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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尾聲

時間調回到之前。

隨著一道震天的響聲,劉碼懊惱地閉上了雙眼。

爆炸很快綿延,炸飛了數匹狼,但是卻沒有傷到狼群的主體。與爆炸的投入相比,取得的成效簡直是少如牛毛。這并非是因為計劃開展的不順,而是作為北側指揮官的他,出現了嚴重的失誤。

失去了這有力的威懾,狼群很快在狼王的帶領下越過北邊的籬笆與陷阱,從包圍圈中揚長而去。

“你在干什么!”銀牙迅速走到劉碼的面前。

而作為農場副手的老孫卻沒有這么客氣,他直接一腳將還在發呆的劉碼踹倒在地:“混賬東西,你在怕什么!狼王瞪了你一眼,你就把封鎖線就給它交代了?你是人還是畜生啊?”

“你說啊,你在怕什么。老子和銀牙什么時候讓那狼王碰到過你們,說啊?”

“我。。。。。。”面對來勢洶洶的詰問,劉碼說不出話來,他無法逃避自己的責任。

他的失誤,意味著之前為清剿狼群做出的努力,可能都付之東流。以狼王的智慧,它們不會再上第二次當。

這一次,他們利用狼群喪失幼崽的憤怒,故意示敵以弱,以拋棄無數家禽為代價,終于把一直游蕩的狼群引入了包圍圈中,離一網打盡就差臨門一腳。

銀牙和老孫合力壓制住了狼王,而剩下的狼群只能在嘗試突圍的過程中逐漸損傷。它們不敢大舉壓上,因為爆炸會讓它們灰飛煙滅,但少數野狼的沖擊又無法撼動四周的封鎖。

它們能夠活動的范圍越來越小,殘留的有生力量也越來越小。不過它們肯定不會坐以待斃,最后會選擇放手一搏,這些都在他們的預料當中。

但沒有想到狼群會決絕地把所有的傷殘都作為敢死隊,前仆后繼,狼王也爆發,暫時脫離了壓制,讓農場的防線出現動搖。就是在這混亂的局勢下,狼王的壓迫感讓劉碼出現了不應該的失誤,導致北方的封鎖線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而且,偏偏是北方。

這超出了他們既定的行動范圍。在當初雁塔的劃分,就是為了保證各區域的拓荒者互不干擾。特別是要保護一般的拓荒者們不被牽連到這種大規模的討伐中。

“如果要是北邊沒人,你請受傷的弟兄們喝一場,這件事情也算揭過去了。”老孫的怒火不是沒有緣由的,“但要是北邊有拓荒者因此喪命,你就等著兄弟們給你帶牢飯吧。”

這可不是在危言聳聽。討伐時候的傷亡在所難免,他們都做好了相應的覺悟,而要是波及到別的區域拓荒,那就是他們的失職。

“老孫,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得趕緊跟上去。”銀牙的語氣雖然沒有波瀾,但看到出來他格外地著急。

北邊。。。。。。白塵,應該不至于吧。

但是不詳的預感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能動彈的,能騎馬的,都跟老子走。”老孫也明白輕重緩急。

在草原上跟狼群開戰實在是無奈之選。陣地戰打埋伏,雖然他們也大多掛彩,但人員的損傷并不嚴重,只在最后時刻,有數人重傷。而假如跟上去,在狼群得利的草原上,他們就要面對死亡的威脅了。

“算我一個!”劉碼立刻從地上跳起來。

“你要是敢不去,回來老子就把你的腿卸了。”老孫還是罵罵咧咧。

馬匹的數量有限,他們只能挑選狀態良好的精英,在進行簡單的休整后,迅速馬不停蹄地追逐狼群的蹤跡。但狼群已經遁去有一段距離,他們只能希望還來得及。

。。。

在那一句低語之后,白塵就徹底放開了姿態。

他知道自己產生了某種異變,但現在他需要壓上一切。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他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正是因為自己的自負,才會讓槐花身處險境,才會讓救命的草藥可能在此處斷絕。

白塵并不信仰神明,但他現在乞求上蒼,讓他擁有力挽狂瀾的能力。

但卻是惡魔回應了他的請求。在達成妥協后,他并沒根治好體內的毛病,只是讓這混雜的魂力無所顧忌地折騰他的身體,來換得魂力流動的通暢。

出于魔能的影響,他現在施展的魂力居然是墨綠色的。

現在的他終于可以自由施展所有的魂術,而且精神上顯得格外地亢奮,似乎與狼群的作戰點燃了他體內潛藏的熱情。他抬手就甩射出五根尖刺,硬生生地將野狼的合圍逼退。

而這只是個開始,更多的墨綠色的尖刺在他手中顯現。而每一次魂力的調動,都讓他的身體不由得痛得發抖,但這種程度的疼痛在此時只會讓他更加興奮,讓白塵殺戮的欲望更加高漲。

他快速瞬步跨出,尖刺從上而下就扎透了一匹野狼的前爪,讓它失去了快速跑動的能力,而后全然不顧背后別的狼對他的撓抓,幻化出兩根額外的尖刺刺入它的軀體,徹底封殺了它生的希望。

白塵最后才摸摸后背的傷口,滿不在乎地將血往自己的腿上一抹。

背后偷襲的狼本能地感覺到危機,夾起尾巴頭也不回地逃走了,這滑溜的逃逸讓它得以躲過被尖刺穿透的命運,一道尖刺擦著它的尾巴射過。

如果孤狼的突然死亡還警醒它們,那么現在白塵的改變確實讓它們開始重新考慮進攻的策略。

第二波攻勢宣告結束,但白塵卻沒有因此放松下來。因為他清楚狼群中的最強者一直沒有動手,為了應對狼王這個潛在的威脅,他在戰斗中時常需要分心關注它可能的動向,這也導致他被偷襲留下多處的傷痕。

他甚至需要施加魂術時的痛苦來讓自己保持清醒。他無法驅趕走此刻的亢奮與欲望,只能在這高漲的情緒勉強維持住自我。

“你沒事吧。”

“無礙。”生硬的表達再次出現。

“我能保持理智,你把握好屏障的時機。”為了修正這種表達,白塵不得不痛苦地捂住自己的眼,變紅的右眼應該就是某個征兆,他意識到不能讓自己雙眼都被血紅色充斥。

必須要,保持清醒。不然,保護不了槐花的安全。

接受魔能果然是一把雙刃劍,他強烈感覺到體內有另一股意識的存在。他不敢保證完全失控的后果,只能在心中默念自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

“所見,皆殺。”

“槐花,你一定不要,出現在我的視野里,就好好站在后面。也,小心猴群。”

狼群再一次排兵布陣,這一次它們壓上了幾乎全部的力量。傷殘的群體全部留在狼王的周圍壓陣。

白塵能看到狼王有動手的意向,在幾匹狼露出肚皮的臣服勸告下才勉強停下。顯然它意識到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但就算是狼王,也會被狼群的意志所裹挾。它們經歷了之前的失敗,決不能忍受在此處被區區一個人所擊敗,而眼前的敵人,分明遠配不上它們的君王出手。

這些生在荒野上的生物,確實有著屬于它們的某種驕傲。為此,不惜賭上它們最后的有生力量。

狼王默許了這樣的行為,但它這次選擇站立在遠處的高坡上,緊密注視著這一場狩獵。

狼群開始壓上,這回的數量難以一時點清。其中威脅最大的是兩匹領頭的巨狼,它們的體形是一般狼的兩倍,一黑一白,從兩個不同的方向相對而來,領導著兩側的狼群不斷壓進。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

突然,它們就啟動,一黑一白兩道訊影以接近瞬步的速度貼到了白塵的近點。黑狼直撲白塵而來,而白狼則高高躍起,襲向他身后的槐花。巖石的高臺對于一般的狼來說可能是道阻礙,但白狼卻能夠輕松跨越。

沒有過多猶豫,白塵選擇攻向白狼。抱著一種贖罪的心情,他把槐花的重要性放在了自己之上。

一階,瞬步。他高高地躍起,隔在白狼與槐花之間,直面那張血盆大口。

二階,化刃。他將手中的尖刺向前刺出,利刃刺破了白狼的表皮,但卻沒有停下它撕咬的動作。不是只有白塵有著奮戰的決心,白狼就放棄了防御,全力地壓倒進攻,準備以傷搏命。

它抵著尖刺向前,巨大的利齒不斷靠近白塵。

屏障在此時適時的亮起,讓白狼只能咬在一個堅硬的表層上,但它的利齒咬合,就在屏障的表面留下來清晰可見的裂縫。在這之后,它才吃痛后跳下去。

而白狼的攻勢只是鋪墊。在它背后更高躍起的是,那條健壯的黑狼。它以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覆壓過來,硬生生地用自己的腦袋撞破了出現裂縫的屏障,不顧自己的鮮血直流,它伸出利爪直向白塵而來。

要避開嗎?白塵伸出自己的左手。

一階,點燃。他硬生生地吃下了黑狼的這一擊,換得黑狼龐大的身軀被火焰不斷得灼燒,原本油亮的黑色毛發增添了燒焦的顏色。它的利爪刺入了白塵的腹部,絞痛讓白塵不由得喊叫出聲,但他只是退后半步就不再動搖。

他緩緩地向前挪動,即便那會讓利爪越陷越深,他也要以最強硬的姿態將它頂出高臺。點燃的灼燒讓黑狼痛苦萬分,竟然使它在角力的較量中落于下風,最終不支地跌落下去,與底下的白狼撞了個滿懷,這兩頭巨狼灰頭土臉地站起來,這樣的傷勢顯然危及不到它們的性命,卻讓它們在狼群中落了威風。

“所見,皆殺。”生硬的表達只重復著一句話。

“越此線者,死!”白塵揮灑去尖刺上的血液,在地上鋪就出一條細線。

他不敢去看槐花的表情,因為之前的他,現在的他,都格外地癲狂。

這樣的自己,恐怕槐花也不敢再次靠近了吧。意外的,想到此處,他的內心竟然顯得有些苦澀,這感覺居然是壓過了戰斗的亢奮,讓他冷靜了下來。

黑狼和白狼還在齜牙咧嘴地示威,但狼群卻在如潮水般退去。遠方的狼王發出一聲威嚴的長嚎,這是撤退的號令。

狼王敏銳地感知到了身后遙遠的馬蹄聲,意識到必須是離開的時候了。沒有狼敢忤逆它正式的指令,只能懷著不甘慢慢后退。

但這亦是,終結的信號。

它雖然不滿子民們的表現,但它作為領袖,有著幫狼群肅清障礙的義務,有著幫狼群討回尊嚴的責任。

它不會讓白塵全身而退。

雷暴在它的頭頂上聚集,粗壯的雷電不斷在雷暴的中心閃爍,場地上逐漸刮起旋風,吹動著地上的青草與落葉,讓壓迫感實質化。

猴群此時再也沒有了隔岸觀火的樂趣,它們喧鬧著,頭也不回地朝山林深處跑出。

狼群也都回到了狼王的身邊,遺留給白塵大塊的空地,它們目視著這最終的結局。

紫色的巨大紋章于半空中顯現,狼王的頭頂幻化出帶著閃電的獨角,雷暴凝結出龐大的電球,閃爍著紫黑色的光芒。

白塵長舒一口氣:“害怕嗎?”

“。。。。。。”沒有回答。

“站在我身后,就行了。”或許現在的他顯得更可憎吧。

‘圣臨’從白塵的袖中飛出,漂浮在他的前方。白塵伸出手,顫抖著緊握住他最后的防御。不用去妄想避開這一擊,只能想辦法接下來。

狼王頂著閃電上前,紫黑色的雷電蓄勢待發;白塵也踏步上前,柔和的黃色光芒從‘圣臨’處亮起,點起一個半圓弧形的立場。

術式落成,白塵只能看得見一道暗芒一閃而過,下一息,那在遠處的雷暴就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狂暴的電流與氣壓瘋狂地擠壓著圣臨的立場,圣暉色的立場轉眼間就出現了裂縫,連帶著‘圣臨’發出了吱吱的哀鳴,掀起的風刃都能割破白塵的衣袍,巨大的推力讓他不由得向后退去。

到此為止了嗎?

二種力量的碰撞引發不斷的炸裂,耀眼的白光將他徹底吞沒。在失去知覺前的一瞬間,他感受到有人抵住了他的后背,又仿佛聽見少女神圣的吟唱。

他努力地別過頭去,卻終究沒能看到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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