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承是慕容遠親侄子,自然不住在這里,更何況他在天機閣還有晚課,所以晚飯后便離開了。
薛懷安獨自一人被蘭海云叫進書房。“今天跟你師兄相處如何?”“挺好的啊。”“他以后的武藝就交給你了,這方面我相信你,另外,對于元靈我看你已經能熟練地使用了,那今晚就試一下靈力的初次運轉。”
薛懷安滿臉問號:“師父,怎么運轉啊。”蘭海云拿起一本不過巴掌大,卻有三指厚的小冊子,丟給他,說道:“看看,這是最基礎的納靈術,一切功法選定前就練這個。上面的東西也很簡單,用你的元靈,將上午你看到的那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引入你的身體,并在周身經脈中流轉,最后一步我會幫你,看懂了就自己開始。”
每個人對于靈力的認知不同,蘭海云也只能給出這樣模棱兩可的說法,一切還是要看薛懷安自己的緣分。
薛懷安將小冊子翻看許久,大概記住了靈力運轉的路線,當即便盤坐在地,召喚出元靈。
他再次看到了那些光粒,而那些光粒似乎正在自動地向他聚集,速度不快,但他能夠感覺到,他慢慢感覺到了變化,眼睛中正有一股能量在匯聚,他慢慢按照冊子上說的,用意念引導那些能量順著經脈流動,這個過程相當漫長,因為是第一次,靈力并不是完全順著他的意念。
過了一會兒,薛懷安突然驚覺,他居然看到了自己的五臟六腑,正想說話,卻被蘭海云出言打斷:“不要慌,那叫做內視,是修行者的一種境界,你因為元靈是眼睛,所以覺醒了元靈就能做到,這是一種先天的優勢。”
薛懷安聽到蘭海云的解釋,才慢慢放下心來。蘭海云看著他面色平靜,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不應該啊,他小小年紀,經脈尚未開拓,這個過程應該很痛苦才對啊,想到這里,她隨手引一道靈力進入了薛懷安的經脈中。
進去之后,蘭海云大吃一驚:“怎么會,他明明沒有練過靈力,經脈怎么全都被打開了?”她幾乎是將薛懷安的經脈走了一圈,順道幫助薛懷安將第一次運轉一個大周天的靈力收入丹田。
“好了,瞧你那身汗。”薛懷安的眼神略顯無辜,蘭海云也是困意反復,只好打發他回去休息。“記住今天靈力的運行,要經常練習,順便去湖里自己洗一下。”“知道了,師父,弟子告退。”“嗯,去吧。”
薛懷安剛走,蘭海云便開始在書房內翻箱找柜,最終在衛云的幫助下,她找到了薛懷安經脈全開的原因。“古有習武之人,自幼時以武強身,又有武道大家以外力引導氣勁使經脈自開,其法可使習武者自幼先人一步,所謂一步先,步步先,經脈寬窄乃是我輩武修者境界提升之根基,此法可助使用之人覺醒元靈時便有超越他人的經脈,又無半分害處,正是無上之法,然而欲用此法,使用者必是武道奇才,且堅毅過人,因此法使用時伴有切膚之痛;引導者必為武道大家,或者對于武道的參悟境界超然,此二者缺一不可……”
聽著衛云念到這里,蘭海云全都明白了。“梅蘭竹菊四君子,原來已經這么強大了嗎?這個孩子既然能用此法,想必心性已經通過了考驗,當真是天縱其才啊!”
翌日,薛懷安在蘭海云的監督下,與她一同在書房看書,學習這片大陸的歷史與文化。
“師父,為什么你躺著,我要倒立著啊?”薛懷安此時正在蘭海云的要求下倒立著看書,額上斗大的汗珠不斷順著發梢落下。
“因為我是師父,你是徒弟啊,看著,中午的問題要是答不上來,就沒飯吃。”蘭海云一如往常地躺在躺椅上,悠哉游哉地查閱典籍。
沒過多久,慕容承便來了。進門他就看到了倒立的薛懷安,看那汗水想來已經立了許久了,然而他居然手都不抖,讓慕容承暗吃一驚。“師父,昨日叔叔已經為我選了功法,昨夜我已經完成了第一次大小周天的運轉,今天應該學些什么?”蘭海云見是他來了,放下了手中的典籍,向他招招手,道:“來,你過來,今天學個靈陣。”
蘭海云在書桌上以靈力化筆為慕容承講解著那個陣法中靈力的運行與布陣的條件。
“測過沒有,什么境界了?”“今早去測是虛靈七品。”蘭海云聞言有些出乎意料。“不錯嘛,我還以為以你的經脈,最多五品就差不多了。”慕容承有些尷尬。“你看他,我跟你賭一個,他絕對是元靈境。”蘭海云說著瞥了眼薛懷安,慕容承聞言心中一時不穩,手中靈陣險些報廢。“怎么會?師弟的功法還沒選,應該只是最基礎的納靈術,怎么會有如此成效?”蘭海云見他有些失態,輕笑道:“人家能裝啊,經脈優勢。”
慕容承聽到這兒頓時明白了。“師父是指,外力開經脈?”“喲,知道地挺多嘛,就是那樣咯,他撐過來了,經歷了常人難忍之痛,自然有常人難得之福,他的身體已經開發到了他當前的極限,哪怕是梅君子,甚至是仇仙君,也沒有這個福分。”
慕容承倒是替他高興:“幸好他是我師弟,要是是敵手,真的無法想象那種一直被壓制的感覺。”“哈哈,好了,布陣吧。”
大約到了巳時,慕容承已經初步掌握了這門靈陣。“這個陣法效果很普通,一定范圍內增加重力,加多少就看你的使用了,我刻意將許多三境以內的陣紋增加了進去,這樣你現在用可能有些麻煩,但是對于你在前三個境界的提升有相當大的助益。”“弟子明白,不急于一時。”
蘭海云問了下衛云此刻的時辰,便準備出去,對他們師兄弟二人吩咐道:“你在他倒立的范圍內布個陣,堅持一個時辰才可以休息,然后你就先熟悉這個陣法,其他的下午再說。”
說罷,她便出門去了。
慕容承雖然很不愿意,但還是照做了。“師兄,我覺得下午咱們要不切磋一下吧,我保證不打死你。”薛懷安咬牙切齒地說到。慕容承滿臉無奈:“不是我想的啊,師父讓布的陣。”我也不欺負你,我讓你一只手。”“放心吧,你把自己捆起來我也不跟你打。”“你害怕?”“對!”“不要承認地這么干脆吧。”“事實嘛,要只輪武藝,我再練十年也打不過你,何必自討沒趣呢。”“雖然你夸我我很開心,但是我還是要揍你。”……
兩個孩子的話讓一旁打掃房間的衛云笑得前仰后合,她急急忙忙收拾好房間,便去準備午飯,實在是一刻也不敢多待。
蘭海云出了門便直奔天機閣。
天機閣獨占一座小峰,但算上閣主莊無量,也只有百余人。這座小峰上的地方不是風光景致,便是藏書之所,正是清心修學,靜心思考之地。蘭海云是莊無量特別命令的無需通報,她一到地方便直奔天機閣主樓,上到二層便開始搜尋功法。在兩個天機閣弟子的幫忙下,她成功找到了她印象中最好的幾部風、雷屬性靈力的功法,最后便是對比,找出一本最適合薛懷安的。
正在她費力對比時,一個輕緩的聲音響起,“海云啊,是來給徒弟挑功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