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之瑜走了,殿里就只剩下我和柳安臣。
這是我母妃生前居住的宮殿,看看著凌亂的擺設(shè),還有這四周雜亂的環(huán)境,地上還留著我被那群惡魔剪掉的頭發(fā),和我離開的時候別無二致,想來這紫禁城里的人,已經(jīng)把這里當成了廢棄的宮殿。
“公主殿下,不是很想要嫁給右相嗎?”
此刻的柳安臣緊緊的盯著我,鷹般銳利的眼神,似乎是想要把我看透。
心里的委屈此刻如潮水般涌了上來,我狠狠的攥緊手,指甲嵌到手心,掐出紅紅的印記,我想裝作不在乎的樣子,淚水卻忍不住在眼里打轉(zhuǎn)。
為什么要對柳安臣抱有那么大的期待,憑什么對他抱有那么大的期待。
他對我也只有愧疚而已啊。
我又在委屈什么,因為被他當成了禮物嗎?
還是我被蘇之瑜嚇到了,而他卻一點安慰都沒有?
“沒事?!?
我啞著嗓子,強迫自己挺直腰桿,和他對視。維持住自己的尊嚴。
他轉(zhuǎn)過身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他的聲音到是十分的冷靜淡定。
“想嫁給他,也就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如今人你也見過了,后悔也來得及?!?
怎么后悔,說讓我選,我又哪里有路可選,回到過去的苦日子么?我現(xiàn)在也只能拼盡全力往上爬,不然就會再次淪為別人腳底下?lián)u尾巴的狗。
接下來的幾天,柳安臣忙完差事,就會溜進我寢殿,告訴我怎樣更像段干淑華。
乞巧節(jié)的前一夜里,五皇子段干平酒喝大了,又來我的宮里找樂子。
此刻的柳安臣正溫乖順的伏在我腳邊,讓我展示成果給他看。
段干平站在門口,滿眼的不可置信
:“柳公公,你在這里做什么,怎么跪這個賤人?!?
柳安臣悠悠的回過頭,目光平靜。
“我在伺候我的主子?!?
我坦然一笑,站起身來,慢慢逼近段干平,他直挺挺的站在呢,看我的眼神從不屑變得復(fù)雜。
“五哥哥,夜這樣深了,來我的寢宮,只怕不太合適吧。”
我笑吟吟的同他說話,絲毫沒有平時卑賤的樣子。
我記得,那天,是他提議剪掉我頭發(fā)。
我站定在段干平不遠處,眼神也逐漸冷了下去。
“安臣,聽說了嗎,五殿下醉酒,夜里看不得路,竟失足跌進了池子里?!?
也就一瞬間,柳安臣嗖一下來到段干平的身后,一記利落的手刀劈暈了他。
連驚訝的機會都沒有留給他。
柳安臣扛起段干平,身姿矯捷地來到鯉魚池邊。
“扔?”
柳安臣給我遞過來一個眼神。
我一下子渾渾噩噩起來,像飄在夢一樣。有點迷茫。
柳安臣還在等我發(fā)話。
好一會兒,我終于泄了氣。
“扔在這,去拿把剪刀來?!?
我剪掉了段干平的頭發(fā)。看到他狗啃般的發(fā)型,和散落一地的頭發(fā),我感覺痛快的很。
興奮喜悅不能沖昏頭腦,我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柳公公,我可以這樣做么?”
“還有用,不到時候呢?!?
弄不死他,但我可以折辱他的尊嚴,讓他也嘗一嘗我的苦。
“淑華公主可是右相心頭寶,做什么都可以的,右相都會寵著。”
我有點掃興,我想報仇。
“公主,不要給右相找麻煩,他還不能死?!?
哎,段干允兒不能肆意妄為,允兒不是右相的心頭寶。
允兒是柳安臣送出去的禮物,柳安臣是右相腳下的一條狗。
呵.…
我活動了下手腕,重新?lián)P起明媚的笑容。
“柳公公放心,我會抱緊右相這棵大樹的。”
柳安臣別過頭,我看不到他的情緒。
“那就愿公主所得皆所愿,萬事順遂?!?
一陣風吹過,我轉(zhuǎn)過身,堅定又決然。
段干允兒如何,段干淑華又怎樣。
我不應(yīng)該去在意的,我要有尊嚴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