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蹲點，打電話給張校長，讓張校長將佘老師和李老師約到學校。”裳酒考慮到今天是周六的原因，做出了這般安排。
“聯系到張校長了，校長說李老師就住到學校內，因為生病了，現在還在醫務室里，佘老師已經在回學校的路上了。”小劉匯報情況。
“走吧，去看看兩位的戲演到什么時候了。”裳酒拍了拍旁邊的應離說道。
西禾高中醫務室。
“巧啊，李老師和佘老師都在這兒呢。”裳酒剛一進門，后面的人就四散排開瞬間就包圍了醫務室，狹小的醫務室變得擁擠。
佘霉聽到裳酒的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將喂給李老師的藥放下才看向屋子的人。
“請問您這是什么意思？”佘霉還是不太明白，疑惑的問道。
“佘霉你涉嫌殺害城市居民胡莉莉，現事務所依法將你逮捕。”裳酒一連串的話說出口，但是眼前的人還是一臉的平淡。
“我不明白。”佘霉撫了撫自己的眉頭，搖了搖頭笑道。
“佘老師，如果您不明白，我想你應該不會來這兒。”應離在一旁開口。
果然佘霉聽到這句話笑出了聲，他抬起手拍了拍，贊賞般的看向來人。
“不錯，不過你們還是太慢了，就你們這速度什么時候才能查清楚啊。”佘霉笑著嘆了口氣，滿是一種賞賜的意味。
“是我，但也不完全是我，這也多虧了李老師的幫助。”佘霉起身來到李老師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李老師眼中透過一絲錯愕，然后開始喃喃自語著些什么。
“現在既然你們發現了，也不枉我們記劃的進行。”佘霉說完看了一眼應離，然后就破窗而逃。
等到裳酒到窗戶邊看去時，佘霉已經不見了蹤影。
“分布人手，找仔細點。”裳酒望著三層樓的高度陷入了沉思。
“啊啊啊，不要抓我，是我，我殺了她，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一旁的李老師看到來抓她的人開始瘋狂大叫，話也說不清楚。
裳酒觀察了一下，給了那兩個人一個眼神，那兩人退開，李老師果然停止了大喊大叫，只是還是用驚恐的眼神看向四周。
“等等。”應離的話叫住了正要上前的裳酒。
裳酒停下腳步，然后看向應離，應離上前然后站到李老師一米處。
“李老師，您還有裝到什么時候”
應離說完，李老師眼神微頓，然后將頭埋入膝蓋處，不再言語。
“一個人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您剛才在聽到佘霉說的計劃時候，眼神有一瞬間的疑惑，我雖然不知道您的顧慮是什么，現在佘霉已經跑了，您確定還這樣裝瘋賣傻下去嘛”應離說完，李老師就開始大笑起來，笑聲從開始的隱忍再到把頭抬起來狂笑。
“你們好蠢，蠢到無可救藥，被人耍還不知道。”李老師一改剛才的瘋狂，惡狠狠地說著這些話。
“那您還不是一樣，也被人耍了，連最后幫人背了黑鍋都不知道。”應離聽到她的話也不惱，只是學著她的語氣將這話還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應離的話她聽了進去還是怎樣，李老師看著四周竟然出奇的安靜了下來。
應離朝兩個人打了個手勢，那兩人就將失神的李老師壓了回去。
“怎么回事。”裳酒問道。
“催眠，只要小小的攻擊一下她的薄弱點就能讓她陷入其中。”應離淺淺的解釋道。
“那這個不會有什么副作用吧，我們還得審呢。”裳酒覺得剛剛蘇老師的狀態不太好，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一會兒就好。”
還沒等裳酒在問什么，外面就傳來了動靜。
“佘霉的尸體找到了。”
尸體是在花壇內的草叢中找到的，找到的時候尸體已經發出來惡臭。
要不是隊伍里有犬妖，還真的不容易找到。
裳酒捂著鼻子看著躺在那兒的尸體，讓人帶了回去。
這事兒還得交給張法醫鑒定，專業的事情還得專業的人來做。
審訊室內。
“怎么殺害胡莉莉的。”裳酒看著面前人的資料問道。
李老師原名李敏，三十歲，孤兒，未婚，是個化學老師兩年前來到西禾高中就職，后來因為家庭和社會壓力導致產生輕生念頭，三個月前接受治療，目前情況屬實。
見李敏不說話，裳酒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只能先看看手邊的資料。
“佘霉找到了嗎”過了許久，李敏才說出來第一句正常的話。
畢竟剛到事務所對著人就是又打又咬的。
“找到了，不過是一具尸體”剛聽到前一句，李敏眼中有一瞬的微動，結果聽到后面一句又恢復平常。
“尸體？哈哈哈哈”李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開始笑，笑到最后眼中已經有了眼淚，不知道笑了多久，李敏才抬手撩了撩自己的頭發。
“警官騙人也要有個度，過頭就不好騙了。”李敏顯然是不相信佘霉會自殺。
“我沒有必要騙你，這是現場照片。”裳酒將尸體照片遞過去，結果蘇晴看也不看就撕掉了。
“不接受也是這個結果撕照片改變不了什么。”裳酒淡淡的說道。
“是我和佘霉殺的胡莉莉，我不知道佘霉為什么想殺她，我們就是合作，而我只是看不慣他們而已。”李敏嘆了口氣慢慢的說道，全然一副你愛怎樣就怎樣的態度。
裳酒看著她的狀態，皺了皺眉，在思考她的話的可信程度。
“怎么不相信我啊。”李敏笑著說著，語氣越發的隨意。
“你們愛信不信吧，反正我也就知道那么多，都是佘霉告訴我的。”
“他說他想殺個人，殺個我想殺的人，我當時就想，殺我想殺的，我想殺的人多了去了，他怎么知道我想要殺誰。”
“后來我就看到了他還真的幫我把那個人帶回來了，那個女孩漂亮極了，可是她一點也不快樂，一張漂亮的臉上，一個漂亮表情也沒有，真可惜。”
“而且我本來沒想殺她的”李敏說完頓了頓，看向自己的手指，眼中透著些瘋狂。
裳酒看著精神狀態不太樂觀的李敏，緊鎖著眉頭久久不能撫平。
“沒必要對我們那么警惕，您現在不是也反應過來了嘛。”應離在一旁平靜的開口。
“佘霉騙了你，讓你幫他做了一件你不想做的事情，你受不了內心的譴責，只能每天自己欺騙自己，覺得自己是無辜的。”
“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無非就是小人之心，我只能說，佘霉現在死了，你的盟友沒有了，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嘛？”應離一句一句的鉆心似的扎在了李敏的心上。
李敏被氣得說不出話，手被拷著都能看出顫抖。
但后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輕笑了一聲。
“我相信佘霉死了，那又如何，這是他逼我的”李敏惡狠狠的說出口，情緒越來越激動。
應離看著她，沒說話，對想接著審訊的裳酒搖了搖頭。
裳酒靜靜地等著她的下文，沒有開口說話問詢。
……
等待了不知多久，李敏才平靜下來，慢慢的抬起了頭。
“是佘霉那個奇怪的男人，他以前和我一樣都是人，真是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能力，竟然就那樣看著我的眼睛，我就慢慢的把注射器打了進去她，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可我怎么也沒辦法去控制我的動作，但是沒關系，佘霉說我幫助了她，我送她去了一個美好的世界。”
“美好的世界，她去了美好的世界，那她就會變得幸福，變得幸福。”
“看著她沉睡的面容，突然之間我就覺得或許這樣對她會更好，這樣她就不用受那些傷害，就不用再忍受那些惡心的人了。”
“說來也是好笑，那些欺負我們的人一個都沒有死掉，倒是她，最終還是我害了她。”李敏說完語氣中透著不可忽視的落寞。
“你為什么說‘欺負我們的人。’”裳酒終于問出了聲。
“那當然是那些惡心的人了，他們做著令人作嘔的事，卻又在背后安慰人，這怎么能想到呢。”
“胡莉莉是我見過最純潔的女孩，她雖然不合群，卻總是能在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雖然她總是被人欺負，但卻總是在我受傷的時候輕輕地問一句‘老師，您還好嗎？’，她那么好，可是你們為什么要欺負她。”
“看著那群欺負完她的同學，又來假裝安慰我，想借機攀上關系的人，他們才是最應該死的人。”
“我會一個一個的讓他們都消失掉，哈哈哈哈。”李敏的病很嚴重，想到刺激性的事情就會發病，明顯現在精神狀態不佳，裳酒找來精神醫生打了鎮靜劑，讓李敏好好的去休息。
“校園暴力。”裳酒從審訊室出來，捏了捏眉中間，煩躁的將審訊資料放在桌子上。
應離在出來后也沉默不語。
其實李敏沒有想殺胡莉莉，只是一瞬間的錯誤。
胡莉莉本身就是校園暴力的受害者，李敏不想讓胡莉莉繼續生活在痛苦之中，就幫胡莉莉注射了藥物，然后讓佘霉有機可乘，最后在佘霉的恐嚇下，釀成了悲劇。
應離站在裳酒身后，沒有說話，畢竟這個現實是她們想不到的，胡莉莉原以為遇見佘霉是個救贖，但沒想到的是落入了另一個深淵。
“去看看佘霉的尸體吧。”裳酒最終還是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對著應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