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我來的是一棵梧桐樹下,這棵樹身形并不高,與其他梧桐相比又顯得矮小,更何況生于偏僻之地,便很難吸引他人注意了。
塵注視著我,又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
一時我竟感到羞怯,不敢注視他的眼。
他在紙上寫著,不一會便給我看,他說:“看好了,我希望你記住我寫的每一句話。”
我發愣著,又點點頭。
“第一,在將來的某一天,你將會被殺死,但不要自欺欺人,也不要感到害怕,我會幫你,直到我們暫時無法相見的那一天。”
我遲疑,又點點頭。
“第二,在你被殺死之后不要和任何人說,包括你的爺爺奶奶。”
我點點頭。
“第三,也是最后一點,努力活下去。”
當塵講完時,我還感到莫名其妙,正想訊問原因時,可塵卻不再回復。
我大抵是天生不喜謎語,一時竟感到惱怒,到底有什么不能說的,偏偏要藏來藏去,到底有什么不能說的,是不是從未把我當作朋友?
在塵正想離開之時,我心中的怒火沖破我情緒的堤壩,遂而一泄而出。
“周塵!你在藏什么?你的自私我早就看出來了,你不愿與他人交流是怕被別人傷害吧,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膽小,你刻意偽裝的形象到底是給誰看,是想用清高來顯示你的高高在上嗎?你如果不說清楚,我們就絕交!”
我對著他離去的身影喊叫,而他突然頓住了,回過身來,笑著用手語表示:“對不起,有些事情我不能說……”
當他表示完畢,便大步離去,似乎真的不在意。
我呆在原地,心中萬分失落,所以呢?我們絕交了?
可他為什么會手語呢?
街市人頭攢動,時不時又爆射出難以聆聽的笑話,呦喝不斷,將其樂融融的景象發散,陽光鋪照,似乎每個人都可以在陽光下大聲笑鬧。
我失神落魄的走著,似乎丟掉了一些東西。
我尚能接受失去一位朋友的事實,但卻怎么也不愿以這樣的方式失去。
也許是塵的錯,也許是我的錯……但我一無所知。
次日,塵沒有來上課。
可在我的桌面上卻多了一袋糖,,里面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你不能把信任交托給任何人,因為沒有人會包容你的一切過錯,即使你并沒有過錯。”
而當我看清內容時,張怡便及時地湊了過來。
“呀呀,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有一腿!哈哈,被我看到了吧!”
我聽不清張怡在說什么,只是感到疑惑。
而我想起昨天那莫名其妙的事后,我一生氣,便把那一袋糖扔給張怡了。
………
上語文課時,我內心百無聊賴,又不免被其他東西影響。
而當班主任在黑板上寫下我的名字時,我還有些驚訝。
“王不二,張怡,鐘威,楊建,唐立這幾個人放學后到我辦公室一趟。”
我干什么了嗎?我轉頭看向張怡時,張怡也感到疑惑,不過很快,張怡就傳字條過來說。
“沒事的,班主任人這么好,我們也沒干什么壞事,他不會為難我們的,放心吧,可能還是獎勵我們呢。”
“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