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家河拿出手機撥打婉然的號碼,可是話筒里傳來的還是這個聲音,她為什么不接電話呢?
陳家河一個箭步向樓上沖去,他使勁地敲門可是無人應答。由于敲門聲音太大,對門出來一個老太太說,“別敲了,對面姑娘不昨天就搬走了。”
“謝謝奶奶,知道搬哪了嗎?”
“這哪知道?”陳家河聽了奶奶的話失望地提著頭盔垂頭喪氣地下了樓。
他抬頭望了一眼,多么希望婉然那美麗的倩影向他招手。
他停下腳步給婉然發了一條短信:“我回來了,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一切究竟為什么?”
“家河忘了我吧,我們就此分手,你也別再找我,我不值得你愛。輔導班掙的錢我們一人一半,你的放在辦公室左邊那本《當代》里,密碼是你的生日。”家河一下子很激動,他匆匆看完信息立即電話過去。可是婉然的電話已經關了機。
“婉然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是怪我出國沒帶你嗎?走前你好好的,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要和我分手呢?”
突然手機響了,正一籌莫展的陳家河當即接聽:“婉然是你嗎?”
“我是誰都聽不出來了?”
“你啊,什么事?”陳家河情緒又低落下來。
“我發信息估計你沒看,你提議的房子我買下來了,爸媽現在都在新房子這,今晚爸要和你喝兩杯。”
按照陳家河的心情,他很想說No.
可是,為了兒子,為了弦思,他還是答應了:“好,我一會兒到。”
情何以堪
陳家河今天才回國要倒時差,所以眀天上班,他騎上摩托和林弦思會合。為了黎羽這個戲要就不演,要演就要演到底。
向東一直行駛了近半個鐘頭,家河來到湖畔花園,C區二單元404室就在眼前了。
“篤篤篤”林弦思聽到了熟悉的節奏,柔軟的心底蕩漾起一絲喜悅,她急切地來到門口開了門。
陳家河微笑著站在門口,熾熱的雙眸打量十多天未見的弦思。弦思今天衣著特別有韻味,一身淺藍碎花連衣裙讓家河即刻回憶起定婚那一天。
“這兩人怎么啦,不進來的呢?”老兩口看著眼前這一幕笑道。
“爸媽你們這么快就拿下這房子啦?”陳家河走了進來打破短暫的尷尬,“不錯不錯,兩室一廳還有個小書房。一個月要還多少?”
“2300多,十五年。”林弦思突然說道,“不過,房產證上沒寫你名字。”
“這有什么呀,有你就行。”家河這樣說林弦思心里一清二楚。
“我也沒有。”
“那就更好了,寫爸媽的不一樣嗎?”
“你就別逗他了,寫的黎羽名字。”
“哈,你真壞!”陳家河故作鎮靜手指著弦思。
時間已近四點,家河進了房間,林弦思隨后走了進來:“謝謝你!”
“應該的,二老永遠是我的再生父母。我還給你們帶了禮物,大家都有份。”陳家河動情地說,拿出鉆石項鏈走到林弦思面前,“弦思,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我知道我不配。”
“我不要。”林弦思緩緩地轉過身去,目光注視著湖面上嬉戲的鴛鴦,眼角一絲晶瑩剔透的液體不停閃亮。其實她心里是多么渴望,然而此刻她不能。
當年陳家一貧如洗,和弦思結婚時連金戒指項鏈都沒有,后來日子好過一點戒指補上了,可他承諾的鉆石項鏈一直沒能兌現。
今天鉆石項鏈是有了,可自己和他卻形同陌路,如果不是兒子,他早已和那個女人雙宿雙飛了。
“弦思不要意氣用事,這個戒指是我陳家河上輩子欠你的。”家河情緒有點激動,“同時,也是為了兒子。”
林弦思冷靜了下來,是啊,別人都帶禮物,如果自己沒有,那么不就穿幫了嗎?!傻瓜,差點壞了大事。
她用手輕輕擦去眼角的濕潤,轉過身來微笑著說:“還是你想得周到。”
家河心中暗喜,他拿起項鏈準備給弦思戴上。
林弦思本能地向后一退,陳家河哽咽地說道:“弦思你就算讓我圓一夢,好嗎?”
陳家河的話撥動了弦思的心弦,她知道這輩子為她戴上項鏈是家河最大心愿。
在房間里,在父母視線下的二人世界中,她更得給家河一個面子,完成他的愿望:“快來吧。”
貼近林弦思,那熟悉的味道充斥著陳家河的嗅覺,往日的種種霎時間涌上心頭。他雙手繞過弦思的頸部,弦思低下頭露出白皙的肌膚,幾縷青絲在眼前晃動著。陳家河輕輕地撥開頭發,替弦思把項鏈戴好。
林弦思竭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此時此刻她多想撲進家河那寬厚的胸懷里一訴離愁別緒。
家河啊,你可知道記住一個人可能只用一秒鐘,可忘記一個人卻要用一輩子。哪一夜我不在思念你,哪一夜我不是和淚而眠?
結婚十幾年來他們相濡以沫,對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相互不用言語就知道對方的心意。
門吱呀一聲開了,家河岳母進了門一見這情景笑著說:“這孩子門怎么不關?”
“我去接兒子了。”陳家河尷尬地笑了笑出了房間。
“這是他送給你的?”
“嗯,媽。”弦思噙著淚撲在媽媽的懷里。
“他能想著你,爸媽就開心了。”
“媽,禮物大家都有份,等你孫子回來他一起送。”
“知道,這個女婿不是沒良心人,我去做飯。”
陳家河匆忙走出家門,但是今天明顯早了,于是他開車到江淮中學附近停車,找了一個網吧上網等兒子放學。
“你們看我們濱河居然出了這么騷女子。”網吧里突然吵嚷起來。
“在哪?”
“搜圖片‘騷女子’就出來了。”
陳家河好奇地搜了起來,果然一張張女人性感裸照,他感覺有點扭曲的臉怎么那么熟悉,再定睛一看艷照的主角不是別人竟是楚婉然……
My good.
婉然我出國這幾天你都干什么?楚婉然,難怪你不辭而別,難怪你毅然決然和我分手。我不在家,你和別的男人鬼混,還嫌玩得不夠大,裸照都傳到網上了。
婉然啊婉然你枉我為你付出那么多,我為你和老婆離了婚,我為了我們的將來創辦了黎明教育。可你水性楊花紅杏出墻給我扣上一頂巨大的綠帽子,讓我成為全天下人的笑話。你對得起我嗎?
失去的理智的陳家河竟然沒有注意,或是分析出那一張張艷照婉然是主動的,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她身邊男人的險惡用心。
艷照在網上以幾何級數疾速傳播,在濱河市掀起軒然大波,大街小巷競相議論猜測照片中的主角。
在家沖浪的林弦思看到了,她大為吃驚,本以為這個婉兒專情于家河,沒想到她竟會這樣。不過細心的她發裸照中的婉然明顯是被擺拍,她即刻想到這個女人一定是被設計了。
此時,善良卬她沒有一點幸災樂禍,相反她倒想等家河回家后問明情況后報警。
而此刻躲在濱河市偏僻地的楚婉然上網吧,看到了怵目驚心的艷照,咖啡廳慘遭凌辱的一幕幕如電影一樣回放,本已受刺激的她羞得無地自容,她捂著臉抽泣著沖出了網吧。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一看是一個不顯示號碼的電話后立即掛斷,可是這個號又打了過來,婉然緩了緩神接聽:“誰呀?”
“楚校長……”電話那頭傳來那個魔鬼的聲音,婉然不由渾身顫栗,但她按下了錄音鍵,男中音繼續得意地說,“你的小蠻腰讓我銷魂,我真想再和你做一下,回味一下咖啡廳那迷人的夜晚。”
“你還想干什么?”
“照片拍得還不錯吧?”
“你就是個禽獸。”
“罵得好,我禽獸不如。但照片是有版權的,現在你成了熱搜,要么我收點版稅,要么我再添把火,在照片上注明你楚婉然如何啊?”
“開個價把底片和照片全部給我。”婉然壓住憤怒道。
“楚校長別生氣,氣大傷身。這樣啊,看在你獻身與我份上便宜點,一萬。”
“什么?”
“嫌多啊,那我就把你更騷的裸照發出去……”
“行,錢怎么給?”
“這就對了,到時我會通知你親愛的。”男中音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楚婉然淚雨滂沱,此刻她悔恨交加,她多么需要一副肩膀,可是家河卻不能依靠,傷心欲絕的她一下子昏了過去……
“姑娘你醒了,今后可要注意身體。”一名護士邊說邊遞過病歷。
“謝謝。”婉然接過病歷打開一看,“懷孕”兩個扎眼的字眼映入她的眼簾。
“還是辣椒王厲害!”清脆的鞭炮聲在支渠邊響起,承包市場的李四佩服不已。
陳家海蓋樓房的爆炸性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十里八鄉的鄉親們對陳家海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是陳莊第一家蓋樓房的,包工頭嚴格按照主家的要求施工,四方四正的地基一拉起,左鄰右舍已然想像出未來的樣子。那是一個帶院子的豪宅,三間二層,特別是挑高三米多,大門足可以開進任何農業機械。
陳家海夫婦整天笑嘻嘻忙上忙下,眼瞅著紅彤彤的磚頭從腳面高到了半人高了,家海知道照這樣再有半個月房子準成。
再說陳家河現在焦頭爛額,小女人失了蹤,糟糠妻離了婚。楚婉然還留下一路鬧心事,艷照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家河現在算是真正體會到了什么是喝涼水都塞牙。
打電話沒人接,發信息從不回。陳家河覺得特別地無助,他知道老天這是在懲罰他這個負心人。
有一點現在他總算明白了,那就是婉然為什么突然提出要和他分手,原來她背地里出了驚天動地的緋聞,弄得自己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學校同事雖然表面上沒說什么,但是家河能感覺到一個個背后指指點點的。他知道這不怪人家,你能做別人還不能說嗎?
單位同事還算好,教育局里的好兄弟于特看到全網發酵的艷照風波,他特地把家河叫到角落問他女主角是不是他那位,弄得家河灰頭土臉的說是也不好,說不是也不好。
所幸局里知道他和婉然關系的僅限于特,家河更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瞞一天是一天吧。
這天下午陳家河一個人在辦公室里發呆,而此刻楚婉然毅然決然地報警:“110嗎?我是楚婉然,我要報警。”
“好的,請問你要報什么警?”
楚婉然把事情前后講給對方聽,很快她蒙著臉走進了市公安局。刑警隊接手這個案子,局長限定一星期內破案。
“你叫什么?”
“楚婉然。”
“職業?”
“剛剛失業……”
傍晚楚婉然從超市買了點回到了住處等待著對方的電話,她在家里看著電視,陳家河依然在她的黑名單中。
婉然知道陳家河日子一點也不好過,自己不告而辭提出分手。現在他雖知道她身不由己,但是艷照事件自己難辭其咎。
可是肚子里懷上家河的孩子,她堅信這個孩子是她和家河的。
一天下來渾身臭汗,婉然進了沐浴間,陳家河身影不時在她眼前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