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醒來時的我，滿頭大汗，床邊是滿臉焦急陸江白和程韻悅，“你倆這是怎么了？”我很疑惑，“還有啊，這大過年的怎么這么熱，我頭上全是汗珠！”陸江白看了看程韻悅，在看了看我，“姐，你忘了剛剛你夢里發(fā)生得了？”“我剛做什么了？我怎么不記得？”程韻悅看著我，伸手摸我腦袋，“沒發(fā)燒啊？該不會嚇傻了吧！不行，得去醫(yī)院！”“對對對，得去醫(yī)院檢查，我抱我姐！”陸江白附和，隨后公主抱起了我。“你們干嘛！”我問到。“送你去醫(yī)院，別動，姐！”“我好著呢，不用去，放我下來！”我鬧騰，程韻悅只好讓陸江白放我下來，“你真沒事？”我怒，“我是醫(yī)生我不知道？我看你倆病了！”

我睡了好久，剛醒來難免會餓，“悅兒，還有飯嗎？我餓了。”程韻悅噗嗤一笑，“剛剛還兇我，現(xiàn)在開始求我？變臉真快。”嘴上這樣調(diào)戲我，但實則還是起身去給我做飯。

我看像陸江白，“你不去幫韻悅姐做飯嗎？”“我在上課啊！姐！你該不回忘了我今年高三，還有幾個月要高考的事了吧？”我滿臉尷尬，坐立不安，只好站起來，“趕緊上你課，哪來的那么多廢話？”陸江白本來還想還嘴，卻被我一個眼神嚇得憋回去了。

“我看你只知道欺負(fù)陸江白！只有我感覺他挺帥的嘛？”程韻悅做了一碗餃子，“帥嗎？讓我仔細(xì)看看！”我這才端詳起了眼前的陸江白，丹鳳眼，高鼻梁，棕色的瞳孔，五官比例剛剛好，通過一些外界消息，我還知道陸江白是學(xué)校的校草，學(xué)習(xí)也好，打籃球也牛逼，校內(nèi)校外一群迷妹，“別說，現(xiàn)在仔細(xì)一瞧，的確挺好看！”我夾起一塊餃子，“要吃嗎？我的帥哥弟弟！”陸江白滿臉驚訝，“韻悅姐，我姐腦子壞了？”我打了他一下，“你說誰腦子壞了？欠揍是吧？”

吃完餃子，程韻悅拿過碗，去廚房洗了起來，“有人在家嘛？”我聽到有人敲門，起身去開門，“‘媽’？‘爸’？你們怎么來了？”“你這話聽起來好像不歡迎我們吶？”“不是不是，快進(jìn)快進(jìn)。”陸江白見來人，連忙端坐好，“叔叔阿姨新年好！”“誒好，江白是吧？哎，長高了，長俊了！”陸江白一聽是夸他的話，差點原地起飛，“叔叔阿姨你們和我姐先聊，我去倒水！”“好，去吧去吧。”

陸江白走后客廳氛圍挺怪的，“‘爸媽’，是有什么事嘛？”“有，給你寄蛇的人找到了，我和你‘爸爸’已經(jīng)將人給警察送過去了！”我沒有告訴他們這件事，他們怎么知道的呢，“我記著沒有告訴你和‘爸爸’呀，你們怎么知道的？”“這個你就別管了，我給你看看對方照片！”‘媽媽’從包里拿出照片，放到我手里，“看看，認(rèn)不認(rèn)識。”我看著照片里的女孩，手掌不由握緊，是沐文景的妹妹！墓地那日的記憶在此涌上心頭，她為什么要這樣？她怎么會知道我住的地方？她到底想要干什么？“認(rèn)識嗎？”“認(rèn)識……還算是熟人！”“那你說怎么辦吧！我和你‘爸爸’都聽你的解決方案。”“對，我們都聽你的！”

“爸媽，不追究責(zé)任了，好嗎？”他們傻住了，不知道我為什么會這樣說，“是不是她威脅你了？你放心，有我們呢！”我搖頭，“不是，只是不想給人民警官添麻煩！”……空氣里安靜了下來，程韻悅似乎在暗處看不下去了，跑出來拿起手里的照片看了起來，“是她？！叔叔阿姨，必須要解決！”“程韻悅說得對，得解決，你好好休息，我們來！”

02

警局里，雙方都坐在一起，沐文景妹妹看我的眼神里藏了許多殺氣，我低下頭，不敢直視對方家長，“說吧，你們想怎么解決這件事？”我媽開口了，“對不起，是孩子太小不懂事，回家肯定好好教育，要不私了？”我‘媽’冷笑一聲，“怎么？孩子小？你家孩子比我女兒小一歲吧？不小了！私了反正不可能！”沐文景媽媽苦苦哀求，“孩子是真的不懂事啊！就在給一次機會，好嗎？”“那如果我女兒發(fā)現(xiàn)的晚，是不是就要被蛇要去世了？”

沐文景媽媽和我‘媽’溝通不來，便看向我，“陸懷洇是吧？文景喜歡的人！”我抬頭看向她，眼里是深不可測，“是的，阿姨。”“他妹妹不懂事，你就看在文景的面子上，給她一次機會，好嗎？”我看著他媽媽慈祥的面孔，不知道該怎么說，“阿姨，我也想給她機會，可是……我媽媽不同意啊……”“你求求她好嗎？阿姨就剩下這么一個女兒了，留下案底怎么辦啊！”沐文景媽媽說著說著哭了起來，我心里一揪，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轉(zhuǎn)頭看向我的‘媽媽’，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里全是請求，“懷洇，這事我做主！不可能同意，欺負(fù)你必須付出代價，懂嗎？”我搖頭，“‘媽’，是我害死沐文景的，他妹妹報復(fù)我很應(yīng)該，所以，算了吧……”沐文景媽媽看著我，身體微微顫抖，“你知道了？”我點頭，“文景的死和你沒有直接關(guān)系，但有間接關(guān)系，你不要在意，替文景好好的去看看這個世界。如果他妹妹是因為這事找你麻煩，那就起訴吧，我們認(rèn)了。”

沐文景媽媽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讓我們大吃一驚，握著程韻悅的手一點點的加起了力度，“我不是這個意思……”“既然你們都說起訴了，那你們就等著法院的傳訴書吧！”我轉(zhuǎn)頭看向我‘媽媽’，眼里全是不可思議，沐文景妹妹也開口了，“媽，你看！你的退讓一步人家根本就沒有在意！這種人就該死！”“啪～”的一聲，清脆響亮，“我沒你這樣的女兒！你怎么對的起你哥？怎么對的起你哥喜歡的人？你以為你哥去世我不心痛嗎？但我比你大度，我從小教你的教去哪了？被狗吃了嘛？”沐文景妹妹眼眶里全是淚水，哭著喊，“媽……你怎么會這樣……她可是殺我哥的兇手啊！你包庇她！我哥會恨死你的！”沐文景媽媽舉起手準(zhǔn)備再來一下，我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拉住了他媽媽的手，搖了搖頭，示意不要繼續(xù)了。

“我知道你為什么這么恨我，失去哥哥很不好受，沐文景還很疼愛你，這一下子的刺激你肯定不習(xí)慣，如果打我你能出氣，那我就站在這里，你打吧！”沐文景妹妹見我這樣說，揚起手來準(zhǔn)備扇我，可在距離我臉頰一厘米不到的地方停了下來，眼睛通紅，“女兒啊！我知道你委屈，可你哥哥的死不能全怪一個外人，如果你怪了她，把她弄傷了，你哥哥在九泉之下能瞑目嘛？”沐文景媽媽說完抱住了她女兒，我沒有打擾她們，而是鞠了一躬，“對不起。”

‘媽媽’見情景到這一步，也嘆了一口氣，“好好教育吧！”然后轉(zhuǎn)向一旁的警察，“不用起訴了，麻煩你了，警官，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我‘媽’率先走出警局，隨后就是我和程韻悅，“‘媽’！”她停住了，“謝謝你。”‘媽媽’轉(zhuǎn)過身來，淚痕還在臉上，聲音非常哽咽，“不用謝我，我知道失去兒子的痛苦！他們是間接，我是直接……”隨后哭出了聲，一個母親為兒子落淚，那是因為孩子就是她的軟肋。

我走上前抱住了她，輕輕拍撫……

03

這件事過去的很快，被我們都拋之腦后，那天下午我和陸江白去了‘爸媽’家拜年，還有沐熙清，一切都很平淡。

“今天我值班，陸江白你給我好好上課，回來我可要隨機提問！”我沒好氣的囑咐，“姐，你這話聽起來我好像幼兒園小孩一樣！”（此處給了陸江白一個眼神，你們慢慢體會！）

春節(jié)醫(yī)院里的病人還是比較少的，住院的病人我們特意安排的年夜飯和餃子。

“爺爺好，這是今天中午的臊子面，不夠吃還有。”我把臊子面端到爺爺面前，給了他一塊新毛巾，因為很燙，怕燙傷老人，“奶奶，這是給你的！”我轉(zhuǎn)身遞給旁邊的奶奶，“謝謝你哦，大過年還麻煩你們來照顧我們！”“不麻煩，我們因該做的！”

送完飯，我回想剛剛經(jīng)歷的，所有人都很熱情，互相問候新年好，但卻因為疾病而不能回家享受年味。

我坐在辦公室里，完成今天的執(zhí)勤表，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我，我抬頭一看，是沐文景的妹妹。“進(jìn)來吧，隨便坐。”她坐在我的對面，我將剛接的開水放在她面前，“我本來打算自己喝的，但你來了，自己也忙，你就先湊合喝吧。”我說完繼續(xù)忙了起來，但又補了一句，“放心，是干凈的，我沒有喝！”

她點了點頭，“找我什么事？”“姐姐……對不起！”我抬頭看向她，“說對不起干什么？你沒有對不起我啊？”“以前我魯莽對你造成了麻煩，你能原諒我嘛？”“你說那些事啊，我壓根都沒放在心上！”

她低下了頭，“我不知道你有抑郁癥……”這句話讓我沉默了，她又是怎么知道的？當(dāng)代人這么牛逼嗎？什么事情都能搞到？“那次墓地也是我的莽撞，那天其實我并沒有走，我一直站在一顆樹后面……看到你那個樣子我覺得很爽。”“嗯，你這樣覺得是正常的。”我沒有過多怪她。

“我一切都想的很清楚，但實際行動就是改變不了……”她的語氣里全是愧疚。“我知道，誰也接受不了自己失去哥哥的痛苦，慢慢來。”她點頭，我知道她哭了，拿出辦公桌里的衛(wèi)生紙，“擦擦吧，公主哭了就不好看了。”“謝謝你……”后來我們敞開心扉聊了好多，也知道了她這次來是沒有任何人知道。

“像別人吐露心聲是一件非常勇敢的事情，你很勇敢了！”我開口，這次她悲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笑容，“那把回憶談的比戀愛還長也很厲害。”“拜托啊，我和你哥就壓根沒談！”屋內(nèi)歡笑聲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