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叔你拜入宗門，去到外門之時……大概是多大年紀？”

秦川驚異之余，忽然像是想起來些什么，一臉肅重出聲問道。

“差不多七八歲吧。”老李頭搖頭晃腦，隨口應了一句。

哪怕這般答復，早在秦川意料之中。

這時候聽在耳中，依舊不由得滿臉駭然。

“七八歲，那么那位師姐，大概也就比老李叔你，大上個四五歲。”

秦川在心頭默算一番，也不由得被得出的結論驚了一驚：“按二十五歲進入雜役院，老李叔你那位師姐，靈氣灌頂、修行神通的時候，豈不是……可能連三十歲都不到？！”

秦川從一開始，本來就是震驚于那位法海大師，能在三十幾歲的年紀，修行至接近練氣大圓滿的境界。

以秦川那不多的見識，這般修煉速度，已經堪稱妖孽，遠非宗里那些個所謂的青年才俊可比。

可是現如今看來，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

練氣大圓滿，與靈氣灌頂、凝練法力之間，可還隔著天大的一道鴻溝啊。

如今聽說太玄宗里，居然有人在三十歲之前，就能完成此般壯舉。

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

堂堂國教底蘊，果真非同凡響。

“嗯……如果當初所聽傳言為真的話，差不多就是三十歲左右吧。”

老李頭默默思忖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不過言語之間，面上神色卻是有些露怯，一副不太敢確認的樣子。

想了一想，還是又出聲補充道：“這都是當年在山腳下，從那小妮子口中，道聽途說來的一面之詞，沒有任何真憑實據，事后也無可對照。”

“老夫我也不敢保真，所以這些年里，也都一直積在心底，從未對旁人吐露過。”

“一面之詞？無可對照？”

秦川聽至此處，忽然察覺有些不對勁。

沉吟片刻，皺眉問道：“如此大的事情，如此驚才絕艷之人，事后應該會有不少消息吧？”

三十歲就能初探神通、凝練法力的絕世天才。

就算初次突破境界失敗，也不可能淪落為什么無名之輩。

如今五六十年過去。

莫說是尋常長老，就算成了一峰之主、一院首座，也絲毫算不得稀奇。

這種事情，按說一打聽就能知曉。

更何況老李頭這種資歷深厚、消息靈通的雜役院老油條。

“沒有。”

老李頭這回卻是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回答道：“從那天以后，我就再也沒聽到，絲毫有關那位師姐的消息了。”

“……”

秦川面上滯了一滯。

“當時我也以為，無論突破成功還是失敗，總歸也會有些消息傳出來。”

老李頭面上神色暗淡了幾分，似也是有些意不平：“可是就怎么等呀等呀。一直等了五六十年，也再沒有等到過任何相關消息。”

“悄悄給我傳話的那位姑娘，也在不久以后，被調去了宗門在外是駐地，再也未曾見到過。”

“仿佛從那一天起，師姐整個人的存在，就從世間抹去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