?
陳家河放下手機,真恨姐夫求財心急。假冒煙酒生意在姐夫莊子上一度很流行,有人甚至還因此成了暴發(fā)戶,所以村民們紛紛仿效。
但是,國家近些年加強打擊假冒偽劣的力度,一時間他們莊子上有好幾家被罰得鼻青臉腫的。
大姐夫,你好糊涂?。≡趺从种夭倥f業(yè)了呢?
剛消停一會兒,電話又響起來了:“大姐,怎樣?”
“不好了,小弟,你二外甥跟幾個愣頭青闖上海去了?!?
“???”
“帶沒帶錢???”
“我口袋里頭二百塊錢,被他拿走了,這個混賬東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陳家河頓覺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