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她一直在門外和佘霉周旋,裳酒回憶著一些細節(jié),皺著眉頭,眼神冰冷。
“裳酒,你是叫這個名字吧。”還不等裳酒說什么,佘霉倒是先開口。
“對,怎么有什么問題?”裳酒看著他漫不經(jīng)心的處理自己的胳膊,看著他的傷口皺著眉回答。
“你的手……”裳酒正想說著什么,就被佘霉打斷了。
“你和那位叫應(yīng)離的人很熟嘛?”佘霉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毫不在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傷口。
裳酒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問,但是介于現(xiàn)在的形式,她不想回答,這個人很狡猾,而且很擅長研究人的心理。
“不愿回答也行,但是我勸你最好是不要接觸她太深,你抓不住她的。”佘霉說完也不管裳酒什么反應(yīng),徑直走了出去,轉(zhuǎn)身就到了蘇老師的身旁。
而裳酒因為聽了他的話,又一瞬的失神,從而錯過了佘霉嘴角那一抹搞事情的微笑。
等裳酒反應(yīng)過來只能低低的暗罵一聲。
“可惡,又讓他拿捏了。”
轉(zhuǎn)而裳酒進了醫(yī)務(wù)室,就只看見了一動不動的應(yīng)離,她拍了應(yīng)離一下,沒什么反應(yīng),就看到應(yīng)離滿頭大汗,很是矛盾。
“李老師不見了?”裳酒扶著應(yīng)離,看著整潔的床鋪,眼中沒什么情緒。
應(yīng)離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隨著本能,感覺有人拽著她,聽見聲音轉(zhuǎn)向看著床鋪。
眼神逐漸聚焦,腦中的混沌也逐漸消散,剛剛她被人催眠了。
她只是覺得驚訝,畢竟她不可能會陷入催眠,何況還是被一個人類……
應(yīng)離用手撐著身體,慢慢從裳酒的手里出來,輕微晃動了腦袋,保持了片刻的清醒。
“李老師剛剛從窗戶爬出去了。”應(yīng)離憑著最后的記憶,找到了在窗外掛著的李老師。
兩人從窗臺望下去的時候,正好對上了李老師的眼神,她的眼睛里沒有瞳孔,身體倒掉在窗臺下面,憑借著一棵真好直達二樓的銀杏樹支撐著。
得虧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不然得嚇死那批未經(jīng)世事的同學們。
裳酒這樣想著,輕微松了口氣,還好沒出什么大事。
幾人合力將李老師帶了回來,廢了點功夫,但好在李老師并未掙扎,也算順利。
李老師坐在床上,眼神空洞,但好在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人的瞳孔,雖然李老師已經(jīng)安靜下來,但是情緒還是不太穩(wěn)定,而且就這個狀態(tài)來說,她是如何去到教室的,并在教室窗戶上留下衣服纖維。
不穩(wěn)定的性格自然做不出如此謹慎的行為,何況還有一個不合理的蛇牙印。
可現(xiàn)在李老師不能夠完整的回答問題,只能夠等待,但拖的時間越久,對我們有利的證據(jù)就越少。
如果說李老師是幫兇,那那個主謀一定是個很天才的犯罪分子。
“佘老師,你能不能幫助李老師回答我們的問題?”應(yīng)離開口詢問。
“可以是可以,就是你們能保證不會懷疑我嘛?”佘霉看似很貼心的為他們考慮。
“可以,只要你能讓李老師開口就可以。”應(yīng)離微笑著對佘霉說。
佘霉沒想到她會這么快的接受,有一瞬間的錯愕,然后笑了笑。
“可以請先你們出去一下嘛?”佘霉覺得現(xiàn)在不太好控制李老師的情緒,就將兩人請了出去。
“歪,你沒事兒吧,你讓佘霉去做,他還是我們的嫌疑人呢?”在門外,裳酒最終還是抵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出了口。
“當然沒事了,我只是覺得反正我們也沒什么辦法,何況你不覺得佘霉太過于平靜了嗎?或許讓李老師打亂一下他的節(jié)奏也是不錯的,而且怎么就允許他搞事情,不允許我們呢。”應(yīng)離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容,眼神一直盯著醫(yī)務(wù)室的門。
等過了不知多長時間,佘霉從里面走出來,對兩人點了點頭,好像有些疲憊,裳酒也沒有在意,只當是心情不好,沒有做過多的詢問。
進了屋內(nèi),兩人看見了坐到床上蘇老師,還有一地的瓶子碎片,仔細聞了一下空氣中的氣味,還有些酒精的味道。
“李老師,我想問一下,您在前天晚上有沒有遇到胡莉莉。”應(yīng)離直接就開門見山,沒有過多的廢話。
“或者說,你有沒有去過三班教室。”裳酒在一旁補充道。
誰知李老師一聽就笑出了聲。
“是我干的,我去了三班教室,然后趁她不注意殺了她。”蘇老師很平靜的說出這段話,然后不顧及一切開始大笑。
裳酒兩人都緊皺眉頭,不能夠想象會這樣順利。
“您確定沒有其他需要補充的嘛?”應(yīng)離看著眼前瘋狂的女人開口詢問。
“補充,有什么好補充的,就是我殺的她。”蘇老師到最后明顯有些惱羞成怒,惡意的看著她面前的兩個奇怪的女人。
“你們是誰?為什么找到我,我要找佘老師,我要找佘老師,你們都是壞人。”蘇老師突然就開始犯病,而且格外的信任佘霉,兩人看問詢沒有辦法繼續(xù),只能讓佘霉進來安撫。
“看來蘇老師和案件確實有關(guān),但總覺得事情太順利了。”應(yīng)離嘆了口氣,將手插進口袋中。
“太順利還不好嘛?這不是正好便宜了我們。”裳酒不理解她的腦回路,抬手撫了撫自己脖子上的荼蘼花。
應(yīng)離看見了這個小動作,詢問道:“你這個是怎么……”
“天生的,而且隨著我的年齡增長,它會越來越明顯”裳酒無所謂的說著,手指卻不自覺的遮擋著。
“先回去吧”應(yīng)離看見她的小動作也沒在沒說什么,就先一步抬腿離開了。
“天才的腦回路都跳轉(zhuǎn)的挺快的嘛。”裳酒笑著吐槽了兩句,當然也就是吐槽,畢竟現(xiàn)在確實是案件比較重要。
事務(wù)所,小劉召集了幾個人來來回回的看著監(jiān)控視頻,就找那種小細節(jié)看,看的幾個人眼睛都酸了。
“我看要不還是放棄吧,我們?nèi)タ纯雌渌臇|西,這監(jiān)控視頻看的都出眼繭了。”同組的隊員抱怨道,覺得應(yīng)該換個思路,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小劉格外的認真。
“肯定能找到線索的,我就不信了。”然后小劉繼續(xù)到監(jiān)控面前盯著看,到裳酒她們回來時也沒有抬頭。
“姐,回來了,買了喝的給你一份。”同組的人打招呼,然后扔給裳酒一瓶飲料,裳酒接過來道了謝,剛擰開瓶蓋,就被一雙手接了過去,然后自己的手就被一個熱乎乎的東西占滿了。
裳酒低頭一看是杯熱水,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飲料,已經(jīng)到了應(yīng)離手中。
“你……還是多喝熱水吧。”應(yīng)離干巴巴的解釋道,然后就拿著自己的那瓶飲料走了。
“可……我……”裳酒看著遠去的背影有些無奈,她好像沒有明說她自己的身體狀況吧。
算了,熱水也挺好喝的,至少喝了不會肚子疼。
裳酒也不顧及了,捧著熱水也就喝了。
一瞬間的事情大抵也就忘了,瞬間就被案件占據(jù)了全身。
“找到了。”小劉突然大喊道,霎那間,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他,他激動的指著監(jiān)控的一處,然后投屏到公幕上。
他將那一幀的動圖截出來,然后對著圖開始圈圈畫畫。
“大家看,這個地方,是不是有個類似是尾巴的東西游過。”小劉再次把圖片放大。
確實是有個東西動,如果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來,而且還能看出這是條尾巴,那也可以說是很厲害了。
“這個地方是個暗處,不仔細看,這條尾巴不可能看出來,可以啊小劉,出息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小劉被這聲音喊的終于從喜悅中回神,結(jié)果就看到所有人都在看他,連裳酒都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小劉瞬間就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結(jié)果引來一陣哄笑,小劉頭低的更狠了。
“行了,小劉你做的很好,這表揚你應(yīng)該受著。”張法醫(yī)在一旁解圍著,小劉這才抬起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個圖晚上能趕出來嘛?”裳酒這邊剛一發(fā)話,那邊圖像復原處就喊了一聲能。
裳酒滿意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后認可的點了點頭。
經(jīng)過這一整天的查詢,終于得來了一些線索,所有人就如上岸的魚兒得了水一般,瞬間復活。
到了晚上,復原處將圖發(fā)了出來。
這個復原的是一條黑蟒,這黑蟒紋路很奇怪,很想遠古的那種祭祀符號,而且在那蟒身上還有一條類似眼睛的紋路。
裳酒盯著那一處看著,總覺得熟悉,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我見過這個東西。”
所有人聽到她的話,立刻看向她,她低頭沉思,慢慢的開口。
“今天我在佘霉的手臂上看到過這個眼睛符號。”
“當時我還覺得這個紋身奇特,現(xiàn)在想來佘老師應(yīng)該不是個人。”
裳酒說完,所有人都表示不可思議,畢竟在這個城市里,所有生物從出生就會被冠上名稱。
包括所屬物種。
“佘老師明明就是個人,資料就是這樣寫的。”小劉不信邪的拿出佘老師的資料看。
“有時候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裳酒沉著眼眸,不知情緒的說了一句。
裳酒回憶著和佘霉對話,很奇怪。
有一種很順利但是不安的感覺。
但裳酒沒來的及多想,便發(fā)布逮捕。