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蒸發？”

此番結果，顯然有些出乎秦川意料，一時間不由得面目微怔，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是啊，的確是如人間蒸發一般。”

老李頭輕嘆口氣，面容郁郁道：“當日散去以后，老夫無論明察暗探，還是旁敲側擊，都再也沒從其他人口中聽說過，與此事相關的言語。”

“要不是你今兒個問起來，只怕連老夫自己，都快要忘了這檔子事了。”

“不過嘛，也正如我開頭所說，此事純粹只是閑談之時，一丁半點的捕風捉影，沒有半點真憑實據。”

“因此你方才問起，老夫也不敢一口咬定，咱們太玄宗里啊，究竟是不是當真出過這么一位，驚才絕艷、傲然世間的天才弟子。”

言語之間，老李頭已將身前飯菜一掃而光。

外頭天色已是將暗，自顧自收了碗筷，去院里洗漱去了。

秦川靜靜坐在原處，竹筷在碗里翻了又翻，眼中卻是毫無神采，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疑似十二三歲引氣入體，三十歲前修成神通的絕世天才。

居然就這般了無音訊，好似人間蒸發。

信息量實在有些大，遠遠超出秦川的接受范疇。

奪舍？獻祭？

饒是秦川絞盡了腦汁，也想不通為何會出現此番結果。

看來這太玄宗，其中也隱藏著不少疑云，遠不像外表看上去這般簡單。

日后行事起來，還是得要再謹慎一些才好。

想來想去也想不通，秦川也只能用力搖了搖頭，心中暗忖一句，默默返回通鋪之中。

……

第二天清晨。

秦川照例起了個大早。

精神飽滿地走到院里，還沒來得及湊到墻角，去與那只已經頗為熟識的大公雞“打招呼”。

馮保那圓滾滾的身軀，卻是已經率先映入了眼簾。

“馮……馮哥，今兒個起這么早啊。”

秦川連忙收住走向角落的步伐，訕訕笑著打了聲招呼。

“嗯，早起好，早些派完差事，也好抓緊時間修行。”

馮保心中的三刻鐘熱度，顯然還未過去，火急火燎沖進了簿房里邊。

秦川這些日子，早已養成了習慣，自是連忙跟了上去。

進到簿房里邊，熟門熟路地從窗框旁，抱起厚厚一沓傳信符箓，放到桌上整理歸類。

看著秦川這幅熟絡閑適模樣，馮保也不由得面露欣慰。

一邊在桌上尋摸紙筆，一邊搖頭晃腦道：“秦老弟啊，要是你能抓緊些時日，早些引氣入體，那可真不知有多好。”

“到那時候啊，我去幫你討個雜役院副管事的差，你有肥缺可補，我也能落得些清閑，也好多些時間修煉。”

雜役院管事，名聲聽著頗為低下，卻是實打實的肥缺。

畢竟是能夠直接接觸資源，并且管著幾百號人，擁有一定分配權力的位置。

比之那些聽起來高大上，實則沒啥實際權利的藏經閣、欽天院，不知道高到哪兒去了。

要不是馮保有個長老叔叔，自身修為也過得去，也不可能撈到這么個差事。

秦川自然心知肚明，馮胖子這么一說，只是想讓自己安心幫他辦事，隨口畫出來的大餅。

可是仔細想想，卻又著實有些心動。

秦川倒是不太在意那些個油水回扣。

主要是當上副管事，便能自由自在的給自己分派差事。

不用再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的打探尋覓。

許多原本無法企及的重要去處，若是那堂而皇之地踏入其中，必定能夠遇見更多靈物，獲得更多機緣。

看來此事，得要好生謀劃謀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