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縣獄
- 喚神獄
- 月上星河
- 2012字
- 2022-11-18 11:24:05
隨后張青云帶著張無憂去了縣獄,報明了身份,言明有急事,請守衛的衙役去里頭通傳。
很快,那報信的衙役回來,傳下黃鶴的話,言稱還要一陣,讓他們在此稍后。
日落黃昏,夜色如幕。
縣獄大門開啟,一個衙役帶著一群書生打扮的讀書人出來,這些人有老有少,個個垂頭喪氣,經過張無憂二人時,全看過來,竟都露出一抹同情之色,隨后搖頭嘆氣,各自離開…
隨后,不過盞茶功夫,黃鶴踏出縣獄,龍行虎步,神色卻很疲憊,帶著一抹愁容。
“有何事,快說,我正忙著呢!”
黃鶴催問,明顯有心事。
“無憂家遇到了些麻煩,想請您幫忙。”
張青云回話,說明了來意。
隨后扭頭對張無憂示意。
張無憂立刻上前將事情原委講了出來。
黃鶴聽后,沉默片刻,然后開腔:“那劉家在本地也算望族,族長劉維曲風評不錯,在西城頗有賢名,你姐夫搞砸了他女兒的及笄禮,他要依族規處罰有理有據,我不能強壓,只能盡力說和…,
只是我這邊正在處理一件棘手的事兒,走不開,這樣吧,你們在此稍后,我回去修書一封,你們帶著去找他,想來他應該會給我幾分薄面的…”
張無憂立刻拱手道謝:“多謝大人……”
黃鶴擺手,轉身回去縣獄中。
一柱香后……
黃鶴復歸,將一封書信交給張青云,語重心長的叮囑道:“到了劉家客氣些,若有用錢的地方,就去找老錢……”
“知道了,舅舅……”
張青云回道。
“若那劉維曲不給面,就回來,切不可沖動,咱們再想辦法?!?
黃鶴再次叮囑,一副苦口婆心的長輩模樣。
說罷,他自擺手:“去吧!”
隨后張青云二人告辭準備離開。
卻在這時,有一老儒生自縣獄內走出,疾步匆匆,著急呼喊:
“黃大人,黃大人……”
待其走近,一把拉住黃鶴就往回走:“黃大人,快跟我回去,縣尊在里頭發火了!”
“許師爺……”
這時,張青云上前,拱手見禮。
那許師爺聞言扭頭,透過夜幕,目發白光,一眼看清,隨后松開黃鶴,轉身道:“是青云賢侄啊…你舅舅經常向我們夸耀,說你書畫雙絕,你能來幫忙真是太好了!”
說罷,他扭頭看向黃鶴,一臉敬佩道:“這種時候能讓青云賢侄來,足可見黃大人一片丹心,大公無私!若是縣尊大人知道了,必然會很欣慰的!”
聽到這話,黃鶴瞬間變色,急忙解釋:“許師爺,不是……青云來是……”
許師爺眉頭一皺,將他話打斷,道:“不是什么,黃大人,這案子如今停滯不前,上頭又連發三道行文催促,要看結果,明日就是最后期限,若今晚還沒有進展,莫說是你,就是縣尊都落不到好,有些話我老許要勸你,有些事當有取舍!”
說罷,他又笑道:“你也不必緊張,青云是自家子侄,就算不能成,縣尊也不會責怪,但若是能做到,便是一件大功,大家都會念你的好的……”
“可……”
“我去……,身為慶縣子民,能為縣尊大人分憂是我的榮幸!”
張青云上前,將黃鶴的話截住,面色堅毅,態度堅決!
“好,不虧是我慶縣的好兒郎,既如此,那就請吧,莫要讓縣尊等急了……”
許師爺笑道。隨后將手一引,讓出前路!
“走吧……”
黃鶴嘆息,有明顯無奈的樣子,當先而行。
縣獄,乃關押、審問犯人的所在,整座地牢都是由青石澆筑,并輔有陣法,極為堅固,并且封閉,連陽光都不能進來!
地牢中常年點著火籠,雖有陣法不定期凈化污穢,卻依舊有股子刺骨陰氣聚而不散,若有若無的腐朽氣味在空氣里彌漫……
“啊……”
“大人冤枉……”
“狗官,放我出去……”
“呦,瞅瞅這倆小書生,小模樣,比白露坊的兔爺還帶勁,快進來,與大爺親熱一番……”
眾人拾階而下,走進地牢內部,穿過一條青石過道,所過之處,兩側監牢中皆有人犯涌來,拍打鐵欄,或叫喊冤屈,或破口咒罵,更有甚者,淫笑調戲,隔欄抓向張青云二人……
期間不斷有衙役喝罵,上前維穩,他們手握刀鞘,捅進鐵欄,揮來便打,如狼似虎,毫不留情,碰到有大膽包天敢抓住刀鞘不松手者,便直開了門,將其按住,對準口鼻,一杵子下去,連求饒聲都不能發出!!
地牢深處。
此處沒有監牢,只設有一刑堂,是審問要犯的地方。
幾處火盆支立,火炭通紅,里頭埋著烙鐵,青煙飄渺,能夠聞著焦肉香氣!
十八般刑具一應俱全,血漬染色,烏黑斑駁!光是打人的鞭子就擺了一個木架子。
火光搖曳,四方青石留影,似一處設在人間的鬼魅地獄,壓抑的讓人絕望。
張無憂一走進來,便明顯感覺到一股壓抑的凝重。
此時,在場只有一人在坐著,
此人看面相不過三十多歲,相貌堂堂,美須飄然,雖身著一襲青衣素袍,卻自有一股威嚴氣勢!
他就是慶縣縣令,陽羽!
身邊站著幾個官吏,都著官袍,皆是神色嚴肅,大氣都不敢出!
而最引得張無憂注目的是那個所謂要犯!
她……
沒錯,是她,一個女子,妙齡之年,披頭散發,卻驚鴻一督,還算美人。
衣衫破爛,傷痕滿身,血光揉著春光,刺眼生憐!
依靠在一具鐵驢前,身下一攤血,還未干透!
身旁圍著幾個半露膀子的酷吏,身上都帶著噴射狀的血漬,一副兇像!
“大人……”
黃鶴抱拳行禮。
身后,張青云正要拜倒,卻余光見張無憂只是拱手,稍一猶豫,便仿從他行禮。
只是起身后卻不似張無憂那般正大光明的直視,而是將頭壓的很低!
這個縣令正值壯年,官運正是坦途時,作風剛正,雷厲風行,很有風骨,誰的面子都不給,他有些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