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叮里當(dāng)啷的響個不停，今天早上功成就注意到了，不過昨天渡一個人去釣魚，收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東西也正常。

不過經(jīng)過剛才的事，功成不得不又警覺一些：“渡寶，你身上丁零當(dāng)啷的東西是什么啊？”

“要是，說是金幣，老爸一定會問我是要用來干什么的了，再讓他知道是賈元霸的事，我的屁屁大概是保不住了。”渡思慮一會眼光漂移道：“沒、沒什么。”

“拿出來給老爸看看。”

“真的沒什么。”

“快拿出來。”渡越是這樣，就越說明這個丁零當(dāng)啷的東西的可疑，不由得讓功成將今天的襲擊之事與那魅天道人聯(lián)系起來。

“怕不是那個臥石浩仁，已經(jīng)在附近了么，要是這樣那她跟了多久？”

“還不快拿出來。”功成又再一次嚴(yán)肅。

“給。”渡從左邊褲兜掏出兩個金幣。

功成接過，看了一會，悠然道：“鯰魚金幣？渡寶，你那里拿的。”

“一條鯰魚求我殺它，就這么來了。”

“這東西我也不記得有什么害處啊？”思慮不出答案，功成便將金幣還給了渡。

父子二人對于這個話題沒有了結(jié)果，便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一旁站了許久的吱鴨李煌。

2

功成讓渡問：“聽得懂這個老人的話嗎？”

吱鴨李煌：“聽得懂。”

渡便成為李煌的翻譯。

功成：“你能來找我們，我很欣慰，畢竟吱鴨的事我也不是太懂，你上次是來問路的，是想去城里嗎？”

渡翻譯道：“是的，這次是來詢問您是否知道讓人從怪物變回人的方式？”

功成：“你之前是人嗎？這種事還是第一次聽說。你問我又沒有變回人的方法，呃，這個我不敢保證。在這世上，凡是動物皆可以有靈根，有了靈根便可以修煉，而修煉過了煉氣期，到達(dá)筑基，練習(xí)法術(shù)就可以改變外形，一些動物像是狐貍、麻雀就有過變作人的例子，但是你，我不敢下定論，畢竟，吱鴨這種東西，我知之甚少。”

渡連帶著李煌的哀傷表情翻譯道：“誒，世事多磨，那老人家可有法子看看我是否有靈根？”

功成：“有是有，我一摸你的心臟處便知，只是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心臟？”

渡插嘴問：“老爸，心臟是什么？”這下輪到功成與李煌看渡尷尬了。

功成：“剛才你胸口被刺出大洞的地方就是心臟所在啊，過來。”

功成將耳朵貼在渡的小胸脯前，仔細(xì)聽，但是聽不見任何的聲音，渡，確實(shí)沒有心跳，他只有呼吸，但是心臟處沒有聽見該有反應(yīng)。

自己這個兒子實(shí)在是難以用一般的認(rèn)知去理解，功成只知道一件事，這個孩子是自己渡寶，有沒有心跳并不妨礙他愛他。

渡：“老爸，聽出什么沒有？”

功成：“你確實(shí)沒有心跳，一般人、不，一般來說，只要是動物心臟不跳動的幾乎就是死了，而心臟還是靈根所在之處，我也不知道，為何你的心臟不跳動，你還用得了靈力。”

渡讓自己的胸口似雙開門冰箱打開，在不流血的胸腔里發(fā)現(xiàn)，那里確實(shí)有一顆心，但是它并不跳動，同時(shí)奇怪的是，他的兩個肺一直有工作。

光是呼吸卻不心跳，真是奇怪的搭配。

功成卻也不在意，接著對吱鴨李煌說：“你要讓我給你查查靈根嗎？”

吱鴨李煌便讓功成給他查靈根。

功成手壓在傲挺的鴨胸上，一股強(qiáng)勁的心跳便被感知，將自己的靈力漫進(jìn)，猛烈的反擊就開始了。柔涼，稀釋功成的靈力，流動，看來是水屬性。

看來是水靈根，只是一時(shí)間還不知道這個靈根的強(qiáng)度。

功成停止了對李煌的靈力侵犯：“有，而且是單一的水靈根，修煉是可以的。但你要是現(xiàn)在很希望改變外貌，我還有一個辦法，只是有生命危險(xiǎn)。”

渡寶翻譯再次上線：“老人家但說無妨。”

功成一指不遠(yuǎn)處的虹門瀑布：“只要不動用靈力，不論是誰，從這岸邊游到瀑布最里面，再從那里游回來，心里一直想著一個模樣，游出瀑布就會變成那個模樣。”

渡翻譯：“只是游泳罷了，為何有危險(xiǎn)？”

功成：“你要是不照我說的，游上一天也沒事，但要是照我說的做，游一會兒你就感覺要被剝皮抽筋，而身體也會越來越沉。不是我有意吊你胃口，只是我不想瞞你，所以我才將這個瀑布的事告訴你。做不做全看你，而且改變外形的法術(shù)我也不知道，不能教你。要是修煉的基礎(chǔ)要門，我一個時(shí)辰就可以教會你。”

“哦，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這白流虹門十八年一出現(xiàn)，維持時(shí)間只有白天，你要是在從現(xiàn)在到日落的時(shí)間里都做沒成的話，要下次用這虹門，就得等十八年了，你若是一時(shí)間不用的話，我就要用了。”

吱鴨李煌猶豫一會，渡翻譯到：“嗯——要是我不幸溺水，還望二位救我一救。”

父子二人又異口同聲：“沒問題。”

吱鴨李煌邁向虹門，但被功成叫住：“還有一件事，這門是會消失的，日落西山的時(shí)候若是你還在里面，你就也會消失，千萬不要掐著時(shí)間去哦。”

吱鴨李煌盯著功成，過了好一會，讓渡寶翻譯問：“額，老人家你確定沒有別的事了？”

“沒有了。”

吱鴨李煌邁著鴨步朝著虹門。

3

其實(shí)，用游泳這種事來考驗(yàn)一只鴨子實(shí)在是一種侮辱，即使是吱鴨也有著極好的水性。

不過側(cè)重點(diǎn)不在這里，不是單純的游泳難度，要做到的最關(guān)鍵之處便是想著一個模樣，一直想著，這對一只鴨子來說有點(diǎn)難，李煌他來來回回游了十幾趟也沒有做到，畢竟他游泳對他來說不比走路難，他只是難以在自己腦子里相處一個自己的模樣。

游了許多趟，被功成教訓(xùn)了好多回，終于停下了，渡翻譯道：“誒，讓我靜一靜，想一想。”

渡見這里沒有什么事了，他便用石頭打起了水漂，piu！這一發(fā)三十個，“這石頭不好用。”他在地上仔細(xì)找合適的石頭，找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一塊石頭賊好看，撿起來“哇哦！老爸你快來看!”

功成正準(zhǔn)備渡水，聽見兒子這么一喊，穿好衣服便跑了過來。

“什么東西啊？”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一對漂亮的手鐲便出現(xiàn)在渡細(xì)嫩的手指上轉(zhuǎn)圈，玉石的質(zhì)感，鑲嵌著金絲，這是用火靈力將剛才那塊彩色石頭與渡身上的鯰魚金幣煉做的，金絲很好的鑲嵌在不同色彩的界限上，自然地可以表達(dá)圖案，只是，渡還沒想好要讓金絲是什么圖案，但手鐲的美麗是不可否認(rèn)的，至少對一個出生不到一百天的孩子來說，這已是做到極致了。

“送給老爸。”

功成差點(diǎn)淚又出來了，拒絕道：“我的好寶貝，老爸不用這個，這是給女孩子用的，等渡寶找到了喜歡的女孩子，要娶她當(dāng)老婆了，渡寶就把這對手鐲送給她，好不好？”

雖然不知道喜歡的女孩子是什么、娶她當(dāng)老婆又是什么，渡還是答應(yīng)下來了：“好。”因?yàn)樗椭溃约旱母赣H很高興。

“老爸的胡子好癢。”功成抱起渡，用自己的老臉蹭那張小臉，細(xì)嗅渡寶的安心味道。

“我真的要改變自己的外貌么？”功成質(zhì)問自己的真心。

他不知道事到如今，再改變這幅老模樣還有什么意思，為了自己跟兒子的未來的安定生活？

這不一定有用，畢竟臥石浩仁那個級別的修士，八成已將他的氣息記住了，改變外形至多是為了不再被其他宗門的人認(rèn)出來。可是被找到了不取決于他自己，而是臥石浩仁所處的宗門是否有跟他人分享渡的意愿。

“終究是身若浮萍不由己，我的修為實(shí)在是太低了，我做好一件事，看好渡寶就行了，決不再讓壞蛋傷害他了。”想想以往自己親人的慘痛，第一時(shí)間不在身邊、在身邊又能力不夠，這便是悲劇的原因，而現(xiàn)在兒子的能力已足夠，只是心性單純會被人利用，自己只有盡力出腦子的份了，其他的事情有些多余。

“老爸這個樣子，渡寶喜歡么？”

“喜歡，最喜歡老爸了。”

功成的決心已被下定了。

“好了，我們?nèi)タ纯蠢罨桶伞！?

“好。”

銳犀的尸體與頭顱都正在被推過河來，只見是鯰魚們干的好事。

它們罵的真切：“什么爛牛，被人草死的賤貨，人殺了你這狗種，什么都不要，跟我躺一條河里，狗配嗎？”

那犀牛頭竟然還能還嘴，只不過只有渡聽得出：“你又是什么狗食？我活著你連個屁都不敢放。下次等我復(fù)活，我TM的見一次殺一次，把你的金幣全融了！狗種。”

看見這么多鯰魚推著銳犀的尸體，還罵罵咧咧的，功成便猜出一二來了：“渡寶，把金幣扔河里。”

渡又努著眉頭，嘟著小嘴說：“渡寶可以說不嗎？”

“就是這金幣讓你剛才被撞了，這鯰魚嘴這么賤，保不齊又被什么鯰魚的仇家給撞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渡都快哭出來了：“我欠了賈元霸的錢。”

功成覺得此時(shí)逗一逗兒子絕對很好玩，便是語氣惡劣問：“欠了多少，怎么欠的？”

“嗚嗚嗚，老爸你不要打我，我錯了。”

功成抱住渡安慰道：“老爸不該兇你，說吧，欠了多少，不管多少我都還得起。”

渡笑著：“好，老爸太好了，他就叫我每個月給他買一壇一百文錢的酒。”

“這個數(shù)目根本都不用你擔(dān)心，小錢。你這身上的金幣也都是小錢，不用這么寶貝，渡寶身上最貴的就是渡寶的命了，咱們就拿金幣打水漂吧。”

“好，肯定是渡寶打得多！”

“那可不一定。”父子二人便開始你丟一個我丟一個的扔金幣。

一旁的鯰魚認(rèn)出渡來，問道：“小鬼，我的錢你不打算用了么，你應(yīng)該有用錢的地方吧？”

渡不理它，功成代言：“我家寶貝用不著你的錢，因?yàn)檎麄€世界都是他的！”

不知功成是否是受了鯰魚嘲諷特性的影響，才說出這樣的話，但鯰魚已經(jīng)通過渡身上的金子了解了一些事情，同時(shí)也興奮于這樣的事情，“這小子確實(shí)強(qiáng)大，而且不一般啊，被狗牛捅了個洞還活著，加上他這呆智與善良的性格，他的一生絕對夠勁，夠強(qiáng)大，我已迫不及待想看了啊！”

鯰魚強(qiáng)忍高草前奏，只是說：“確實(shí)，我看貴公子日后必然是人中神明。”

鯰魚差一點(diǎn)說祝他早生貴子之類的話，畢竟被功成聽見了，就有可能會將手鐲上的金子與鯰魚的偷聽能力聯(lián)系起來，那樣的話手鐲怕是也要丟進(jìn)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