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關于死因的疑點解決了，接下來就是兇手了。

自殺？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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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澤又去了一次案發現場。找槍。

他調了監控，1月13日晚玉落鈴家的浴室窗戶并無物體墜下。他又翻遍了浴室、衛生間，甚至客廳，仍然沒有發現槍的影子。

所以，兇手不是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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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只能是遠程狙擊了。

他看向窗外。

他看到了千鑫院的那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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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肖澤又到了天臺。

上次來時的輪印早已不見，一切都是那么寧靜，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肖澤走到了那個角落。

他抬眼望去。

他如愿地看到了那扇半掩著的窗。

他沿著墻，緩緩走動。時不時微微躬身。他在找，找兇手射擊的位置。

他站定了。就是這兒了，大概的位置，槍法好的話，子彈會恰好經過防護欄的空隙，并且通過窄窄的窗，射中站立在浴缸里的人。

這個兇手有些不一般，槍法如此之好，并且他還對王落鈴的習慣了如指掌……這是有預謀的殺害，并且絕不是幾個月的預謀，可能……可能是幾年的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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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叔，我想看看13號的監控。”

怎么又來？不是都說了嗎，13號監控壞了。”余叔抬眼看了一眼來人，愣了愣，皺了皺眉。

“壞了？”

“對啊，壞了，而且那天晚上還停了一會電。老胡那個案子不是已經結案了嗎？”

“老胡？是…胡信嗎？”

“對啊，哎，他人挺好的。聽說是想他難產的媳婦了！不過也有可能是不小心滑了，畢竟雪天，他又要坐在天臺邊上……誰勸都不聽啊！”余叔嘆了口氣，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頭，“等等，你是誰啊？”

“哦，便衣警察。”肖澤亮出自己的警官證。

“肖……澤……”余叔皺了皺眉，“之前來了個姓張的，現在又來個姓肖的。”

姓張的……哦，張隊。

余叔還在說著，“你們消息不該一致的嗎？他們來查過了，我們這棟樓就只有兩個人坐輪椅，另外一個那晚都沒出過門。”

“不是監控壞了嗎？”

“只是電梯的監控……好像好幾天前就壞了，不過沒人在意，后面老胡的事之后才想起來要修。”

“啊…那好的，謝謝你。”

“嗯……”余叔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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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似平有些相信胡信的自殺了。畢竟調過監控……

等等……為什么會想到胡信？

他回想了一遍剛才的對話。

13號……是胡信自殺的日子，也是王落玲被殺的日子！

而那晚除了胡信沒有人上過天臺！最佳射擊地點也是胡信跳樓的角落！

所以……兇手是胡信嗎？殺人動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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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不覺走到了流瑩岸都。他呆呆地看著大門旁的四個大字。

“誒，你知道嗎，住你樓上那女孩……”他聽見一個聲音說。

“咋了？唉，說到她，她最近一直在敲敲打打什么，要不是我善良，不然早就上去說她了！”

“你聽我說完嘛，她前幾天——”

“對，她前幾天挺安靜的，可能被其它人投訴了吧——你接著說？”

“哎呀，不是被投訴了，她人沒了！”

“啊？”

“你居然不知道！聽說警察開門時時候她那個房子里有一大股難聞的味道……”

“天吶……”

“你住她樓下，沒聞到過嗎？”

“嘶……我沒聞到過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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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聲音漸漸小了。

肖澤也撇了撇嘴……所以……是胡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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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澤回了警局。

他面前擺著胡信和王落鈴兩個人的資料。

他發現，這兩人的資料有許多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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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信……三年前在開車時因車禍下身癱瘓……”

“王落鈴……父母三年前因車禍去世……”

這是巧合嗎？還是與這起玻璃子彈事件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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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應該存有車禍的檔案的……他在檔案室里翻找。

三年前……1月…2月…3月……10月…11月…12月——找到了！

三年前12月28日…肇事司機…胡信……沒問題，他的目光繼續向下……

死者……李欣，王雄，楊莉明……

李欣，王落鈴的母親；王雄，王落鈴的父親；那么…楊莉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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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澤又查了資料，方知楊莉明是王雄的母親，王落鈴的奶奶。王雄夫妻也是在將老人從養老院將回家的途中發生車禍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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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來，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一個有些貧困的家庭，因生了一個女孩兒雪上加霜，但沒想到女孩兒藝術天賦異稟，考上了知名音樂院校并獲得了部分獎學金，父母為了供女兒進入大學完成夢想，只好把年近六旬的母親送進養老院，女兒小有名氣后，興許是因為對母親的愧疚，也興許是因為母親的戀家，夫妻二人欲將老人家接回家以便精心照顧，不料途中發生車禍，三人身亡。而女兒痛失雙親，自是對司機懷恨在心，而司機也知道女孩的心思，害怕她對自己做出什么，于是每日即便是坐著輪椅也要盯著女孩兒。近日發現女孩似有復仇的舉動，實在害怕，便用早準備好的武器攻擊女孩。女孩死后他許是害怕被抓，因畏罪跳樓自殺。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